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爷这个是什么?若是很珍贵童虎就不能收!”对身旁王振宇的焦急视若不见,童虎伸手将棕色木片推了回去。
“哈哈!别听你师傅说,这个是我偶然得来的,比普通铁刀还要坚硬锋利的木刀,一般人都会被它的外表迷惑,所以我常带着它防身,现在就当送你的见面礼吧!”雷望瞥到王振宇的挤眉弄眼,却见童虎严词拒绝,脸上没有做作颜色,更是高看童虎,将全部木片硬是塞入他的手里。
“阿虎!这趟难为你了!七爷爷这里有付手套你带着,虽然没什么大功用,但也是七爷爷的一点心意!”卜花蝶从怀里掏出一副肉色手套。“没大功用?那功用是什么?”童虎哪里相信老一辈的谦虚言语,说是没大功用的却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接过貌似人皮的一双手套童虎激动着询问。
“啊,是这么用,往这里面倒入雪花膏脂类的东西,轻轻揉匀再带上,可以保护手!你看七爷爷的手,看!保养的多好!七哥跟着我都借不少光!……”卜花蝶显摆了下自己白嫩的双手,“鸭仔”般的话腔令童虎差点将手套撇掉,几位老人也眯缝上眼睛转头盯去卜花蝶,忽然想起指纹的问题,童虎笑起脸将手套当着众人的面儿带上露出指甲的手套,对卜花蝶表示感谢,握拳试了试,薄薄的一层竟然和没带手套差不上太多。
“你们回屋歇着吧,我尽量快点回来!”童虎来到门口边哈腰换鞋边劝说,“啊小虎!你去哪?”李静怡被声音吸引来,见童虎要出门赶忙跑过来追问。
“呵呵!不是早就想要么?这些刀片送给你吧!”童虎将一沓墨色刀片放在李静怡的收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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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小时内到达SY!这些钱就是你的!”童虎拿着一包东西上来出租车,第一句话便夹送出十张人民币,有时候用钱砸更容易解决问题,司机扫了眼钞票,接过揣入衣兜,二话不说右手就换了高档。
童虎躺在后座,心里盘算着自己该从哪里着手,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下午,“到哪了师傅!”童虎坐起身望了眼车窗外向后倒退的田园景色。
“啊快到XM啦!”司机瞅了后视镜中的童虎回道。“在沟帮子那里停一下,你也没吃饭吧?我们去买两只烧鸡!呵呵,放心吧,我请客!”童虎随口说道,见司机没吭声补上一句,出租车果然拐入了一条黄土路的岔道,带起滚滚烟尘。
一路无话,来到了SY桃仙机场,童虎先买了张单程机票,然后进入洗手间将自己的脸用药膏涂黑,打扮的略微老成,带上一副准备好的平镜,夹上机场里买来的公文包,立刻有了一副出差公干的派头,打量镜中的陌生人笑了笑,将换掉的衣服装入塑料袋密封好藏入水箱,童虎掐着时间登机直奔SH。
飞机上的旅客只有寥寥几位,童虎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招来推车的小姐买了几盒烟也放入公文包,和身旁一位自称是刚从汤岗子疗养院,疗养回来的一位王局长攀谈起来。
“瞅你年纪不大,应该参加工作没几年吧!?”王育新笑的眯缝上眼睛打量童虎。
“呵呵,真叫您给看出来啦!您这是回去SH?听你口音可不像SH人!”童虎自然的回话探寻着口风。“啊去看个老朋友,我在DL工作,那里的气候好,有空去玩儿啊!”王育新随口客气。
