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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我记得那个男人
    当然,这种激动,未必就是因爱而起的,更多有可能,是因为愤怒。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果不其然,她是出离的愤怒了,然后她仿佛一下子有了力气,紧紧抓住常天格的手臂,指甲都要掐入他的肌肤里。



    “天……”她摇了一下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一颗颗散落下来,雅不断摇着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常天格的脸色,不出意外地阴了下来:“嫁给我很道德败坏?”



    雅只是摇着头,心口剧烈起伏着,不断落泪,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常天格几乎算是恶狠狠地抬起她的下颌,不顾她哭泣和挣扎,只咬住了她的唇。



    他好一番撕咬,然后几乎算是粗暴地提起她,把她扔到了沙发上。



    然后他压着她,再一次去侵略她的身体。



    “嫁或者不嫁,你都逃不掉做我的女人,为什么不选择双赢的结局呢,雅小姐。”他沉沉地俯瞰着她。



    雅只是哭得要断气,并不理会他的任何话语和威胁。



    她这哭泣毫无缘由,也不说明,只哭得常天格心中也一阵烦乱,他站了起来,把她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



    “你考虑一下吧。”他倨傲地看着她,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等……等等……”雅突然嘶哑着嗓子喊道。



    常天格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却并没有转身。



    “你要救她,一定要救她。”雅清了清嗓子,然后再一次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抓住他的手。



    她这般柔软和抵死的哀求,让常天格原本冷硬的心也有了一丝裂缝,似乎从内心生出了一点怜爱和软弱。



    他又回过头来,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水木雅。



    这个女人,就算是在被他征服的时候,也没有如此脆弱和低声下气过。



    她很爱她的女儿,没有任何原则的爱。



    最伟大的母爱。



    听说,她曾经因为失去她的宝贝而疯了十八年。



    常天格蹲了下来,他仍由雅抓着他的手,哭个不停。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好好安慰她,可以抱着她给她怀抱。但是,他知道这些并不是水木雅所需要的。



    她过来找他,就是为了得到他一个承诺。



    他有无条件答应她的冲动。



    但是这不符合他凡事求因果的性格。



    坦白说,他刚才的行为无异于求婚。



    虽然,这种时刻求婚是不明智的,但是,他也给水木雅传递了一个信息,她这个女人,值得他为她去做一件事。



    然而让他头一次吃不准的是,雅的态度,不像是同意,也不像是不同意,她只是异常的愤怒而已。



    而愤怒的理由,好像并不是他的贪心。



    而好像是,他的提议,是对于她巨大的羞辱……



    “你准备嫁给瑜凯奇?”雅不自己说,他就来主动问。



    常天格已经发现了,水木雅在生了女儿之后,应该并没有和哪个男人有过关系,她在那方面的经验,几乎等于零。



    如果她准备嫁给瑜凯奇,两个人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实质的进展。



    雅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一下头。



    常天格随即立刻问:“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他此话一出,雅又哭了起来。



    她哭得伤心,梨花带雨,再是硬的心肠也会软化。常天格就拿了印花的纸巾,为雅慢慢拭泪。



    等到她情绪稍微好了一点,他便对她道:“天要亮了,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这是常天格人生之中,少有对女人说出这种话。



    一来是这种话太过朴素,平常他要劝慰哪个女人,必然是又体贴又温柔,妙语连珠,引得对方感激涕零;二来是……这话虽然简单,但却是他人生之中少有的肺腑之言,关心之情并没有丝毫作假。



    说出这种话,常天格自己也满惊心的。



    他一向自诩万事可掌控拿捏,要说什么样的话,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从没有失手过。



    但是现在这句话,既没有安慰到雅的作用,还居然是自己的真心话。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雅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好意,就算是瑜凯奇平时要劝她,那情话都要动听多了。



    常天格这种话,说了等于没说。



    于是她只是摇头,哭得悲戚。



    常天格心里也暗骂一声,都说真心话无人知晓,真理穿戴破烂,如今倒真是给他验证了。



    他便什么都不再说,突然将雅打横里抱了起来,径直往雅的房间走去。



    雅似乎也实在脱力,也不挣扎,反而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间或抽泣着。



    常天格没有说谎,现在天确实已经要亮了。已经有佣人在起来准备一天的家务,他得避开人的耳目。



    水木雅这个女人,虽然他已经势在必得,但是现在还没有要把一切公诸于众的想法。



    和自己的兄长无关,也和瑜凯奇等人无关。



    一切,只和水木雅有关。



    他只要真正赢取到雅,其他情敌都无关紧要。



    只是,很明显,他虽然已经在身体上先行一步了,雅却根本没有交出他的心。



    他避开佣人的行踪,带雅回了她的房间。



    雅实在累,竟然在中途就在他的怀中睡着。只是当他放下她的时候,她立刻惊厥般的醒了过来。



    “宝宝……”她惊声叫了起来。



    常天格还没有直起身来,雅已经伸出了手:“宝宝,我的宝宝……”



