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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崩塌1
    “那你走!”他把她一推,这一刻根本没顾忌她怀有身孕,“走了以后,你和我再没有零星半点关系!”



    悦菱被瑜颜墨几乎推到在地上,幸好她身后有保镖顺势扶住了她。



    “我不走的话……我、我……”悦菱从来没想过,瑜颜墨居然会这样对她。他平时对她那么好,那么体贴,现在居然会出手推她,她顿时气得泪水都涌了上来,声音也哽咽了,“我就不是……不是我妈生的……”



    说完这句话,她带着十二万分的委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发动了,可是刚刚走了没几米,悦菱就听到嘭的一声响,车子停顿了下来。



    她在后座看向前方,只见瑜颜墨竟然冲到了车前,按住了车头。刚才那一声大响,就是他拍住车盖的声音。



    灯光的照耀下,悦菱看到瑜颜墨竟然红了眼,那种恨恨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洞穿。



    “悦菱,”她听到他的声音也变了,似乎忍着极大的情绪,“不要走……你……如果真的走了,我们就完了……”



    悦菱看到他的神色,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心中大为惊骇。



    她不信,她不信瑜颜墨只是出于妒忌,而不许她去见水木华堂。



    如果只是妒忌,他不会说出这样话,不会是这样的神色……悦菱已经看出来,瑜颜墨并非是在赌气,他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如果她去见水木华堂,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结束,从此,她不会再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瑜颜墨,他在隐瞒什么。



    是的,他一直都在隐瞒什么,很多时候,悦菱现在回想起来,他隐瞒她的时候,太多了……他们之间原本是不应该有任何秘密的。



    可是瑜颜墨却总留有一个灰色的地带,总是巧妙地避开了她。



    悦菱的心中有些慌,说不上的慌。



    瑜颜墨此刻的行为越是激烈,她越是觉得,今晚上,她非要去见水木华堂不可。



    “开车。”抖颤着说出这句话,悦菱把头别到了一边,不看瑜颜墨。



    司机立刻把车退了两步,转个弯,绕了过去。



    瑜颜墨看到悦菱竟然这么果断地要离开,心中已经是没由来的慌乱。他急忙冲到车库,想要开一辆车追上去。



    正在这时候,水屋的门打开了,小麦赤着脚跑出来,一边哭一边叫着“妈咪、爸比”。



    瑜颜墨看到小麦满脸通红,禁不住怔了怔,突然心痛得浑身无力。



    他迈着近乎蹒跚的脚步,走了过去,抱住了小麦。



    “不哭,小麦不哭。”说着这句话,他却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他摸到小麦的身子又滚烫,应该是又发烧了,他肺炎还没好,不能这么大哭大闹的,瑜颜墨把他抱起来,一边哄着他一边往车库走去,“小麦别哭,爸比还在。”



    小麦边哭边抱着瑜颜墨:“妈咪又不要小麦了……”



    瑜颜墨听到这个“又”字,心觉得被刺痛了一下。



    “不会,”他摸着小麦的头,“爸比不会不要小麦的。”他对一旁的保镖下令,“让直升机过来,直接去拉斐尔。”



    F城和大海在脚下慢慢远离。



    瑜颜墨抱着小麦,看着越来越近的天际线,只觉得这个夜晚,因为有两个被遗弃的人相拥,而显得更加的孤寂和凄凉……



    载着悦菱的直升机,直接飞往了水木华堂的别墅。



    悦菱下了直升机,常姐已经迎过来。



    整个别墅冷冷清清的,看起来所有的佣人都被遣散了。



    悦菱绞着手:“小堂怎么样了?”



    这一路上,她的心中斗争得十分厉害。一面想着不知道今后要怎么面对瑜颜墨,一方面想到他究竟瞒了自己什么事,都感到害怕。



    这应该才是她第一次真正和瑜颜墨争吵,没想到平时这么甜蜜的两个人,一旦吵起架来,也是谁都不让谁的。



    今晚上瑜颜墨把话说得这么绝,并不是真的想要和她分手。



    悦菱和他相处这么几个月,不说完全的了解他,对于他对自己的感情以及他的个性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知道他那么说,一定有不能言的苦衷。



    而这苦衷,是和水木华堂有一定关联的……



    常姐拉着悦菱的手,她的神色,倒没有电话里表现得那么焦急,只是微微皱着眉,脸色也不大好。



    “我说不上来,我敲门,他也不应,我原本想叫人过来破门的……可是……”常姐边走边说,“我怕他大开杀戒。到时候把事情搞得愈发不可收拾。”



    “大开杀戒?”悦菱听到常姐这个词,吃了一惊,“到底怎么了?”