“一定一定!”听出是王育新话说的虚套,童虎也敷衍了事。
飞机猛的顿了两下,腾空而起,童虎感觉鼓膜向外膨胀的有点疼痛,直到飞机在了一定的高度飞行,才略微舒服,望向窗外的云带童虎思考着问题。“有点不习惯吧?”王育新见童虎出神疑问道。
“呵呵,每次飞机起落都有点不舒服!您好像习以为常了?”童虎扭过头笑脸应承。“啊!你看我这不也塞着耳朵吗!”王育新偏头从耳朵里抠出塑料塞放在手心给童虎看,眼里显出一丝嘲弄。
“呵呵,您真是经验丰富,也快退休了吧,唉,这年头人走茶凉!挺多老干部退休了都没人搭理,您在位的时候可多谋划谋划,可别等没权了上肝火!”婉言说了两句,童虎坐正身体合上眼睛养神。
王育新刚起来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低下头想去心事,看了童虎一眼抬手轻推了一下,“哎,别睡了,飞机上无聊,再说一会儿就到了,我们来下盘棋怎么样?”王育新从包里拿出一盘旅游象棋问道。
“呵呵,我不太会下,还是算了!”见王育新似乎早有准备,童虎不想浪费时间。
“我也不太会下,一起玩玩!”王育新又推了下童虎,执拗不过的童虎只好转过身来。
旅游象棋是飞机场赠送的礼品,指甲大小的棋子背面扣着磁石,可以吸附在棋盘中的铁片上,童虎与王育新分别捏着自己的棋子摆棋,童虎让请王育新先挑,后者却选了黑棋,原因是红先黑后。
童虎先手,飞起象,所谓臭棋乱飞象,他想试探下对方的棋路,所以放低了姿态,一步一步的按部就班,而王育新似乎也循规蹈矩,两人一盘棋磨了二十分钟没见胜负,似乎双方都想对方赢棋,见王育新情急外露,童虎挠着眉毛无奈的将出一步结束战斗。
“哈哈,这不很会下么?我都好几年没输过啦,来,再来!”王育新嘴上夸赞,眼睛却观察着童虎的表情。
“老弟啊,光这白摸手指头!也太无聊啦,咱们带点彩头怎么样?”摆着棋子,王育新貌似随口的一问。“行啊!来什么您说,这趟出门儿我带的料多了去!”见对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童虎奉陪着装扮羊牯。
“那好!一局五毛怎么样?”心中暗喜对方上钩,王育新的脸上却不露声色。毛、担、杆、方、分别代表着十元、百元、千元、万元。
两人棋子来往,不到十分钟童虎就输掉一局,王育新接过50元人民币揣入上衣兜,打量童虎一眼,笑着惋惜道:“运气好啊,你那步棋要不走错,输的可就是我喽!”
“那是!我们再来!”童虎貌似不服气的喊嚷,“哎!不来啦,不来啦!只是解解闷儿,赢几个小钱玩玩,看你的样就知道你输不起,才5毛而已,至于那么心急火燎嘛?”王育新的手指替换着不住敲打在腿上,以退为进的激将,并没有收了棋盘的意思。
“切!这点算什么?您开出道我奉陪到底!谁接不下就孙子儿!?”学着纨绔子弟的模样,童虎哼声道。“好!这局咱们就再加点,让你翻本,五担(五百)怎么样?”见童虎上钩,王育新探头认真道。
“就这点儿?行,多少我都奉陪!”心说他怎么知道自己兜里就剩下五百多块钱,童虎思量了几秒,还是从容接下王育新划出的道,如果可以长见识,即使输掉身上全部的家当他也无所谓。
两人又开始棋局,童虎先手,上去便是横炮中危线,接着仙人指路左右开攻,连环马冲了上去,双车又纵横护驾,不到五分钟就将王育新拿下,能不输,童虎还不想自己的钱包清洁溜溜,“您输了吧?呵呵,要不喊我声爷爷就算了!”童虎扮着强势瞥了王育新一眼,若是童虎现在谦虚模样便会引起对方的警觉,就此收手。
“哈哈,就像你说的,这点算什么?呢!你点好了!”王育新没想到自己输的这么快,从包里取出钱数了下递给童虎,眼里没了轻视,心里却还在琢磨棋局。
