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没大没小也就算了！你奶对你那么好，她你也不放在眼里吗！？”倏地转过身，童山指着不孝子借题发泄心中的不满。



    “嗯，我童虎从不把奶奶放在眼里……”探身夹起一粒花生米，童虎一付你奈我何的表情，待童山就要爆炸，点指着自己的心口，深切的目光看向他：“她老是放在这里的！”



    指着儿子的右手缓缓放下，童山黯然垂头，想到祖孙俩的相依为命，想起母亲告诉他小虎受过的委屈。“唉……我做错了，过去让你们吃了不少苦……”童山没有再为童虎的插科打诨生气，转过身背对着他叹气道。



    “您坐下，我们俩好好喝一杯怎么样？这顿饭可是我亲手为您做的赔罪菜，用不用我去热热您再吃！”童虎谦恭的说道，童山转过身双眼和他对视，竟然仿佛在儿子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理解，坐回方椅，拿起筷子，端着碗在每个盘子里往外拨菜，而后大口的吃，吃着吃着眼圈发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早听奶奶说，你也喜欢喝这个，来，我给您满上！”魔术般的从脚下拎出一瓶酒液已经发黄的杜康，童虎拿起一个空碗咕咚咕咚倒满，房间立刻盛满了酒香。



    将一碗放到童山面前，童虎端起自己的一碗，“我先干为敬！”童虎仰面喝干了碗里的酒，让童山怀疑眼前高深莫测的儿子，是不是杜康酒厂哪位品酒员假冒的，虽然他很喜欢杜康酒，但一口气喝下一碗也会晕乎。



    勉为其难的童山举起酒碗也一干二净。“你太老练，不像我儿子！”不住咳嗽，红了脸的童山将哽在心头的话呛了出来。“吃口菜，你说对了，我不是你儿子……”童虎拿饭勺挖了勺花生米探身倒入童山面前的碗碟。



    “什么！！？你说什么？”童山登时站起，惊声追问。“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啊，看看我的金箍棒！像不像筷子？”童虎扮着迷糊，右手的一根筷子被食指拨弄的在拇指尖不住的打着旋转。



    “你刚才的话是真的假的？！”红了眼睛的童山从新坐下，低着声音吼道。“我说的你信么？用不用到医院化验血型？现在质疑？有意义么？！……就如现在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个美满的家庭，有个爱自己的以自己为太阳的老婆，还老想着过去？人啊！几十年寒暑，何必郁郁终日让亲人陪着你憋闷！？”给自己倒上半碗酒，童虎端起抿下一口，教育似的话前腔不搭后语。



    “我是不是很差劲？唉，一直想活出个样来给你妈她家看，到现在，还是高不成低不就！院里有个名额，下半年我去麻省理工，什么都会过去吧？！……”童山冷声凉笑，里屋侧耳倾听的段慧芳脸上滑落的泪水折射出忧伤，出国的事情丈夫并没有和她商量过，她一味的付出，结果还是难以留住丈夫的心。



    “呵呵，不错啦你，不挺好的么，有车，有钱，有房子，有老婆，整个儿四有新人，你看我多可怜！一无所有！……出国？嗯想去就去吧，带上阿姨你们俩一起去！她还能照顾你！”听到里屋异样，童虎一点点正经了言辞。



    “你说什么？慧芳也去，所里只有一个名额，再说她走了谁照顾童冰！？”



    “啊，姑父现在SH当个公司老总，小姑告诉你了吧，让焦新华联系联系，应该没什么问题！冰冰也一起去吧，要不她跟我和奶奶回家！”童虎百随口说道。



    “你当是小孩过家家酒，说出国就出国！再说办个出国手续要花很多钱！”横了直冒大话的童虎一眼，将信将疑的童山心思却有些活动。



    “O啦！没你想的那么难，花钱找个M国小公司发个邀请函，一头请再一头放，嗯，这些你就不用操心！”嘴上说的轻易，童虎心里却在盘算找谁来办理合适。童山的目光不住扫射在童虎脸上，似乎想将他看个明白。



    “她搬家了，我的信都被打了回来！”童山端起酒喝了一口，黯然话里的她指的是自己念念不忘的前妻杨洁，小虎的生母。



    童虎自斟自饮，仿佛没有听到，感觉对牛弹琴的童山又一次气闷，“你很自私你知道么？别瞪我，我不想说你也懒得啰唆，对外人我乐得瞧戏！乐得看哈哈，但你是我的亲人，你的身份我无法选择，嗯，听奶奶说你以前不这样，凡事都先为别人考虑！现在怎么了？人可以自私，但不能失道寡助，屋里还有个爱你肯为你洗内裤的女人啊！说这些话，你就没考虑过她的感受么？”指着身后凉台衣架上随风招展的花裤头，看着童山的一副衰样，童虎皱眉呵斥。



    房里的段慧芳听到童虎的话，脸腾的红起来，看了眼坐回床上陪冰冰下跳棋的婆婆王凤眉似乎没有听到，心下吁气，原因是凉台上面她和丈夫的裤头是婆婆给洗的。



    “我又做错了么！？”想起妻子的百般贤惠，童山沉默下来。



    “你不是做错了，而是并没有做对！一次被绊倒，就不应该再次仆街！既然无法挽回，就该让它风轻云淡，珍惜眼前人！再次碰面成为老朋友不挺好的？何必对以往耿耿于怀死揪住不放，彼此不累么？嗯，若你实在是放不下，那就用事实告诉他们你活的开心，给她们看你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这样他们才会在意，或者嫉妒！……嗯，以后见面友好的主动和杨洁打招呼，然后喊错名字令她抓狂！……”童虎越说越下道，听得童山直咽口水。



    “……对了！之前你说我有车，车在哪里！”见童山不住寻思的模样，童虎知道语速则不达，一下子抹去对方深入骨髓的爱念不切实际，忽然童山想起什么的疑问道。



    “你家不有自行车么！你又瞪我，自行车多好，下坡省劲儿上坡省油，环保、省钱还有益健康……”童虎推销员般的说道。“来BJ念大学吧小虎！，你窝在山沟里太可惜了！”对童虎后来的诙谐言语童山没有笑，盯着他旧话重提。



    ^^^^^^^^^^^^^^^^^^^^^^^^^^^^^^^^^^^^^^^^^^^^^



    今天桃花老张和后石来也没空去吃饭,郁闷死了,忙的郁闷,分身术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