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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这个女人,死也是他的2
    他是受伤了,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不能回来的吗?因为伤到昏迷不醒,甚至不能给她打一个电话。因为受伤的时候手机坏掉,所以也接不到她的电话。



    所有的猜忌,所有的怀疑,在亲眼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都明了。



    可是,她要怎么解释?



    就在前一刻,她还狠着心割下所有对他的眷念,抛弃所有对他的渴望,只因为,小堂那里太过温暖,太过安全。



    那个怀抱,有她梦寐以求的安全感和稳定。小堂可以为了她,徒手抓住发射的枪口,小堂为了她伤得一身是血,痛却生生忍住。



    她想不到自己不抱紧他、追随他的理由……



    对啊,我就是这么卑贱的女人,我就是这么没有底线原则,这么懦弱卑微的生物。



    所以,你开枪吧。



    杀死这个不值得你挂念的女人,杀死所有对爱的渴望和希冀,重新去做那个无牵无挂,完美无缺的王者。



    “大公子。”



    尽管吩咐过所有人都离开,但还是有手下急匆匆拿着手机过来。



    “大公子,”当看到瑜颜墨举枪对着水木华堂和悦菱时,他不由得顿了顿,声音小了些,“属下刚刚接到一个消息,水木家的徐管家突然来访,正在楼下,说他家老爷子有急事,要叫……水木华堂回去。”



    瑜颜墨沉沉地看着前方面带轻笑的水木华堂:“回答他,水木华堂已经死了。”



    此话刚落,他的瞳孔簌地放大。



    悦菱,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挡在了水木华堂的身前。



    “不,”她泣不成声,“要杀的话,杀我就可以了,和小堂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到这句话,水木华堂忙把她往旁边一推,略带呵斥地声音随之而来:“走开,这是我和瑜颜墨之间的恩怨。”



    悦菱偏偏生了根一般,回到他的前方。



    “小堂走吧,该死的只有我一个人。”



    “滚开!”水木华堂突然吼起来,抬手就给了悦菱一个耳光,“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要自以为是的插手!”



    小堂……?悦菱被打愣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对她动手。



    他是真的打她,这一巴掌,扇得她耳朵里嗡嗡响。



    水木华堂皱着眉,看着前方的敌人。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瑜颜墨。



    上次在厘金,他虽然疯狂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他知道,那个时刻,他是保有理智的。他虽然也把枪塞到悦菱嘴里,可是他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依然保有分寸。



    那时候,他还苦恼无论如何也无法激怒他。



    可是现在……



    他很清楚,局势已经非常危险。



    瑜颜墨,今晚,他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必然都在强迫着自己不去扣动手枪的枪舌。他们是毕生的仇敌,他能感觉到他失控到了何种地步。



    他的手枪,必然上满了子弹,尽管他的手没有抖动,但他能看到他的眼中,风暴在席卷他的理智。



    他的恨、他的妒忌、他对悦菱疯狂的占有欲,从没有表现得如此强烈过。



    所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做出从前威胁悦菱的那种举动,甚至不敢再把手放在悦菱的肩膀上。



    稍微一个差池,稍微一个不当的词语,都有可能成为压垮瑜颜墨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对着悦菱扣动机板。



    是的,是对着悦菱,而不是对着他。



    水木华堂很清楚,瑜颜墨要杀她,因为一种滔天的、难以言喻的恨。



    而恨,源于得不到的、强烈得可以摧毁一切的爱。



    “瑜颜墨,你说过,你不会为难女人。你把悦菱扔在这里一个星期,我自认为我有接手的资格。抢不到的东西,去捡还不行吗?”水木华堂的嘴角又弯起了笑。



    他的话刚落,前方的瑜颜墨突然站了起来。



    悦菱一惊,几乎想要上去扶住他。



    他站得那么勉强,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如秋季枝叶上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只需要最微弱的一丝风,就会垮下……



    唯一不变的,是他举枪的手,依然那么稳,那么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似在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要一路把自己焚烧。



    “我的女人,就算是具尸体,还是我的。”他阴沉地看着对手。



    “OK,你的,”水木华堂耸了耸肩,举起了双手,流着血的手掌显得那么醒目,“你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瑜颜墨脸上没有冷笑,只有杀意:“水木华堂,你不算男人。”



    水木华堂似乎丝毫未被激怒,他眉一扬:“被人用枪指着头的时候,如果你手中没有武器,像不像人都无所谓了。”



    是的,无所谓,他无所谓自己是生是死,无所谓徐管家是否会带着一具尸体回去。



    从昨天,在办公室听着常姐电话的时候,从笔尖刺入掌心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想过今晚上要活着离开瑜家。



    他来,本来就是让悦菱不要死。



    既然她不死,他就是成功。



    而他的性命,不在游戏的筹码之内。



    现在,他不能表现得像刚才堵住枪膛那样刚烈,他也不能表现出丝毫对悦菱在乎的模样,瑜颜墨手里有枪,可他没有。



    进瑜家的时候,管家们虽然热情,但是门禁那里有报警器,身旁头顶都有透视仪。监控室里,负责监视的人连他的骨骼都能看清。



    除了打火机,他身上没有多余的金属器具。



    如果现在,瑜颜墨对他或者悦菱开枪,他都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他。而他,这一次,是真的有可能杀人。



    所以,不像男人就不像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败在他手里,有什么可觉得丢脸的呢?



