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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夏落捂着肚子的手紧了紧,接着就找出手机,再一次鼓足了勇气把电话打给苏琛。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喂。”



    苏琛的声音似乎是沙哑了许多,也有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



    “苏琛,我,我好像怀孕了。”夏落握着电话们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的每一秒都像是一个长长的世纪一般,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要一个什么结果,但就是直觉的想要告诉他,听听他的反应。



    然而,那边除了一个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之外,就没了其他声息。



    寂静了许久,那边才传来苏琛清淡的声音:“哦,恭喜。”



    这三个字,像是三盆冰水一样,直接泼到了她的身上,从头顶浇了下来,和她脚下的其他寒冷汇聚,立刻就结了冰,死死地冻住了她。



    夏落张着嘴巴蠕动,好不容易才破开了那层冰冷,想说话。苏琛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怎么?要请假么?”



    “砰!”夏落的手机突然就从她的手里滑落,掉到了地上,发出脆生生的声音,接着就变成了三件。夏落看着地上的手机,想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碎成几件儿了呢。



    “木木,要不你把孩子……”乔正尝试着开口,可夏落却极力反抗:“不!我要生下来!”



    乔正顿了一下,还是看着夏落开口:“生下来,然后呢?一个没有父亲,甚至连户口都没有的孩子,要怎么生活?你有能力养他么?你还有你的家人,你养的了这么多人么?养不了,怎么办?”



    “养不了,是不是就抛弃?”乔正的嘴巴似乎是已经不受控制了,他拼命的想让自己不要再这么钻牛角尖儿了,可是他的脑子却不受控制的总去想,嘴巴也管不住的说着这些话。



    他的父母,为什么生下了他,却有遗弃了他呢?



    为什么。



    夏落抱着自己的肚子,喃喃的呜咽:“我的孩子,没人要,我的孩子,我养不了他,难道我又要亲手夺走他的生命?”她呜咽着,却不曾流泪,胸口的地方哽住了,喉咙的位置也哽住了,被什么塞住了,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她不想啊。



    她已经做了两次害死自己骨肉的刽子手了,怎么可以再去做第三次!



    “可是日后的抛弃比一早就不要让他出生还要残忍。”乔正安静了好一会儿,点燃了一根烟,等他的嘴里充斥了完完全全的烟草气息,这才又开了口。



    听了这话,夏落的身子一震。



    就像她自己一样,如果她的妈妈做不到喜欢她,爱着她,把她当做自己的骨肉的疼着,还不如一早就不要生下她。这样的降生,对他们来说都是负担,都是难过的。



    像是彼此身体里的刺,稍微一个摩擦就会扎的他们生疼,不到鲜血直流都不罢休。



    乔正看着夏落的表情,不由得心软下来,想保护自己的孩子,这也不是她的错。正想着出声安慰,一旁已经沉寂许久的江冥却突然动了一下,而后开口:“如果你非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你就必须解决两个问题,第一,是钱,第二,得给孩子一个爸爸。”



    夏落抬头,看着江冥和乔正微弱的点头:“我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苏琛那样的态度,让她根本没有再去找他的勇气,而乔安,她是真的不要再回去了。



    也就是说,现在那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一个都解决不了!



    那知道了,不也是没用?



    “我行么?”江冥对上她的眼睛,轻轻的问,带着隐隐的试探。



    夏落愣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乔正也看向身边的江冥,带着无限的疑惑与惊讶。如果说他能够接受许芮就已经是破天荒了,那江冥这又算什么?听夏落的意思,她堕过胎,而且跟乔安同居两年,前一年还跟苏琛同居,甚至已经到了订婚的份儿上。可却在订婚典礼上,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啊。



    乔正这才想起夏落的处境,她似乎是不嫁乔安都不行了。



    可偏偏这会儿怀孕了,怀着一个不知道谁是爸爸的孩子,但更离谱的却是,江冥这个从五年前就几乎是不近女色的男人,家庭背景事业什么都有的男人,他在试探,他很小心的问她:“我行么?”



    他突然就开始觉得恐怖了,一个人,到底要爱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到这一步?



    “我说,我做孩子的爸爸,可以么?”江冥仍旧是看着夏落,眼里带着他这个人本不该有的小心翼翼,不等夏落说话,他又急着开口:“而且我还有钱啊,我不仅可以做孩子的爸爸,我还可以养你们一家人,不管是你的长辈,还是孩子,我都可以的。”



    江冥急急的说着,像是一个在急于推销一件滞销物品的推销员。急急的向着一个难得的大款顾客说着这件滞销物品的优点。



    “而且,我一定会把孩子当成是我亲生的,不会有半点亏待他的地方,就,就像我对你一样。”



    夏落一笑,看着面色紧张的江冥,她突然就笑了。有一个这样的人,该是幸福的,可是她现在却满是负罪感。她不想欠别人的,不管是谁,她都不想。



    她现在绝对称得上是破鞋了,不管许芮之前在外面怎么样,但至少在N城,没有几个人知道。可她却不一样,名声狼藉的无与仑比。如果江冥只是一个单纯的混混,或许还可以。



    可偏偏,他混的那么出人头地,而且他的家世又那么显赫。



    安澜听着浴室的水声,懒懒的倒在床上,眼里却满是算计。



    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她的身子才完全滚上床,嗅着自己头发上的味道,她的食指挑起一缕火红的头发来,轻轻的打着转,柔软的头发就一下一下的蹭过自己的鼻尖,一阵阵香气飘了过来,带着魅惑的味道。



    嘴角轻缓的勾起来,伸出舌尖给绕了过来,眼睛微微上挑,就看到了文利华赤果的胸膛,那上面有着不可避免的痕迹。而腰间,则只有一条浴巾围着,头发上,身上却都还有着水珠在慢慢的顺着他强壮的肌理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