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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叫悦菱
    哗啦啦,林中有鸟群飞去。



    然后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惧的安静。



    悦菱看到前方的大片树叶动了动,一个金黄色的身影顺着树干跳了下来。



    黄金瞳子对上乌黑瞳子。



    悦菱这时候知道为什么楼下的电视里永远只有动物频道了,那是瑜颜墨要让她了解,屋顶的大花园里,都有哪些不可思议的动物。



    艳丽的孔雀,歌喉嘹亮的金刚鹦鹉……她往后退了一点,看到了池面有刀一样耸立的鱼鳍滑过,是虎鲨。动物世界里说这玩意儿不会吃人,是真的么。



    还有面前这只……有着优美线条,金色皮毛和黑斑的草原猎手。



    “嗨,”她举起手,脸上的笑一点也不勉强,她友善地打了个招呼,“我叫悦菱,没多少肉。”



    嗷!面前的野兽爪子撑地,姑且算是回应,我叫猎豹,最喜欢啃骨头。



    “喂,舅舅,你行不行啊?”四楼的窗台外,瑜狄夜伸着脑袋,看着挂在墙外立面的柳清叶。



    从顶楼下去找悦菱的计划失败,瑜狄夜又想到可以从四楼翻到五楼去。



    他那笨手笨脚地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又是柳清叶上阵。



    “舅舅,小心!”看着柳清叶挂在上面,风雨欲坠的样子,瑜狄夜迟钝的大脑也略略感到不祥。



    “放……心。”柳清叶一边吃力地抓住一块凸出的浮雕,一边蹬着下面的窗台顶,“你舅舅我……在剑桥的……时候,拿过一年一度的……皮划艇……冠军!”



    “哦。”瑜狄夜闻言,稍稍放心了一点。



    诶?不对,皮划艇?怎么不是攀岩?



    刚刚想到这点,天上突然一阵雷鸣。



    “啊,要下雨了,你还是回窝里去好一点。”悦菱还在和猎豹努力沟通。



    嗷!猎豹又往前走了一步,舔了舔舌头,我不怕淋雨,我要啃骨头。



    “可是,已经打雷了,马上就要来闪电了。你……怕不怕闪电?”



    她话音刚落,一个重雷伴随着一个闪电来袭,啪的一阵巨响,整个花园都被点亮。



    “哇啊……”



    “救命!”



    “嗷……”



    “舅舅!”



    四个声音同时响在瑜家。



    闪电过去。



    瑜狄夜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清叶从五楼窗口掉落,挂着一颗大树,一路火花电光地滑了下去。



    “舅舅……”他对着已经趴在草地上,呈一个大字、被烧得全身焦透的柳清叶大声喊着,“剑桥有没有教过你,下雨天,金属和树都是导电的呢?”



    咝!柳清叶冒了一缕青烟,算作回答。



    顶楼花园里,悦菱和猎豹紧紧抱在一起。



    “吓死我了,说闪就闪啊。”她松了一口气。



    “嗷!”



    “喂,”她睨了睨勾着她脖子,瑟瑟发抖的野兽,“胆子小就明说啊,没人会嘲笑你的。”



    暴雨过去,阳光又洒满了整个世界。



    瑜颜墨睁开了眼。



    这里……又是医院。糟糕,全身都不能动弹了,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脑子有点混沌。为什么他在这里……



    “哥哥!”一阵刺耳的尖叫响在耳边,瑜兰欣又紧张又激动地脸出现在他上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昏迷好几天了。”



    “我……”他开口,觉得嗓子异常地痛。



    “哥哥,你出车祸了,很多地方骨折,舅舅说你还有脑震荡,你千万要躺好,别乱动。兰欣会好好照顾你的。”瑜兰欣趴到他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早就想这样做了,要不是哥哥这次受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么亲近他呢。



    “把我摇起来,”他有些吃力地命令。



    瑜兰欣忙按着一旁的升降按钮,瑜颜墨斜斜地坐起来。



    果然,这里是拉斐尔的特护VIP病房。



    “柳清叶给我做的手术?”他想把肩膀上的瑜兰欣赶开,无奈手臂也抬不动。



    “他人呢?”他咬着牙问。毫无疑问,这家伙又借着做手术这种事,给他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药,而且,还把他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瑜兰欣听到他这样问,显得有点悲伤:“舅舅他,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们家四楼窗台摔下去了,严重烧伤,还在治疗呢。”



    什么?从楼下摔下去,居然不是骨折而是烧伤?柳清叶你这是穿越了一遭吧?



    他闭了一会儿眼:“阿姨和狄夜呢,最近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没有呢,不过蓝家想我们帮忙运一批货,条件很优厚哦。”瑜颜墨昏迷这几天,她也时不时听KEN的高层理事来向瑜柳珍莲汇报公司的事,“妈妈正在考虑召开一个会议,商讨一下这里面的利弊。哥哥有什么意见吗?”



