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的两名武师正自惊疑不定,蒙元霄倏然从暗处跃出,迅即点了一名武师的昏睡穴。
另一名武师正要喊叫示警,蒙元霄当即点了他的哑穴。
两名倒霉的武师,你碰上谁不好偏要碰上蒙元霄?
前面说过,寻常人眼中的高手,碰上蒙元霄就成了不入流的小角色。
这不,还没跟蒙元霄动上手呢,自己就成了木乃伊。
这个冤哪。
见蒙元霄顷刻间就制住了两名武师,柳亚馨从暗处走出,低声笑道:“王子殿下果然身手不凡。如果是我出手,还得费些周章。”
“少废话。”蒙元霄压低声音道:“办了正事赶紧走人。”
柳亚馨赶紧噤声。
“赵宝成睡哪间房?”蒙元霄沉声对被制住的武师喝道:“想活命的话就带我们去。”
那名武师只是被点了哑穴,身体还能活动自如。
看了看瘫倒在地的同伴,站在当地踌躇不决。
“你不带我去我也能找到。”蒙元霄出手如电,在武师的“鸠尾穴”上点了一下。
那名武师当即痛得跳了起来,看着蒙元霄连连点头。
“乖乖前面带路。”蒙元霄低声对那名武师说道:“如果敢耍花样,别怪爷要了你的狗命。”
你是人我也是人,你厉害那没错,好歹也我也练过几十年的,你怎么就不把我当盘菜?被点了哑穴的武师在心里叫屈。
技不如人,叫屈有屁用?武者以拳头论高低。
神一样的人,你奈何得了他?
委屈归委屈,为了活命,为赵府看家护院的那名武师向蒙元霄点了点头,意思是这就带他去赵宝成的卧室。
下面的情形不用交代了,赵府里也没啥厉害高手。——赵宝成去给阎王当了马前卒,带路的武师被蒙元霄封住了昏睡穴,两个月后才能醒转。
一人做事一人当,蒙元霄和柳亚馨也没多伤人命。
专做空手买卖的柳亚馨当然不肯空手而归,顺手掳走赵府的一些金银,准备拿这些金银给郝中老人,让那几个可怜的人儿也过几年舒坦日子。
天道不公我做主。
第二天赵府会闹成什么样子,他们不用去管。
因为赵宝成是自缢身亡。
这方面柳亚馨是行家,他们没给官府捕快留下任何他杀的痕迹。
蒙、柳两人忙完事回到客栈,已是四更时分。
进入房间,柳亚馨晃亮火折点燃蜡烛。
蒙远霄从怀里取出从兖州四杰身上搜来的信件,拣出几封颜色发黄的先看。
其中果然有两封是长安府尹给辉金隆的谢书和那胡二头领写的认罪书。
柳亚馨在旁笑道:“这次你救了辉金隆的性命,也不知那小倩姑娘要怎样感谢你?”
“你说什么?”蒙远霄正在专心致志的翻看那些信件,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小倩姑娘?”
柳亚馨“咯咯”一笑,说道:“别猪鼻子插葱装象啦。小倩姑娘不就是辉金隆的女儿么?怎么,一转眼就忘了?你是放着明白装糊涂罢?”
“从这些信件的内容来看,辉金隆说的果然是真话。”蒙远霄不理会柳亚馨说的那些话,一边看信件一边说道:“如果辉金隆另有私弊,我就不再管这件事了。又何必无端去得罪那么多的武林朋友?何况还有自己的师门中人在里面。”
“师门中人?”柳亚馨一愣:“谁是你的师门中人?”
柳亚馨尚不知在鹿苑里出剑伤杨波、“大出风头无人赞”的张林峰是蒙远霄的师侄呢。
“就是华天雄、张林峰、王佳翎师兄妹三人。”蒙远霄道:“他们是我大师兄的弟子。”
“他们是你的师侄?”柳亚馨更奇怪了:“那他们怎么不上前与你见礼?难道他们不认识你么?还是人太多他们没有看到你这位小师叔在场?”
“不是他们没看清。”蒙远霄道:“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
蒙远霄越说柳亚馨越不明白,要不是知道蒙远霄的为人,她还真想骂蒙远霄是妄打诳语。但她知道蒙远霄不是那样的人。
“源出同门,”柳亚馨一脸奇怪的看着蒙远霄:“他们竟然不认识你?你不是说他们是你的师侄么?师侄竟然不认识师叔?这也太奇怪了。”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啦。”蒙远霄笑了笑,向她解释道:“我上灵武山拜入恩师门下时,大师兄郭震已经艺成离山多年。在灵武山学艺的十三年中,我从未见过那些同门师兄。我师父喜欢清静,潜心钻研武学。他老人家要求门下弟子艺成下山之后,如果没有重大事情,都不能再回山烦他。艺成下山后的弟子们可以自行择优收徒授艺,不必经他同意。我上山的时候,我的六位师兄都已艺成离开。是以我未曾见过同门师兄弟。我的六位师兄都收了好多弟子,但我都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我。这下你该明白了?”
“算是明白了个大概。”柳亚馨笑道:“你的师兄们艺成下山后,都在各地收徒授艺,虽然是同宗同门的弟子,却互不相识。是这个意思吧?”
“算你聪明,是这个意思。”蒙远霄笑着说道:“我的六个师兄年龄相差不大,他们是一同学艺的。六位师兄艺成下山后,师父本不想再收徒弟,谁知十年后我父王又将我送到了灵武山。我父王跟恩师是生死之交,我父王求恩师收下我,恩师也只能应允了。”
“听恩师说,大师兄长我三十五岁,就是六师兄赵玉章也长我二十八岁。六位师兄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六位师兄。”蒙远霄说到这里,笑道:“重复罗嗦的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听明白一点点?”
“大致明白了。”柳亚馨说道:“你那师侄华天雄看上去还不错,为人厚道,心地善良;那张林峰可就鲁莽了,心场又过于狠毒。唉,真是龙生九种,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个师父调教出来的徒弟竟会迥然不同。”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蒙远霄叹了口气:“如果我出面教训那张林峰,大师兄肯定会见怪于我,我们师兄弟间要是有了什么嫌隙,那就太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的教养之恩了。唉,做人真难啊。”
蒙远霄边说边又打开从兖州四杰身上搜来的另几封信来看,看着看着,突然大叫起来:“啊呀,亚馨你来瞧瞧!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