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10块钱的?几位长辈包涵啊,我可不太会打!”童虎装扮着羊牯憨厚的笑道。“哈哈,小虎啊客气什么,爷爷我有得是钱!”王振宇大大咧咧的继续占着童虎便宜。
“啊爷爷真是慷慨啊,您上次不说要送我几辆奔驰轿车,什么时候送过来啊?”童虎手下洗着牌,貌似自然的将王振宇一军,呛的他不住咳嗽。
“来,静怡!坐到我的左面,带给我点财运!”童虎转身对自己身后的李静怡笑着脸道,后者一听赶紧将王振宇推了开,自己坐到了童虎身边。座位被夺的王振宇瞪着童虎的后脑勺,握紧的拳头真想狠狠的敲上那么一下。
“这牌好吧?”童虎打麻将从来不摆牌,王振宇瞅着迷糊,但李静怡却指着一张牌小声的朝童虎咬耳朵:“这张好啊!”
“吃!……碰……吃一张……”其它三位利用娴熟的小动作,互相帮着开门。童虎打量几眼便清楚他们挠鼻子就要筒牌,掏耳朵就是要万牌,挠头就是要条子,动几下手就是要几,虽然十赌九诈,但童虎也是暗笑他们出千的手法明目张胆。
见童虎被上家的姜处长看得死死,硬是开不了门,李静怡坐在童虎旁边瞅的闷闷不乐。“呵呵,小虎啊不要心急,打麻将嘛就是一家看着一家,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盯死上家,碰死对家,看死下家!……”身后的王振宇见童虎在三家的看守下吃瘪,说笑着风凉话。
童虎瞅向李静怡笑了笑,“来,静怡,这张牌你替我抓,嗯,别看!”李静怡拿过一张麻将牌想看看是什么,却被童虎阻止,“来,朝它吹口仙气儿!”童虎故作神秘的握住牌对李静怡说,见李静怡吹完,捏着牌在她眼前晃了晃,静怡的小脸上立刻开出一朵花,兴奋嚷道:“杠,杠啊!”
麻将桌上的三位见童虎抓了杠,赶忙想给钱,“啊不着急,说不定这把我还点炮呢,完了这局再算,啊静怡,再去后面摸一张!”童虎把姜处长递来的钱推回去,笑呵呵的转头对李静怡指示。
“来,吹一口!”童虎接过牌的拳头又伸在李静怡的嘴边。“哈!我们杠,我们杠啊!”看清楚麻将牌,李静怡又兴奋的喊嚷,站在童虎身后的王振宇搓着下巴,心里盘算着童虎是怎么搞的鬼。
一连四个杠,另外三家面面相觑,心说这小宝丫头运气也太好了,再杠下去就麻烦啦……童虎他们打的麻将是最普通的一种,平和带个混儿,而且必须开门才能和牌,童虎上家的姜处长先前把他看的死死,目的就是不让童虎开门好不能和牌。
童虎抓来一张牌打出一张,丝毫没有急着开门的意思,李静怡瞅着童虎的牌忍着笑意,搂住童虎胳膊的手抓的更紧,童虎笑着脸宽慰似的拍了拍李静怡的小手。
“哎呀!不好意思,小虎点炮!”姜处长嘴上客气,两只手却是立刻和牌推dao。“别怕小虎,你还有杠啊,而且杠都要给钱,你还是暗杠翻倍,是中发白大杠再翻一倍,混儿杠每人就给八!……”许科长正闷的难受,见童虎点炮好着心解释,混没看见其他三位麻友的怒目而视。
“啊!是这样啊,谢谢许大爷,来静怡,你给算算,我算术不好!”童虎装作糊涂。“噢,姜爷爷给180元,其他给200元好啦!我算的对不对?”李静怡摇着童虎的胳膊撒娇,童虎挂着笑脸,欣赏似的用劲捏了捏她的脸蛋。
几位官僚都傻了眼睛,姜处长翻开童虎扣着的杠牌,发现真的被“许小个子”那乌鸦嘴给说中,中发白三个大暗杠不说,后面还有个黄金混儿杠,他们辛辛苦苦了半天,一把就回到了解放前,其他两位一瞅黄金杠差点没出溜到桌子底下。“啊老王啊,今天单位还有点事,改日再玩吧!……这是钱!”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姜处长站起身,将衣内兜里取出的一沓人民币沾着吐沫数了数,全都放给童虎桌前。“姜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就是玩玩的,还提什么钱啊,这个也是静怡的运气好,您快收回去!”童虎起身拿着钱塞回姜处长的手里。
“就是,刚才不都说是让小虎练习练习嘛,老姜你快把钱收起来,别惯坏小孩子……”王振宇也在后面帮腔。“哈哈,是我小气了啊,哎呀,你们也把钱收起来……这对孩子当真是金童玉女啊,老王,你有福气呀,小虎,小宝!我们就走啦,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找我们,谁不给办,我修理他!哈哈,你们快坐着,下午我们还有点事……”一伙人寒暄着被王振宇送走。
“好啦!戏演完了!”童虎冷下脸将李静怡的手拿起放到一边。“你!你刚才是演戏么?”李静怡嘟起小嘴瞪向童虎。
“你不是嘛?从老头子那里都学了什么?”童虎转头看向李静怡。“没学什么啊!哈,你看,这个!”李静怡的两只小手握拳连在一起,分开的时候突然多出一只英雄牌的钢笔,不用细看童虎就知道那钢笔是自己的。
“怎么样?就是你问我的时候我从你兜里拿的!”李静怡仰起脸看去童虎。“你拧开笔帽看看!”童虎抬起右手的拇指揩了揩眉毛,走去凉台找烟。
“啊?怎么会这样哦?”李静怡依照童虎说的做,拧开笔帽后发现里面有张小字条,展开字条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很有趣嘛?把笔还给我!
“小宝?爷爷打过电话啦,一会菜到了我们就开饭!嗯怎么了小宝,感冒啦?”王振宇回到客厅见李静怡坐在圆凳上发呆,担心的探手摸去她的额头。
“爷爷,是不是我不够用功?你看这个!”李静怡将字条交给王振宇。“呃,你从哪里找到的?”王振宇看到字条上面是他的笔记,皱着眉头问。
“我刚才从小虎身上摸到钢笔,我告诉他,结果小虎让我打开笔帽,里面就有这个!”李静怡垂头瞧着手里被自己捻转的钢笔。“小宝啊,偷是个下三烂的技艺,但也有它最高的境界,那便是偷心,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那是因为你的信心被他给偷走啦,你很聪明天赋也高,但童虎那小子是变态,迄今为止我也只是发现他两个弱点,嗯,爷爷我也经常在他身上拿到这种纸条,不过上面的字儿都是别人的……嗯?不会是他早就放进去的吧?”王振宇自言自语的说,恍然大悟道。
“老头子!我的烟让你给扔哪儿去啦?”童虎的喊问声忽然从凉台传入祖孙俩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