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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启瞳和绝陨,选一个1
    听到常枫的电话,他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常枫的妹妹是谁。他连常雪还在这里都忘记了,自己和她说过什么话,发生过什么事,这些都不能在他的大脑中留存记忆。



    他颓然地倒着不知是第几杯酒,如果醉死过去的话……应该就不会早想起那个女人了吧?一杯接一杯,真希望,可以这样喝死下去。



    手机又响了起来,他麻木地拿起了,看也不看号码,带着醉音:“谁……”



    电话那边似乎传来阴森的笑:“瑜大公子,你的未婚妻,现在在我手上。”



    酒杯落地,清脆的碎音似乎砸醒了瑜颜墨的酒。



    “你想怎么样?”今晚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清冷。



    “拿我弟弟和姐姐来换吧,”蓝逆鳞在那边,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悦菱,“虽然略微显得有些不公平了……”她的嘴又被他给堵了起来,只带着一种无言的哀凉的神色看着他。



    曼哈顿的大街上,常枫半躺在林肯的后座上,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对话声……



    蓝逆鳞和瑜颜墨的对话……蓝逆鳞捉走了悦菱,要瑜颜墨拿常姐和绝陨来交换。



    每一句,都通过装在对方手机里的监控,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呵呵,蓝逆鳞,他以为音和绝陨是在瑜颜墨手里吗?也难怪了,除了瑜颜墨,他还能想到谁呢?



    所以,他就绑架了瑜颜墨可爱的未婚妻,用以威胁和交换吗?



    “好戏要上演呐!”常枫在座椅上寻找更舒适的姿势,自言自语着,“呐!糟糕了!”他突然又皱起眉,“瑜颜墨一定会去救可爱的女孩子了!这样的话,就不好玩了呐!”



    “呵呵……”他一个人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如,试试那一招吧!一定会很有趣的!”



    没错,蓝逆鳞在C市,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哪怕在整个北美的黑市,他也在渐渐的崛起,稳固他的地位。



    可是,再坚固的船,碰到了庞大的冰山,还会顺利往前行驶么……



    “他不会同意的!”



    蓝逆鳞刚把堵着悦菱嘴的布条扯开,她就对他喊道。



    蓝逆鳞只是把手机放到了她的耳边:“会不会,你自己和他说吧。”“他会不会来救你,你自己和他说吧。”



    蓝逆鳞说完这句话,手机已经放在了悦菱的耳边。



    她霎时沉默。



    电话那边也沉默。



    长久的沉默……



    他和她,终归是一句话也没法说了吗?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了忙音。瑜颜墨,挂了电话。



    “他不会来的了。”悦菱淡淡地笑着,却觉得自己的面容都在慢慢的碎掉,落在地上,再也拼不起来,“我早告诉过你,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蓝逆鳞看着悦菱。



    她的神情,她的绝望和哀怨,他看在眼里。



    她依然低低地叙述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其实是别人派到他身边,为了陷害他而设下的棋子。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他对我已经死心了,不会傻到来救我了。”她这说着,用这个编织的谎言,给自己催眠,骗别人,也骗自己。



    她的话,让蓝逆鳞有点难辨真伪。



    悦菱这个女孩,不像是那种会随便说谎的人,更何况,她现在的神色,把她内心的痛楚一分不减的呈现出来。



    “谁派你过去的?”他问。



    “水木华堂。”她的嘴唇嚅动着,声音小到自己都要听不到。



    她没有说谎,她还记得她去见瑜颜墨的前天晚上,小堂对她说过什么。



    宝宝,你要记得,只要你在瑜颜墨的身边,小堂就有可能击败他哦。你是小堂最厉害的武器,你要给小堂争气……



    她的这个说法,蓝逆鳞也是有耳闻的,她被水木华堂看中,带回去培训,然后送给了瑜颜墨。



    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常姐,这一切,她应该最为清楚。可是他最爱的姐姐,也是那样的维护水木华堂。



    “我对你问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了。”她当时懒懒地回答了他。



    不过,这个女孩,她的身份,依然是个谜。



    她是从哪儿来的,出身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水木华堂会独独看中她,知道她能讨得瑜颜墨的欢心呢?



    而且,她究竟在水木华堂那里经过了什么样的培训?



