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上旬都是炎热的天气,中旬却开始阴雨连绵,仿佛马大魏的心境,对他来说六月是郁闷的,因为月初马大魏就开始倒霉。
一年一度的儿童节,普天下的孩子都欢喜的节日,但对与十班的学生来说却和往常一样,因为他们从不当自己是孩子,心里和嘴上都是不屑,所以马大魏今天依然带着几个哥们对学校的六一假期以踢球度过。也许是剧烈运动后牛饮自来凉水的关系,六七个球员肚子先后咕噜作响,跟着心急火燎的马大魏冲进教学楼中的男厕所。
当其他几名别班同学“炮火连天”后爽然离去,厕所里只剩下刘强、刘庆丰和马大魏,发生了下面的一幕。
“下次踢球带点花头喝冰镇汽水,要不你俩带钱请客,哦哟,我脚都麻了!”刘强蹲着身,向前又挪了挪。
“有痛苦才有舒爽,没听老大说过么!风雨之后才见彩虹!”马大魏叼着烟卷打量手中的报纸,随口哼哼道。
“大哈,你有纸没?我没带!”三人中最先结束战斗的刘庆丰摸遍了全身,便将希望投注在同伴。
“嘿嘿,未雨绸缪懂吗!球报不能给你用,这个是咱的贝利,嗯,你用手指把!”马大魏咬着烟头贱笑。
“有手纸你不早说,拿来!”刘庆丰探头朝右边的马大魏伸去手准备接取。
“呢,拿去!”貌似爽快的马大魏伸出中指的左手在刘庆丰面前晃了晃,张望看戏的刘强顿时哈哈大笑。
“靠!去死!”知道自己被耍,刘庆丰捏起身后的湿答答的扫帚疙瘩扔出,正中马大魏的脑袋。
“你娘西皮的找屎!”投桃报李的马大魏立刻反击,将扫帚扔了回去,却被早有防备的刘庆丰偏头躲开,情急的马大魏顺手将报纸窝成一团撇去刘庆丰,感觉不解恨,又掏出烟和火柴乱撇两通。
“打打,打死一个少一个!一会儿到操场画个大圈让你俩玩相扑!”刘强学着以往的童虎曲线劝架,果然马大魏两人偃旗息鼓,刘庆丰挥舞的扫帚疙瘩飞过马大魏头顶,空中打击了刘强的脑壳。
“败家老娘们,烟我还没抽呢,都掉厕所里啦!”刘庆丰伸手够了够,却鞭长莫及,眼瞅垄沟里的半包中华烟随波逐流。
“Mb!我的小贝呢!?”忽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马大魏惊诧道。
“嗯,它已经湮灭在黄河中,唉被腐蚀了……”低头朝自己胯下打量那团挨着一坨的报纸,刘庆丰幸灾乐祸的打击道。
“我完事了,不陪你俩蹲了!”刘强忽然说,“大哈,手纸呢?给点!”摸了下裤兜,刘强才想起自踢球前在家换了短裤,而常备的卫生纸都在长裤兜里,想起马大魏说他有“手指”,便张嘴索要。
“完了我的小贝……滚,我有手指你要不?”马大魏愤愤地举起中指晃了晃,刘强顿时瘪了声。
“快拿纸!我脚酸,报纸也行,不嫌你脏!”刘庆丰早已结束战斗,不耐烦的手伸向马大魏,厕所里的味道并不好味。
“哎!?还有烟盒!嘿嘿!”马大魏想起什么似的在自己身上摸索,“刚才不掉厕所里了么!?”刘强插言。探头的马大魏和刘庆丰大眼瞪了小眼。
“让你俩闹,没纸了怎么办?今天学校放假连个人都没有!”双脚麻木的刘强立刻发泄自己的不满。马大魏两人理亏,难得的没有强颜反驳。
“强子!老大说过,为了整体的利益,可以牺牲局部,这样吧,你把破背心儿脱了,牺牲一下,我跟老大说给你申请班嘉奖!”刘庆丰眼珠一转,语重心长的劝诱。“就是,我保证疯子会给你再买件新的!”马大魏也一本正经的帮腔作势。
“别熊我啦,还当三年前?现在我可不怕你们!”想起童虎的教导,刘强壮着胆子说。
“大哈,快想想办法!”横了刘强一眼懒得多费唇舌,刘庆丰放下玩笑,改去催促马大魏。“我兜里连一毛都有,咋办?我们喊人吧!”踢球谁会身上带钱?无奈的马大魏出了个没有办法的主意。
十分钟后,喊到嗓眼发干的马大魏三人彻底灰了心,放假谁还那么积极再跑来学校?马大魏叹着气在身上摸索,感觉裤兜里有团东西,抠索着摸出个黄手绢,展开看到上面粗糙绣工的名字,马大魏发起呆来。
“哎!?大哈,什么啊有香味!?给我瞅瞅!”蹲的脚发软,刘庆丰朝前蹭了蹭,看到马大魏捧着手绢愣神,伸手夺过,“郭艳!?那个火辣椒?”瞧见手绢上别扭的名字,刘庆丰撇嘴道。
“嗯,什么时候塞在兜里的!?”迷茫的马大魏随口回答。
“真香!”刘庆丰提鼻子嗅了嗅,卡吧着眼睛将手绢朝屁股后面揩去。
“好了!刘强,呢给你!”提起裤子的刘庆丰走下蹲位,将手绢摺叠一下越过大魏,递给刘强,顺便夹带了眼神。
“我也好了!大哈我们先出去等你,呢给你手纸!”了解刘庆丰眼神中的涵义,刘强飞快解决,提起裤子,将黄手绢又折叠了下递给还在迷茫中的马大魏。
***
“大哈不会找我们拼命吧!”从水房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刘强担心的问。
“他想出来追咱俩报仇,自己也得用那个,用了那个他就得要求咱们保密,所以嘛嘿嘿!”刘庆丰一脸奸笑的分析道。
“啊~~!!!”厕所方向猛然一声惨叫,刘庆丰赶紧扯着刘强快跑,“走!去经销店买包烟抽!”
“你有钱刚才干嘛不拿钱用用!”跟着后面的刘强疑问。
“废话!五十块整的,你舍得揩屁股!?”见操场的几个踢球的同学早已散去,刘庆丰随口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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