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过一瞬,墙角处却出现了一个身影,竟然是一个叫墨祈焱的男人,在用手掌的温度温暖着她。
“若晴,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了。”男人信誓旦旦的语气,她站在一旁,从下往上的仰视着他,眼底里带着迷茫。
那个男人笑着笑着,最后却变成妈妈的模样,她轻轻的摸着安若晴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
“若晴长大了,怎么还那么喜欢哭呢?以后妈妈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是那样的温度,还是那样的笑容,可是眼前的人影却渐行渐远,直到安若晴看不见的地方,她想拉住,却只是徒劳。
“妈妈……”
一声大喊,床上的人瞬间惊醒。
“若晴,怎么了?”墨祈焱首先将手放在额头,发现她的烧已经退了不少,没了昨晚的烫热,那紧闭着的眼皮瞬间张开,在看见是他的那一瞬间,眼底除了恐惧还有嫌恶。
安若晴下意识的将身子挪开,警惕的看着他,眼底里充满了敌意,就像一只小刺猬在看见敌人一般,竖起自己所有尖利的刺,以免自己受到伤害。
“若晴……”墨祈焱被她的这一举动刺痛了双眼,眼底里有的,更多的是哀伤,那是安若晴不曾看见过的。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却还是一直都在。
认识了墨祈焱那么些日子,她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气,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你想做什么?”她的脑袋很痛,晕晕沉的。
她记得昨晚遇见了雷炫,然后上了他的车,然后……
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却在墨祈焱的床上。
手探在被子里,却发现,里面一丝不苟,她眼底警惕深深的看着面前不过一些距离的男人。
“我没碰你,你昨天发烧了,身体有点烫,给你擦了身子。”墨祈焱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嫌恶的眼睛里自己,发现,心底里,一阵怅然若失。
他第一次这么的无奈,这么的不知所措。
安若晴听着他的话,似乎松了一口气,眼神不再看着他,而是把自己的身体更好的藏在被子里,不让人看见。
墨祈焱没想到,有一天,两人会走到这步田地,就连最初两个人硬是让自己绑在一起都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感受,非常的难受。
他将两只手枕放在后脑勺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叹息一口气,久久都没有说话。
太阳,从东方升起,透过玻璃窗的一些细小的缝隙透了进来。
墨祈焱看她还是不理睬他闭着眼睛的样子,也不想再说什么,上前,将手再次放在她的额头上测探了一下,感觉正常了才起身下地。
他知道,现在安若晴一时之间很难原谅他的了,他又不想让她卷进两家的黑色旋涡了,只能闭口不想说,这只是一笔很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你再睡会,我去给你拿衣服,顺便让李嫂把今天的早餐做的清淡点。”
“……”床上还是静悄悄,当做没有听见。
直到在他拿了衣服进来再次出去将门关上的时候,安若晴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昨晚一直是他在照顾着她,她竟然淋了那么多雨发烧了都不知道。
闭上眼,脑海里是墨祈焱忙碌的身影,记得她受伤的时候,是他给她洗澡、吃饭,给她揉手腕,一切都是他,他从不假手以人。
明明一切可以让李嫂或者请其他的人代劳,可是墨祈焱却不厌其烦的为她做着一切不属于他那个身份的事情,而她,却也在怯弱中更多的是享受着。
她有一天晚上问过墨祈焱,是不是第一伺候人,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干咳一声,很显然,在尴尬着,当时她还笑着。笑他一个大总裁怎么为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这样做。
她一点点的捋顺着一切,总想着墨祈焱的好,除了那天晚上的粗暴,他其实从来没有怎么恶狠的对待过她,甚至还做出一些超过他的身份,超过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在脑海里上映。
像他这样有身份有成就,脾气如此的男人,天底下,有谁会这么心甘情愿的为她做着这些事。
到底什么时候,他们的彼此的身份在变化着,变的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他一直在强调雷炫对她是有预谋的,说着什么利用,而雷炫昨晚的那番话,却又在说明着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墨祈焱却没有对她说半点。
她的心,越发的乱了,比起昨天,还要乱,可是昨天的那种像是要窒息的感觉已经轻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烧过之后倒让她心情好些了呢?
“若晴,吃早餐了。”墨祈焱站在门口,全身整理的很是妥帖,黑色的西装没有半点褶皱。
安若晴虽然还是没理他,但是也穿好了衣服一同下楼。
墨祈焱的眼睛盯着她的身体看了许久,感觉胸口的一大块石头下了一大半。
墨祈焱去了公司,只是中午却突然回来了,安若晴的病情还不是很稳定,头脑昏沉,就没有再去公司上班,过两天爸爸就可以将公司转出去了,而她,也不想再去那里上班了。
当初在那里上班也是因为爸爸在那里,她喜欢的是服装设计行业,不是很厉害,只能设计一些比较的简单的。
她容易满足,一点点东西就可以满足她的心,并不需要太多,所以一直以来她都不是太拼命,不想有些人,拼命往里面钻,她只当做是兴趣就好。
安若晴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墨祈焱进门,脚步停在了半空,上下不得。
墨祈焱看见是她,冷冰冰的眼神突然多了些温柔的颜色,“我带你出去转转。”
墨祈焱不等她说不,已经拉起她的手而走,安若晴半晌才回过神来,却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先上车。”门口,是墨祈焱的那辆帕加尼zonda。
安若晴看了他一阵,没有说话,还是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