    常天格瞬间就抓住了她的手:“她没事。”



    他沉声回答她。



    雅听到这声音,瞬间才醒过来,她刚刚,就那么点时间,做了梦,梦到年轻时那场大火,梦到在火光中哭闹的婴儿。



    她看着眼前的常天格。



    天色已经有些发白了,一种灰的蓝,映着他的脸和他的轮廓。



    这种景象,这种面容,好像带她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她突然反过手,抓紧了常天格。



    “你要救她,你一定要救她。”她的声音,突然无比沉静笃定,“常天格,你要救悦菱,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常天格平时不喜欢别人威胁,哪怕这个人是水木雅,是刚刚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的女人。



    他也微微皱了眉头。



    然而雅还未等他说什么,就带着一种殷切的表情:



    “你要救她……”



    常天格不耐烦起来,行将起身,然而雅拉住了他。



    她咬着牙,字字滴血:“她是你的女儿,你必须救她。”她是你的女儿,你必须救她……



    当雅这句话说出之后。



    常天格原本还带着一丝儒雅的面容,瞬间就凝固了。



    时间和空间都冻结了似的,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仿佛雅念了什么咒语,将他整个人都定住了一般。



    雅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忍不住将他抓得更紧了。



    “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没看出来吗?她的眼睛和鼻子,和你一模一样。”



    她的这句话仿佛又将常天格从意外的错愣中叫了回来。



    他脸上回了一点表情,然而却带着一点不可置信地、自嘲的笑,拿开了雅的手:“不可能。”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和她有过一个女儿了?



    除了今晚上,什么时候,他碰过她了?



    两个从来都没有过交集,平行线一般没有过交点的人,突然爆出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



    这超出了常天格的认知,甚至超出了他的承受。



    可是雅已经彻底不准备再隐瞒什么,她几乎要去提常天格的衣领。



    “二十三年前那个晚上,你也在夔龙湖的龙头密道里,对不对?”她尖锐地质问他,“常天令被我爸爸击中跌落湖里,所以不可能是他。常天启受了重伤昏迷,也不可能是他。如果悦菱不是我和凯奇的,就只有是你的!”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一下子坐了下去。



    雅喘着气,心口剧烈起伏的,像是宣布什么结局的,绝望地喃喃:“是你的……”



    常天格的眼中,是掩不住的惊异。



    他起码隔了三秒,才动了动嘴唇:“为什么不是瑜凯奇的?”



    “不是他的,悦菱不是他的女儿,”雅哭喊着,像是要将什么秘密发泄出来似的,“他一直骗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每次骗人的时候,会笑,嘴角会稍微往右边斜。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只是因为他对悦菱很好,想给悦菱一个家而已。我怎么那么傻呢。”



    她掩面,呜呜的哭泣起来。



    常天格似乎很久都不能从雅所透露的信息之中理出一个清晰的思绪,他自信活了四十几年,从未有过任何事情令他慌乱和不知所措过。



    而如今,这个消息,头一次让他,不知道如何去处理,去判断……



    他抓住了雅的肩膀,几乎摇晃了她一下:“你说清楚。”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处在碎片化的边缘,几乎要不能控制。



    “水木雅,你说清楚,为什么不是天启的,为什么不是天令的,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什么时候的事。”



    雅拭着泪:“我下龙头的时候,常天令已经被我父亲用枪打中了,我亲眼看他跌入湖里的。这之后我在下面和凯奇走散。我迷路了,迷迷糊糊的,后面清醒过来的时候,地道正在垮塌。我四处逃,发现了常天启,他那时候已经要死了,我拖他逃出去。直到后来,你们的人找到他,凯奇找到我……”



    说到这里,雅突然抓住了常天格的衣服,将头埋在他的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她有些神经质却又无比坚定地,“是这个味道,我记得,就是这个味道。我记得那个男人是这个味道……不可能错的……我不会记错的。”



    常天格抓住了她的手,她紧紧揪着自己的手。



    他震惊地看着雅。



    她没有说错,那个晚上,他也是在夔龙湖下的密道里。有一段路,他也不知道怎么走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地道也是在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