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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迷人的温度
    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对一个如此弱小的女孩,下这样的重手。



    杨瞳想要去责骂水木华堂。



    可是一想到水木华堂从未在她身边成长过,她都没有尽过母亲的职责,她也是悲从心来……



    过了不知多久,有护士走到了门口。



    “雯雯的母亲,雯雯的母亲在哪里?”



    杨瞳急忙转身:“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护士问杨瞳:“你是母亲吗?”



    杨瞳有点无措,忙指着躺在身边一动也不动地悠扬:“母亲,母亲是她,雯雯的母亲是她。”



    悠扬听到雯雯两个字,好歹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她转动了一下身子,强撑着起来,声音嘶哑:“什么事……”



    护士走进来:“孩子还没有过观察期,可是孩子的父亲坚持要将她带走,柳院长正在和他交涉,让我赶快来通知孩子母亲……”



    “什么!”



    这个惊人的消息让杨瞳和悠扬都站了起来。



    悠扬原本浑身没有力气,听到水木华堂居然要把雯雯带走,立刻下地。



    可是她身上没有任何完整的衣服,她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幸好护士急忙给她找了一套病人的衣服过来。



    杨瞳便扶着她一同过去。



    刚刚走到监护病房外面,柳清叶就迎了上来。



    “对不起,悠扬,我已经尽力了,可是……”他遗憾地看着悠扬。



    悠扬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雯雯,雯雯在哪里?”



    柳清叶叹气:“堂少刚刚带医生和救护车来,强行把孩子带走了。”



    他话刚说完,悠扬就尖叫了一声,朝后仰倒了下去。



    这就是她早已经预料到的结局……



    也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假如水木华堂知道了雯雯是他的女儿,好的话,他会带走雯雯,不让悠扬再见雯雯一眼。坏的话,他甚至会亲手除掉雯雯。



    悠扬即刻发了高烧,昏迷中不停说着胡话。



    杨瞳吓得手足无措。



    她给水木华堂打电话,可是他不接。



    她不停给他发短信,言辞极为激烈,各种斥责和命令,然而他视而不见。



    杨瞳不敢相信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他怎么可能冷血无情到这个地步?



    悠扬病得十分重,柳清叶给她用了镇定剂,然而不到正常的安静时间,她又醒了过来,高烧中她不认得人,死死拉着杨瞳的手,不断哀求着……



    求堂少把她的女儿还给她。



    她不断认着错,说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犯了罪,但是请堂少不要让她们母子分离,听得杨瞳泪如雨下。



    杨瞳给水木华堂发短信:你要把我逼死。



    但是他依然充耳不闻。



    杨瞳计无可施,只有找柳清叶哭。



    柳清叶给悠扬稍稍催眠,让她暂时安静下去,就对杨瞳说:“事到如今,你怕你回去也见不到孩子和他。唯一只有给雅和悦菱打电话,让她们回来一起处理这件事。”



    杨瞳不想让雅和悦菱知道这些事。



    她辛辛苦苦活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获得光明和认可,希望能在人前展现出幸福美满的模样。



    可是水木华堂的残忍和悠扬的病情让她是有让步。



    她给水木雅打了电话,话还没说就大哭起来。



    这下子事情就不可收拾,她不但给雅打了电话,也给常天令打了电话。人生头一次,把常天令也痛骂了一顿,痛诉他对儿子从小不闻不问,导致他现在性格如此偏激。



    等她挂断电话,悦菱和雅都致电。



    纷纷都说了一个事实:水木华堂不接电话,完全不理会她们。



    悦菱和雅都说会即刻乘飞机回来,杨瞳泣不成声地道谢,这边还没挂断电话,那边悠扬又半醒了,开始哭泣和哀求。



    她手忙脚乱。



    柳清叶提醒杨瞳;“雯雯的状况,是不可能到什么地方去了。堂少只是把她转移回了水木家而已,你为什么不当面去找他?”



    杨瞳指着悠扬,哭着:“她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



    柳清叶只有摇头:“你走吧,我在这里,她不会有大碍的。你去,主要是把你儿子带过来,她现在需要的人是他。”



    杨瞳只有含着泪,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跑。



    她看到水木华堂一个人坐在空荡荡地客厅里,神情很是悠闲,他的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没有关机,只是他完全选择性忽视。



    杨瞳扑过去,双眼通红:“雯雯呢?”



    说着,她就要去找她。



    水木华堂悠悠地声音从后面传来:“她还在危险期,你要想她死,就去移动她。”



    杨瞳站住,转过身来,恨恨地盯着自己的儿子:“悠扬病了,你知道吗?你明知道雯雯是她的一切,还要干这种残忍的事,你怎么可以这样!”



    水木华堂淡淡地笑了一下:“从法律上来讲,孩子也是我的。我身为第一监护人,保护自己的孩子,有错吗?”



