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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你只能喂它一个1
    “为……什么……”蓝逆鳞只觉得说话也变得异常困难,他的身体,在完全的失去控制力。



    水木华堂撕掉了温文尔雅地面具,带着恶魔的微笑,看着汗涔涔,因为过度麻醉而痛苦挣扎的蓝逆鳞。



    “令弟启瞳上次来水木家找我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他,如果蓝家敢打我悦菱宝宝的主意,我会翻脸。”他俯身,对着已经倒在他脚下的蓝逆鳞,他还想要用意志对抗麻药的效用,“难道说,蓝少认识我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我言出必行的特性么?或者蓝家以为,因为你们称霸C市,就可以不把我们水木家放在眼里了?”



    他轻轻咬牙:“令弟居然转身就把我的宝宝拐走了,我的姨妈,因为没有见到悦菱,到现在情况很糟糕,成天魂不守舍的抱着电话。就凭这点,我水木华堂,还会要你们这样的盟友么?”



    “你……撒谎……”蓝逆鳞颤抖着手指着,“你根本……不会让她进水木家的……大门……”



    “哈!”水木华堂轻笑一声,“没错,我是不会这么快让她进门。但是如果悦菱没走,她好歹可以给我姨妈打着电话,安抚着她。令弟对着我耍耍小脾气也就算了,他还真敢对悦菱下手呢!”



    他眼里是清冷的光辉:“实不相瞒,瑜颜墨送给蓝启瞳的炸弹,其实根本就不足以炸断他的手,我告诉你我中途换了炸药,你信不信?他敢去枪杀我的宝宝,就必须再加上我的那份报复!”



    看着蓝逆鳞额上突出的青筋和虽已模糊、但仍恨意不减的双眼,他笑得如此坦荡:“可是启瞳真是命大啊,那样的炸药,也没炸死他。其实他的手根本就没什么问题啦,也不需要截肢的。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觉得很不开心呢。”



    他舔着舌,仿佛品尝着美味的鲜血:“所以我买通了医院的医生,让他们告诉你们,他需要截肢……吓吓你们,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了呢。”



    他笑眯眯地,“等到他情绪失控的时候,我再让医生给他过量注射镇定剂。你放心了,”他头放低了一些,“那些剂量,只会让他上瘾而已,命也收不了的。他也是成年人了不是吗?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你……杀了我……”血从蓝逆鳞的嘴角流下,为了不失去知觉,他咬破了自己的唇舌,“你也逃不掉……”



    “谁说的。”水木华堂不以为然地耸肩,“我是肯定能走的。再说了,就算我被抓住,你信不信,悦菱就算不要命,也会保我平安无事?”



    “蓝少,安息吧。”他掏出一张手帕,捂在了他的鼻子上,那上面浸满了那种特制的麻醉剂,“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蓝逆鳞的头彻底碰在了地板上,全身都再也未有动弹半分。



    水木华堂摸索着他的衣服,从里面找出了他的私人印章,然后拿出一套模具,将他的双手印在上面。



    “我说了要给你留全尸的……”他收起模具,自言自语,“所以就不斩断你的手啦。真是可惜了蓝少,本来我们合作挺愉快的。但是,你动了不改动的人,惹了不改惹的事……”



    他把他拖到了外面,打开船窗,将他抛了出去。



    几十米高的货轮外侧。



    蓝逆鳞的身子,犹如烟花一般坠落……



    海风吹得他发乱舞。发丝之间,他英挺的面容,在满月的映照下,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安详与宁静。



    他真的活得好累。



    从四岁那年,亲眼看到父母血肉模糊的从自己眼前拖过开始,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从此都紧紧地绷着。



    被慈善机构的老师逼迫至杀人逃亡,被常音收养,送到岛上进行严酷苛刻的非人训练,回来协助姐姐和爹地的事业,直到后来独当一面,拼死了往高处爬……



    他活得太累了。



    现在,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像每一个曾经战死沙场的常家人那样,拥有一个永恒的好梦。



    只是不知道那个梦里,是否会如他内心所期待的,品尝到爱情的甘露……水木华堂静静地听着,海面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水花声。



    然后,整个世界再度归于平静……



    永别了,蓝逆鳞。



    那个飞横跋扈,傲然不可一世的蓝少。



    他听到后方有人在急急赶过来,他忙佯装受伤,斜靠到一旁的船壁上。他的身上有血,是蓝逆鳞的血,不过如果没人去仔细检查的话,不会知道他根本没有受伤。



    “蓝逆鳞呢!”来人见到他,立刻问。



    水木华堂,是他们追到这里,唯一见到的一个活人。



    他艰难地抬头,指着另一边:“他去那边了……”



    “留一个人下来照顾伤者,其余人跟我走!”来人安排着,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了水木华堂与另一个船员。



    “你没事吧?”那人关切地,“我扶你去医疗室。”



    水木华堂却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有些懵然不解的船员:“我没事。”



    他一扬手,虚影一闪,船员还未呼救,已经倒在了地上,喉管旁的动脉鲜血,喷了一天花板。



    水木华堂收起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话:“有事的人,是你。”



    他来到一处窗口,跳了上去,拉住了系在上面的绳索。然后一边扯着绳子,一边用脚蹬着船的外立面,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飞速地荡了下去。



    没一会儿,他跳到了下面的快艇上,未有坐稳,就一开油门。



    马达咆哮着离开货轮,只在夜色下,留了一串张狂的大笑声和一条雪白的泡沫线……



    “大公子,”手下敲门的时候,稍稍有些忌讳,“蓝逆鳞可能逃走了!”