    从短时间的观察来看,这个女孩,依然干净得像一杯泉水,没有任何的杂质。她究竟是凭借着什么,把C市号称从来不近女色的瑜大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呢……



    “你是谁,从哪儿来?”他于是问了。既然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那么什么事情,不如当面问她好了。



    “我……”悦菱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我……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



    蓝逆鳞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她不像说谎,可是这一切听起来都像是谎言。



    她又开始喃喃自语了:“小堂说我叫悦菱,于是我就叫悦菱了……他说我必须去瑜颜墨身边,于是我就去了……在遇到他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蓝逆鳞有些听懂了。



    这个女孩,没有过去的记忆。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他问。



    悦菱摇头:“有个自称是我哥哥的人,还有个据说是我弟弟的小孩。听他们说,和我一起是孤儿院的……但是,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她几乎又要哭了。



    这样说出来,才发觉,自己也是个可怜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过去,现在,唯一的爱人也没有了……独身在异国他乡,言语不通,还被绑架用以交换人质。



    蓝逆鳞静静地注视着她两秒。



    “你会去绝陨或者启瞳身边吗?”他突然问她。



    悦菱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蓝逆鳞依然那么阴沉地看着她:“如果瑜颜墨不再要你了。你会愿意去我弟弟身边吗?不管是绝陨还是启瞳,你可以选择一个,和他一起生活。”



    悦菱怔了片刻,重新低头,悄声地:“他不会再要我了……就算他要,我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蓝逆鳞默然看她。



    心中,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听她的口气,明明是她离开了瑜颜墨,可是,看她的神色,却如被抛弃了一般。



    被人抛弃的孩子,和他、和启瞳、绝陨一样。



    “你可以和绝陨生活。”他重复道。



    然而悦菱摇头,令他有些失望的摇头:“我不会再和任何人一起生活了,这辈子……”她的声音渐渐隐没在这黑夜之中,不会了,这辈子再也不会了。



    不会再那么朝气的呼吸芬芳,不会再那么浓郁的活着,也不会再有热烈的爱和渴望。



    同一个黑夜之中……



    蓝启瞳睁开了眼。



    剧痛,从他的双手处传来,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想动一下,然而全身都如灌了铅一般。



    怎么了?我怎么睡着了?他恍然而迷惑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这是什么时候?我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时装发布会呢?开始没有?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有人……吗?”他开口,嗓子嘶哑,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单词,“有、有人吗?”喉咙处像被火烧了似的,干辣的痛,仿佛长满了刺,一直顺着呼吸道,痛到肺叶。



    “有……有人……吗……”他断断续续地,微弱地呼喊着。



    没有人。



    他心里很着急,但动弹不得,而且,为什么他的手那么痛,又痛,又虚无,仿佛谁在拿着一把锯子,吱吱地据着他的手腕,钻心的痛,痛得他连手指也无法动。



    到底怎么了,他生病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他仔细回想着,对了,他想起了一件事,绝陨跳楼了……绝陨跳楼了!因为瑜颜墨的未婚妻爬树逃走,他从三楼跳了下去。



    绝陨怎么样了?想到这件事,他的心中焦急无比,疼痛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手臂。



    然后呢?然后,他去枪杀了悦菱,可是失败了,紧接着,他回到了时装发布会现场……



    现场……



    蓝启瞳的眸子猛地睁大了。



    他突然全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



    瑜颜墨冒充姐姐给他送了“礼物”,一声巨响,再之后……我的手!他仿佛猜到什么,猛地撑了起来。



    顿时,一阵铺天盖地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的知觉。



    整个病房黑暗了,他睁大了那双褐色的眼,瞳孔里虚无一物,过了好一阵子,待到他大汗淋漓,双眼才慢慢恢复了视觉。



    “我的手,我的手……”他念叨着,忙着往自己的手上看,当他知道那个盒子是瑜颜墨送的时候,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他当即就扔掉了盒子,希望,希望不要炸到了自己的手。他是时装设计师,他是靠着一双手画图纸,剪裁衣料,做出各种绚丽的服装的。



    哪怕是失去双腿,哪怕是得了癌症,也不要,也不要双手有一点事。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自己手腕处,有厚重的石膏,包得像两个玉米棒子。



    手呢,他的手在哪儿?从原本该有手的地方,传来的只有剧烈的痛,他看不到他的手。



    “手呢?我的手呢?”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他的内心,他的声音,在这种恐惧之下变得清晰,比起看不到手的害怕,什么痛都不算事了。



    “有人吗!有人吗!”他大口地喘着气,全身颤抖着,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喊起来。



    有护士进来了。



    “蓝启瞳先生,你醒了?”发觉他竟然自己坐了起来,她非常地惊讶,却也意识到,他的麻醉药过去了。



    蓝启瞳抬起头,眼前的护士人影成双,整个世界忽明忽暗。



    “我的手呢?我的手呢?”他想要抬起沉重地打着石膏的前肢,然后疼痛让他又一阵晕眩。他重新倒在了枕头上。



    “啊啊啊啊……”痛楚加上无一安放的恐惧,让他发狂般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