    “可是……”杨瞳正要说什么。



    水木华堂又打断她道,“她和女儿呆一起的时间太久了,离开一下又怎么样了?何必做出这种寻死觅活的样子?这几年,她什么都瞒着我,我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就因为她身体比我虚弱,泪腺比我发达,比我更容易晕倒,所以她就应该更加受到关注和偏袒吗?”



    他振振有词地看着杨瞳:“妈妈,你这样,很让我难过和伤心呢。难道雯雯不是我的女儿吗?难道我不应该抚养她吗?”



    杨瞳结舌。



    她明明知道,水木华堂这些话都是歪理,可是她竟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杨瞳第一次发现自己是没有办法和水木华堂沟通的。



    假如他根本不想和她沟通的话……



    他的态度气得她落泪。



    她只有一个人默默地坐到房间里去,柳清叶给她打电话,说悠扬情况有好转,让她先在家休息一下。



    杨瞳也确实很累。



    她提出要去看雯雯,水木华堂倒没有阻拦,杨瞳就在雯雯的病房外的沙发上躺着,和衣而睡。



    后半夜的时候,雅和悦菱都回来了。



    雅怒气冲冲地进来,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水木华堂一个耳光。



    声音之响亮,吓得悦菱都抖了抖。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雅厉声说道,“给我跪下!”



    悦菱虽然也很气愤水木华堂的行为,但是老妈也实在太过骇人了一点,她忙想上前劝说两句,水木华堂已经膝盖不倒拐地,跪了下去。



    “小、小堂……”



    他跪得这么干脆,让悦菱也心里打颤。



    水木华堂的面上如同从来,只带着浅浅的微笑,看不出任何的愤怒,任何的不满,或者任何的负面情绪。



    悦菱去拉水木华堂:“小堂,起来,不要这样。”



    她始终觉得这种形式有些畸形。



    虽然水木华堂表现出了对长辈一贯的尊重和顺从,但悦菱心里渗得慌。



    水木雅还在发怒,她左走右走:“你让人家怀孕,让人家一个人养孩子,你不认人家,不认孩子,这些都是你的自由。可是水木华堂,你给我说清楚,你把人家孩子抢走,是几个意思?”



    水木华堂扬起头,声音很清脆:“姨妈,那也是我的孩子。”



    “呸!”水木雅直接啐了他一口,“你有脸说那是你的孩子,你除了给了一颗精细胞,你还给了什么?”



    水木华堂这次低下了头,但他依然很清晰地说了一个字:“钱。”



    是的,他给了悠扬很多钱。



    虽然他给她的目的,并不会因为他们之间有过那种关系,有了一个宝宝。



    给她钱,给她帮助,仅仅出于人性中仅有的一点怜悯而已。



    别无他意。



    水木雅也没料到水木华堂会这么坦诚,她倒是愣了愣,然后问悦菱:“他真的给了钱吗?”



    不等悦菱回答什么,她又发起怒来:“给钱算什么,你给再多的钱,能填补别人失去孩子的痛吗?你把一个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这事情我就不能忍。你马上给我把孩子还回去!”



    水木华堂听到雅这句话,却突然抬起了头,他很严肃,眼中带着一点阴鸷地看着雅:“姨妈,你是我人生最敬重的人。但是雯雯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这是,我的私事。请姨妈不要干涉。”



    “那我偏要管呢。”雅倔强地一昂头。



    悦菱看到情形不对头,忙挡在两人中间:“静一静,静一静,大家不要争!”



    她挺着个大肚子,虽然没什么威严,但足够让两人都噤声。



    悦菱推着雅:“妈妈,你还要倒时差吧,回去睡一睡吧,我和小堂谈一下。”



    雅不想停止和水木华堂的战争,但是悦菱拿她的肚子挺着她,她怕女儿激动和生气,万一对肚子里的宝宝有影响就不好了。



    只有悻悻的上楼去了。



    雅走之后,水木华堂只盯着地面,也站了起来。



    他坐回了沙发上,悦菱也坐到了他身边。



    “怎么回事呢,小堂。”她皱着眉,尽量把声音放轻,水木华堂刚才抵触的情绪,她也看到了,原本她也对他一腔怒火,可是现在她明白不能硬碰硬,“雯雯是你的女儿,你都不知道吗?这一切到底是……”



    水木华堂听到悦菱的询问,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他看回地面:“我不知道。”



    “不知道?”悦菱有点不敢相信。



    “我不知道,”水木华堂摊手,“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她有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怀孕的。总之就是,雯雯突然变成了我的女儿,就这样。”



    悦菱能从他表面平静的语气下,感受到他勃发的怒气,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悠扬怎么说的?”



    水木华堂冷笑了一下:“她什么也不肯说,只知道哭,只知道晕倒,只知道装病。”



    悦菱默不作声了。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地:“也许,你们之间只是缺乏沟通。”



    水木华堂一伸手:“是的,很缺乏。但是前提是我有沟通的意愿,但她完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