    常音拧着眉,又过了好几秒,才说:“他要疯了。”



    “对不起了悦菱,”她看着悦菱,“我知道你在蜜月,这件事一定会搞得你和瑜颜墨不愉快的,搞不好还会……可是……”



    悦菱从没见常姐这么纠结过,印象中,她是一个异常果敢的女人,从不会这么犹豫。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悦菱再次问道,她好想常姐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而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



    常姐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她的语气有些生硬地:“你问他自己吧。我想,他是不会伤害你的,你想知道什么全都问他。这是你们家的事,我也不好多插言。”



    你们家的事?



    常姐的这句话让悦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我觉得,有些事,你是应该知道了。”常姐说着,已经带着悦菱到了水木华堂的房间。



    悦菱站在房间门前。



    她扭了扭门锁,门是紧闭的。这间房间,也是曾经她在这里住过的。



    她以前以为这是水木华堂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到今天才知道,这其实正是水木华堂的房间。难怪,他那时候,只要在这里过夜,都会跟她睡一起,还要给她讲睡前故事。



    原来,这根本就是他的房间。



    悦菱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声。



    她等了片刻,开口问道:“小堂,你在里面吗?”



    隔了好久,里面一点回音都没有,悦菱回头,常姐已经离开了,她正觉得身边有些凉,房门突然嗒的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悦菱有些心惊地看着房门稀开了一条缝,她的第一反应是:房间里是黑的,没开灯?



    紧接着,房门又开大了一点,带着一点点风声。



    再然后,水木华堂的脸出现在门口。



    “悦菱?你怎么来了?”看到她,他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声音是亲和的,脸上带着一个微笑。



    悦菱想往门里看,可是水木华堂却只看到一点门,他的身子有一半都挡着门缝,不让她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小堂……”见到他居然像没事儿人一样,悦菱也怀疑起来。常姐该不是骗她的吧,小堂哪儿有事啊?“你、你没事吧?”



    “事?”水木华堂故意皱了一下眉,然后又展开眉,“悦菱来做什么?”



    悦菱只觉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颇有些尴尬地拢了一下发丝:“我、我来看看小堂……你、你不让我进去坐吗?”如果,非要说小堂哪里古怪,就是他为什么不把门完全打开,反而要用一半身子堵住门缝呢。



    水木华堂听到她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让开了身子:“你进来吧。”



    悦菱跟着水木华堂走了进去,水木华堂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窗外有一盏路灯,朦朦胧胧地从窗帘缝隙处透了些光进来。悦菱想要伸手开灯,却被他抓住了手:“不要开灯,我在睡觉。”



    悦菱“哦”了一声,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



    下一秒,她突然觉得更加尴尬起来。



    小堂居然在睡觉,而她却闯到了他的房间里来。她到底是干什么啊?这、这算是什么事儿?她为了常姐一个电话,和瑜颜墨大吵大闹的连夜赶过来,就是为了来打搅水木华堂睡觉?



    房间里空气似乎有些糟糕,悦菱觉得有股什么味道,但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她借着一点光,摸到一个凳子坐下。



    她看到水木华堂也随即坐到了她的对面。



    “悦菱不是在新婚蜜月吗?”冷不丁地,水木华堂问她道。



    “哦、对,是的,蜜月……”悦菱都不知道回答他什么好,她正在想着自己有多丢人,水木华堂毫无预兆的问话自然让她有些慌乱了。没想到,她和瑜颜墨结婚的消息,会传得这么快,这才几天,京知道了,常姐知道了,小堂也知道了。



    “瑜颜墨对你很好吧?”水木华堂又问。



    他的声音,是异常温暖的,带着关切,没有丝毫的做作。



    “很好。”悦菱只答了两个字。



    “以后不能叫你悦菱或者宝宝了,”水木华堂依然暖暖地说,“要叫瑜夫人了……瑜夫人,很好,瑜夫人……”他似乎低吟着。



    “你为什么过来?”突然间,水木华堂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突兀地问悦菱。



    悦菱正想着小堂今晚上也有些奇怪,突然被他这么一问,禁不住啊了一声。



    “你不是在蜜月吗?今晚上正应该是……应该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为什么突然过来?”水木华堂的声音里,那种暖意突然消失了,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质疑,“谁让你过来的?”



    “我、是常姐,”水木华堂极少这样对悦菱说话,因而更让悦菱觉得害怕,“是常姐说,说你可能不太好,让我过来看看你。”



    水木华堂仿佛又愣了好几秒,然后才低下头:“我很好,常姐骗你了。悦菱既然在蜜月,不应该随便因为别人的话而离开自己的丈夫。”



    他的话,虽然没错,但总有些奇怪。悦菱知道如果瑜颜墨把水木华堂当做死敌,水木华堂也应当把瑜颜墨当成仇人。



    没理由为着瑜颜墨说话的。



    可是水木华堂又说道:“我如果是瑜颜墨,你要去看我的敌人。我一定会非常愤怒,还会威胁你,从此以后不再和你见面。”



    悦菱默不作声。



    不能不说,世界上最了解你的,或许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爱人,但一定是你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