    真正强大的内心,是不会在乎偶尔的得失和劣势的。



    僵持,不知道还会有多久……



    瑜颜墨在强迫自己冷静,一遍一遍,机械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冲动。但是以往都可以控制自己的那个声音,此时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



    他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男人而已。



    一个得不到自己心爱女人,却不得不用枪来威胁对方的失败男人。这个事实,可以将一向骄傲无所不能的他逼疯。



    除了一把手枪,他还有什么?



    而面前的这对男女,不过是因为惧怕他的子弹,才会停步。如果他不拔枪,他们早已经双宿双飞。只剩他一人在这里,面对破碎的梦境。



    她那么担心水木华堂,为了他竟然可以挡在他的枪口前。



    而水木华堂呢,为了不让她有被枪击的可能,竟然还出手打她。



    好一对为对方着想的柔情鸳鸯!



    他是不是应该成人之美,干脆放他们走,然后再送上大方的祝福……想到这里,瑜颜墨觉得自己应该把枪口对准自己。



    做……不……到!



    他永远做不到放手,除非一枪崩了自己。



    如果,悦菱真的要跟着水木华堂走,他今晚就和她一起死在这里。



    这个女人,死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



    他的枪口移动,慢慢地指向了另一边的女人。她挨了水木华堂一耳光,似乎还没从这种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面对着他的威胁,她有些茫然,却少了刚才的惊慌。



    还是那样无辜懵懂的眸子,还是那样小鹿般受惊的神情,他所爱着的女人,有他所爱的容颜和所爱的一切,唯独不爱他而已。



    死吧。



    都去死吧!



    生无所恋,死亦无憾。



    他守了两个多月的梦,果真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要结束这一切,结果所有的痛苦、思念和期待。唯有死亡可以做到。



    悦菱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用枪指着她……她有些侥幸地想着,那把枪里还是空的吗?他只是吓唬她吗?或者只是为了吓唬小堂吗?



    可是,不是,应该不是的。他的眼神那么绝望,他的神情那么哀伤……



    求求你啊,不要用这样的神情看着我。当你这样看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我也会这般哀伤,这般难过。



    如果我真的那么让你生气,瑜颜墨,如果你杀了我,可以不再生气的话,那你就开枪吧。



    只要你能高兴一点就好了。



    水木华堂的汗水,慢慢顺着脸颊流下……他真的要杀了悦菱吗?人生第一次,面的困境,他如此束手无策。他救不了他的宝宝,哪怕用他的命去交换也不行。



    瑜颜墨要杀她,他没法阻挡。



    这么短的距离,以他手中的枪的威力,就算他挡在悦菱的身前,子弹也有可能穿透他的身体,击中她。



    不过,只有试一试了。



    说不定,他能把子弹挡下来,还可以推开悦菱。如果他没有立刻死去,一定要……上前去杀死瑜颜墨!



    只要瑜颜墨死了,他就不能再禁锢悦菱,也不会再威胁她。



    他要让那些带走他们尸体的人,一并把悦菱带下去。



    只要徐管家见到悦菱,一定会明白她是谁的……宝宝……这可能是,我人生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了。



    “徐管家没有开玩笑吧?”楼下的客厅里,瑜柳珍莲接过了仆人递上的一杯茶,“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水木家的管家,而不是我们,瑜家的。”



    她带着一丝轻蔑,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水木家的徐管家。她略有耳闻,据说是水木罡那个老不死的心腹。



    这大晚上的,突然带着人来访,说要带回他们家的大少爷。呵呵,那个老头子是发觉了什么吗?自己的孙子不懂事,像只愣头愣脑的青鸟撞到了她精心设置的网里,所以急忙叫人来营救了吗?



    只可惜,大概晚了吧。



    她刚才在监控里看得真切,水木华堂已经顺着救火的云梯,上了五楼。



    她也听到了枪声。当然,很多人都听到了。那个时候,宾客们都还在楼下围观着呢。



    围观什么呢?有发出爆炸声、强光和冒着浓烟的五楼,有直升机直接跌到顶层花园的景象,还有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急匆匆赶来的消防车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