    “让理事来向我汇报了再说吧。”他下令,“还有……”



    瑜兰欣睁着大眼睛:“嗯?还有什么?”



    “没有了。”瑜颜墨重新闭上了眼,“我很累,出去吧。”



    头很痛,思维也很混乱。他需要休息,也许还需要理一理。



    柳清叶,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药……



    “妈妈,哥哥醒了啊。”到了另一边的家属陪护房,瑜兰欣开心地对正在看着公司报告的瑜柳珍莲说。



    拉斐尔最豪华的病房,除了病人有自己的套房,对面还有一个家属房,都是几室几厅,五脏俱全,俨然比中等家庭的居所还要华贵。



    瑜柳珍莲端起了茶,吹了一口:“他有说什么吗?”



    “问了公司的事。”



    “没有了?”



    “没有了。”



    嗯……瑜柳珍莲沉思着,他居然没问那个女孩?好几天了,她也派人到顶层花园去看过,铁门紧闭,花叶繁茂。到了晚上,五楼的灯光,依然是亮着的。不过没人能够上去,因为电梯的密码,只有瑜颜墨一个人知道。



    那个女孩,还在上面等着他吗?



    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是个,除掉那个女孩的好机会。



    趁着他没有想起来,或者还没有精力去想起的时候,不知不觉地除掉她。等他回去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要一个人死,方法有很多,比如,食物中毒;再比如,触电身亡;又或者,跌入顶层花园的水池,被食人鱼啃咬成骨架,甚至,那里还有一头饥饿的猎豹呢。



    夜晚降临,悦菱还在书房里看着书。



    每天静静的阅读,心也不知不觉安定了很多,厨房里的食物足够吃一个月,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也不害怕等不到瑜颜墨了。



    这里是他的家,只要她一直等在这里,他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



    忘记她也没关系,她不也不知道他是谁吗?



    小堂和常姐都说他是她肚子里宝宝的爸爸,可是她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命中有过这么一个男人。



    如果他回来,看到这里有个女孩,坐在书房里,安静地等他,会是什么样吃惊的表情呢?



    没关系,瑜颜墨,我不会用我肚子里的宝宝威胁你的,因为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怕你会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因为,就像小堂说的那样,我的宝宝,连同我这个人,都是属于我自己的。



    所以,只要,你不要赶我走就好了。



    只要你不赶我走,总有一天,你能记起我的对吗?



    “不行啊,还是打听不到呢。”常姐在蓝家的别墅里,给正在水木财团里的那个男人打电话。



    “我已经打点了所有瑜家能够打点的佣人,但是听说连瑜家的夫人和少爷小姐,都不知道通往顶层的密码是什么。当然,他们也有说见过悦菱,可是那是瑜颜墨还没出车祸的时候了。这都要一个星期了,没猜错的话,她还一个人被关在那层楼里呢。”



    “瑜颜墨呢?”水木华堂捏着手里的钢笔,转了一圈老板椅,“他就没有说去吩咐一下?或者派个人过去?”



    “这个就更打听不到了。不过看样子,没有。”常姐无奈地说。



    挂断电话,水木华堂把手中的笔尖生生捏弯。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瑜颜墨没有死,悦菱却有生命危险。



    那天,当他给杀手组织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庆幸,庆幸悦菱没有和他一起出席宴会。因为如果她在他身旁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下手的。



    他想着他一个人驾车回去找她,他正好在半途出手,这边瑜颜墨一死,他马上就会想办法把悦菱从瑜家接出来。



    可是瑜颜墨非但没死,悦菱还被他死死锁在了瑜家的五楼上。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是怎么过的?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吗?会不会害怕和担心得发疯?



    常姐是怎么说的,有些事情干多了,会得到孽报,如果他命硬,会有身边重要的人来替他挡灾。



    那时候,他还不以为意地笑着把她压倒。



    水木雅不重要,水木悦菱也不重要……说谎的时候,痛下杀手的时候,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目的是最重要的。



    弯曲的笔尖已经刺入了他的掌心,松手的时候,血也顺着手心流了下来。



    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语气里并不能听出有任何的担忧,依然是那个笑得轻松肆意的水木华堂:“怎么了常姐?”



    常姐在那边哀叹着:“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说看呢?”



    “我一个人不行,需要你也出马呢。”



    “你先说说看吧。”



    拉斐尔医院的VIP病房里,瑜兰欣正一汤一勺地喂着瑜颜墨喝汤。他不能动,任何事都只有护工来做。不过饮食这种事,瑜兰欣一定要自己上场。



    从小到大,都幻想能这样甜蜜地喂哥哥吃东西呢。



    不过以前,他要么是无视她的行为,要么就是根本不给她机会。好比上一次他从边境回来重伤,她知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又独自离开了医院。



    瑜柳珍莲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幕。



    “兰欣真是越来越懂事乖巧了呢。”她在一旁有意无意地说着,“颜墨,你将来的妻子也有这么贤惠,这么爱护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