    瑜颜墨坐在沙发上,抱着睡熟的悦菱,理了理她身上的薄毯,声音不大:“进来。”



    “大公子,我们没找到蓝逆鳞,只找到一条通往下方的攀岩绳,而且下面的海,派人去查看了,有快艇离开的痕迹。”



    “血呢?”瑜颜墨突然问。



    看着手下一愣。



    “他的腿部受伤,手上也有鲜血,绳子上和船的外立面,有没有大量的鲜血。”



    “这个……”手下确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还有,他走过的地方,一定会有脚印。你们有没有查看过,逃走的脚印,和他最初的脚印是否吻合?”瑜大公子的脸色十分阴沉。



    方才,他原本是想要好好惩罚悦菱的。



    可是刚刚碰到她,她却蜷缩起身子。“肚子……”她小声地,“肚子有点不舒服。”



    他自然知道她是借口。但是瞧见她的脸色,确实很不好。柳清叶也说过,最近最好暂时不要碰她。刚刚才经历了蓝逆鳞的事,他也怕她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他强压下自己的冲动,坐回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他听到她呼吸匀称,已然入梦,这才轻轻将她抱了过来,让她睡在了自己的腿上。



    不过……他能忍悦菱,却不见得能忍其他人。



    听到手下的汇报,极度烦躁的心情几乎要爆炸了。



    “蠢货!”他咬着牙,仅仅两个字,已经吓得手下快要下跪。



    过了没一会儿,手下重新来报,牙齿已经在打颤了。



    “大公子,我们查看了……绳索上、和船外立面,没有什么鲜血。脚印的话……通往外面的那条路,没、没什么脚印。”



    水木华堂是不会留下脚印的。他每一步,看似随意不拘,其实都在注意着不要沾染任何痕迹。



    “还有,刚才得到另外一个情况。我们的人在追捕蓝逆鳞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幸存者。我们留了一个人照料他。可是,等他们返回的时候,幸存者不见了,而我们留下的人,死了……”



    “怎么死的?”瑜颜墨立刻追问。



    “喉管和颈部大动脉被一刀切开,当场毙命,而且血全部喷到天花板上。”按照常理,人站着被一刀切断颈部动脉,血会先朝前喷,之后才会有一个弧度,斜着向上喷。可是这名死者,血却全都喷向了天花板。



    这种死法,足以证明,凶手在下手的时候,先把对方的头拉向了后方,再一刀割喉。他的动作之快,是被害者瞬间完全反应不过来的……



    这样残忍的杀人手腕,在C市,有且仅有一个人会使用。



    瑜颜墨的瞳孔,犹如豹瞳一般竖了起来。



    “水木华堂……”他轻声地,危险地眯着眼。



    他刚才也在这条船上,不留其它痕迹,却用这种最狂妄的方式,昭告天下他曾经来过。



    “嗯?”悦菱翻了一下身,撑了起来,有些迷茫地看了看瑜颜墨。刚刚,她好像听到谁在叫小堂的名字,她迷迷糊糊地,“怎么了?天亮了?”



    瑜颜墨重新把她抱住,强迫她睡下。



    他看着外面黑压压的海天一片,黎明还不知何时会来临。



    “要变天了……”他喃喃着。



    悦菱醒来时,发觉自己竟然和瑜颜墨一起睡在沙发上。她心中有些讶异,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和他抱得这么紧。



    天已经完全亮了。



    悦菱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尽量不要吵到他。他斜靠在沙发背上,看起来睡得极其熟。



    他也一定累坏了吧。



    昨晚上发生那样的事,他应该是彻夜未眠的。不知道蓝逆鳞有没有被抓到,或是逃走。他们昨晚上对持时说的那些话,虽然她不能完全听懂,但已足够让她心惊肉跳了。



    瑜颜墨时刻都在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吗?不是他死就是别人亡。



    原来瑜家那么豪华的大宅,富有的生活,都是用这种刀口舔血的方式,一分一厘挣来的吗?



    她下地,悄悄把薄毯披到他的身上。可是还未等她转身,他已经惊醒了。下一秒,他拉住了她的手。趁着她步子不稳,将她又拉回了他的怀中。



    “想跑哪儿去?”他吻着她的头发,有些干哑的嗓音却十分温柔。



    悦菱想推开他,可他有力的手臂却禁锢着她,丝毫无法逃离。



    “这么早,再陪我睡会儿。”他悄声的,“要不我们去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