赢了钱的童虎这一次却推脱自己困倦,“怎么?赢了一把就不玩儿了?怕再输给我,是输不起吧?!”王育新推搡童虎道,“呵呵瞧你说的,我是怕你输不起!”童虎合上的眼皮开了一线蔑视般的说。
“哪的话,这次两杆,敢来不?!”王育新暗自恼火,又加重了砝码,童虎笑了笑转过身来摆棋。
没过十分钟王育新又是输掉,“呵呵,运气好啊城墙都挡不住!”童虎笑着脸看去王育新。
“啊我身上的钱没带够,差两百……”输靠墙的王育新翻了翻皮包无奈道,“你手上这块手表不错啊!”貌似无赖的童虎婉言提醒,王育新赶忙捂住了手腕。
“呵呵,您不会言而无信吧?那也没什么?叫声爷爷来听!”得理不饶人的童虎打量着王育新的神情,王育新看了童虎一眼,摘下手腕的手表交给了他。
“这也是我赢的,既然你要就送你吧,不过这表可值好几百,起码给我退点路费!”王育新嘴上无奈的说,偷眼在童虎的脸上寻找同情。
“这破表最多值三十,顶两百你偷着乐吧,再说凭您这局长的高官儿,到了上海一定有人公车接送,路费就省下了!”拿着手表在胸前蹭了蹭,看了两眼塞入自己的裤兜,童虎探过身边说边将王育新包里的钱抓入自己的皮包,貌似大大咧咧,手指却飞快的每张摸了摸,忽然嘴角挂起坏笑,里面除去两张真钱竟然都是假币。
拍着怀里的公文包,童虎一副陶醉般的神情,气的王育新大恨,脸上不露声色的盘算怎么报复对方。
“啊!我去趟洗手间!你帮我看下包!”童虎起身往外走,也没等王育新答应。
扭门进入洗手间摁关暗锁,贴近梳妆镜,童虎检查了下自己脸上皮肤的颜色,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鼓鼓的棕皮钱包翻开打量,不禁笑出声来,这正是王育新的随身钱包,临出来童虎顺手K出,想借此来看看王育新的来路。
钱包里面多是报纸屑,一张身份证上的姓名叫王林生,对照相片,仔细辨认却还不是现在这个王育新,“呵呵,这家伙是谁?”挠着眉毛自言自语,童虎将钱包又恢复成了原样,推门走出洗手间。
童虎来到王育新身旁,侧身进座的时候故意用力蹭了下,将钱包送了回去。“哎呀!”忽然摁着肚子的童虎面带苦楚,“啊出门都这样,喝点水就好啦!”王育新貌似关切的说。
“哎呀老哥你人真好,刚才还赢你的钱……我还是还给你算了!”童虎冷眼瞅见自己临走放在公文包上的一根头发不翼而飞,嘴上说着伸手去拿自己的皮包。“哎!愿赌服输,再说也没几个钱,就当交个朋友啦!喝点水吧,一会就到SH了,飞机降落的时候还要难受一次!”王育新眼疾手快摁住童虎的右手和声劝说。
童虎没再言语,看了眼塑料杯中的半杯水,没发现异样,端起水杯喝了干净。
空中小姐礼貌的职业鸟语后,飞机顿了几顿到了SH机场,临别童虎热情的和王育新拥抱了下,双方各留了个电话号码以作日后联系,童虎便夹着皮包先行告辞。
“哼,人到是聪明,可惜还是太嫩!”望着快步挤入人群的童虎,王育新拍了拍自己的皮包哼气道。
走出机场,王育新望了眼周围,站上路沿,一辆出租车开上近前,王育新捞开车门坐了进去,“到江西北路!”王育新说了句便闭目养神。
出租车随着车流缓缓行驶,王育新的手指敲打着膝盖,心里还在笑飞机上的童虎自作聪明,王育新不仅拿回了自己的钱,还将假钞都换给了童虎,此时不知去了何处的童虎应该还蒙在鼓里。
“啊!?这是哪里!!”王育新感觉出租车忽然停住,睁眼看去窗外发现这里是个停满警车的院子,还有不少的警员正在走动,猛的惊问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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