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十月的风带着微微刺骨的寒意吹来。柳色随着侍从步出驿馆,看到萧倾城与萧云偎在一起,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
萧云注意到萧倾城的目光也看到柳色,手却故意挽紧他的手臂,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柳色越过他们,缓缓上了停在大门外那辆紫金色的马车,显得很无动于衷。
“下来。”身后传来一声轻喝,她回首,看到萧云正气愤地看着自己。
“城哥哥的马车也是你能上的,贱婢一个。”萧云大声辱骂着她。
“郡主可以问问你的城哥哥,我这个贱婢不止一次上过这辆马车。”杏眸轻抬,淡淡看到萧云,那样子有点挑衅的味道。
“你……不要脸的女人!”那萧云嚣张跋扈惯了的人,哪容得她在自己面前放肆呢。话音刚落,手中的长鞭便向她伸去。
长鞭带着破空的声音袭来,柳色却没有动,只是透过她看着站在后面的萧倾城。他脸上的表情很冷,很冷,眸如寒潭,一如初见——
萧倾城同时也回望着她,看着她表情木然。难道她的真的从此没有血肉、没有心了吗?真的就不会感到痛了吗?还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或者他?
“嘶——”伴着衣料裂开的声响,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所有人都看着那背脊上出现一道裂口,心惊着萧云郡主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残虐。
柳色背后伤口的鲜血很快渗透了衣衫,而她依然没有收回目光,只是轻勾起唇角淡淡的笑着,那笑很美,带着别样的凄楚或悲壮的味道,又惊了在场人的心,也让萧云怔了一怔。
但她看到她始终凄楚的望着自己的城哥哥,是想博取同情吗?心里就有些恼了。
“倒是挺有骨气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厉害。”萧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扬鞭又朝她的脸就抽了过去。
在她这中柳色就是个狐狸精,一个勾了她城哥哥心魂的妖精。妒恨早已蒙蔽了她的心,她要他的城哥哥眼里只有她,而不是这个南离来的贱女人。
只是这一次她却并没有打到柳色的身子,鞭子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手掌握住了。她用的是全力,所以那鞭子在拦截人的手掌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血从他紧握的掌心里流下来。
“城哥哥!”萧云心惊地看着他,害怕地扔掉了手中的皮鞭。
萧倾城侧过头抬眸,看着马车前无动于衷的柳色,沉声对侍从们说:“请柳夫人到后面的车上去。”
“是。”身后的两个侍从领命,快速走到车前。
柳色眸子淡淡扫过他的流血的掌心,然后缓缓垂下眼眸,走向后面那辆较小点的马车。
萧倾城看着她后背上那道血口子,随着她的动作,任鲜红的颜色一点一点映满了他的眼,却不知是疼了谁的心——
“城哥哥,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萧云跳上前去问着他,着急拉过他的手,看到他手掌里呈现一条深深的血痕,急得眼泪一直在眼中打转。
“上车吧。”萧倾城推开她的手,迳自朝着马车走去,萧云也急急的跟了上去。
柳色坐进窄小的马车里,掀帘看着两人先后上了马车,头靠在车厢上,觉得这样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得一时清静。
马车开始晃动,慢慢前移着,她知道那是去往盛京的路,她又回到那个牢笼里。好在又能见到小黛和鸢儿了,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能不能被她们接受。
突然有什么从耳边飞过,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只瓷瓶滚落在地上,发现很轻微的声响,显然力道拿捏的相当好。
她俯身捡起那个小瓷瓶,打开闻了闻,发现竟是药。便快速掀开车帘,她目光向外扫了一眼,远远看到街边的茶棚里,凤鸣与他的侍从正坐在那里。
车子早就行过了茶棚,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他,虽然不太清晰,但仿佛看得真切……
茶棚里
“主子?”凤鸣的侍从叫着他,看着自家主子远眺的神情,总觉得他变得很不一样了。
凤鸣侧过头,看了一眼他的侍从。那眼里虽然依然温和,却带着一些来不及收起的东西。
“大皇兄是不是快入北夷境了?”凤鸣突然问。
“按日程算应该到贵阳了。”侍从谨慎地回答。
“好,那我们就先入盛京,早做安排吧。”凤鸣说着起身。
侍从有点意外地看着他表现出来的心急,再看了眼官道尽头的队伍,突然有些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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