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活多久,谁都不知道。
只是这个消息,他们都没有告诉苏琛。所以,苏琛只以为自己的肿瘤被切除了就没事了。
然后,夏落把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以及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苏琛的用意。他现在回来,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事了,才会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手机的震动声突然响起,夏落一惊,额头上竟然真的渗出细微的汗液来。她匆匆的走过去,打开手机,是许痕的短信,只一看,她的手就又松了一下。手机掉了下去,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夏落又捡起自己的手机,放了回去,对着苏琛的背影就要开口,却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间。
“苏琛。”
夏落下意识的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有些怪怪的音调。带着满满的颤抖,就在刚刚,许痕发短信告诉她,那天她昏迷不久,他们就带走了江冥,然后,苏琛替她挨了很多下,他那段时间没有出现,有可能是因为身体原因。在他初步的推断里,苏琛就有很多地方已经骨折了。
多出骨折,脑肿瘤。
夏落身体上的颤抖越来越明显,可苏琛却像是长了夜眼一样,直直的走向夏落,夏落也感觉到了苏琛的靠近,这才微微安心一些。
幸好,他还在。
她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可是,他没有。
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在黑暗之中,准确的找到了她,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伸手,准确的捉住她的头,带着清凉的温度,他的嘴唇就已经贴上了她的。
苏琛虽然是在试探,可是对于她,他是势在必得的。
然而,夏落没有拒绝。尽管,有些窒息的感觉,她仍是伸出了双臂,抱住他的腰。在她的双臂真实的环住他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就是在黑暗之中,就算是不用眼睛,她还是能够找到他,感觉到他。
只要用心。
得到了她的回应,苏琛的吻便更是热烈,恨不得把她的整个人都吸进他的身体似地用力。并不静默的空气里,却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亲吻的微弱声音。
夏落的身体已经渐渐瘫软在了苏琛的怀中,她身体里的氧气好像已经尽数被苏琛吸走,可是她却仍然不愿叫停。这一次,只要他不叫停,她绝不会有半点退缩。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却再一次响了起来。
苏琛终于放开夏落的唇,一样的气喘吁吁,苏琛听着夏落的粗喘就笑,夏落也只能倒在他的怀里,努力的呼吸着。
在手机的微光里,苏琛的嘴角完全的勾了起来,微微低头见看着夏落带了潮红的脸,问:“不管?”
夏落的脑袋抵着苏琛的胸口,无意识的点头。“好。”
“那……”苏琛的眼睛依旧看着夏落,却闪过亮光,稍稍一顿,他又问:“继续?”
夏落还要点头,却已经觉得不对劲儿,这才抬头,却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眼睛。夏落的脸又红了不少,刚刚张口,却又见苏琛俯下头来,再一次吸干了她所有的力气才罢休。
之后的时间,夏落一直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她能做的,只是沉溺在他的气息里,不断下沉,不给自己浮出水面的机会。
当熟悉的一切都展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才渐渐醒了过来。不过一会儿,她竟然已经又回到了他们曾经住了好几年的老房子。而她的身体,则是已经真是的坐在了他们曾经睡了几年,又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床上。
只是这样的气息,就又险些迷了她的眼。
“落落,先去洗个澡吧。”苏琛却是自若的脱了鞋,坐到了床上。
“啊,嗯。”夏落点头,而后便迅速的逃离现场,到了那个没有苏琛的地方。
苏琛却是在她的身后微微一笑,但等她关上了门,他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夏落的态度,转变的太快,快的太不寻常。脑子转了转,倒也想的通,肯定是夏雨跟夏落说了他的病。
只是,夏雨会这么好心的告诉夏落,好让夏落跟他和好?
耳边响着流水的声音,苏琛又笑了起来,不管夏雨是什么心思,只要让他和夏落在一起了,就不要想着还能让他们分开。
夏落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熏的红红的,这个房子是很老的设计,透气很差,一洗澡就会很热。“呼,好热。”
苏琛的眼睛上挑,可看了夏落一眼,眼睛就是一眯,双手也是握成了拳头。夏落却不自知,一边往外走着,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脸旁边扇着。根本不知道她那习惯性的洗了澡就不穿里衣现在所带来的后果,湿漉漉的头发还在不间断的滴着水滴,在她原本就是米色的睡衣上滴出了不少圆点,若不仔细看,那颜色便很像是她的皮肤。
而且,那睡衣的下垂感有些过分的好,早已将她的每一寸曲线勾勒出来。
“我也去洗澡。”苏琛垂了眼皮,紧接着就从夏落身边走过,直直的走进浴室,从她的身边走过的时候,有熟悉的体香冲进他的鼻腔。让他的步子一滞,紧接着,却是走的更快。
夏落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躺到了床上,想着稍稍歇息一下,可这一闭眼,却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苏琛出来的时候,夏落就睡在被子上面,清浅的呼吸着,头发都还没干,整个人却睡的沉沉的,对于他的靠近,是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她的身上,还是有着一股乳香味儿,在刚刚洗过澡之后则更加浓郁清晰。
苏琛忍不住的更加靠近,脸上也是满足的笑着:“落落。”
“落落,乖,醒醒,到里面睡。”苏琛说话的时候语气柔的不像话,根本不像是他平时的作风。这样的男人最可怕,温柔时,没人比得上他,下狠心的时候,也是没人能够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