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关部的经理一起跳完开场舞后,高宣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往主席台前走。
早有苏北端着一杯红酒迎了上来,笑得一脸暧昧的说道:“看不出来老大原来是舞场高手,最重要的是,跟杨经理那么相配,要不,就让杨经理当我老板娘得了?”
跳了一圈舞,高宣不可避免有些口渴,接过他递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后,才掰得手指噼啪作响的凉凉说道:“好久没练手了,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所以说他跟司徒玺是兄弟呢,连威胁底下人的招数都是如出一辙。
果然苏北立刻一脸的苦相,“老大,我错了,我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再不当面说您了。”以后他都背后说他总行了吧?
高宣挑眉,“不当面说我,意思就是要背后说我了?”当他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啊!
苏北嬉皮笑脸的正要为自己开脱,就见孟涛端着酒杯过来了,“高总,我敬您一杯,祝愿公司在您的领导下,蒸蒸日上,日新月异!”
高宣本来不打算再喝的,但毕竟孟涛身份不同,而且这一个月以来也算配合他的工作,并没有因为之前他一来便剪除了他不少党羽而暗地里给他下绊子,所以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于是从路过侍者的托盘里端了一杯酒,与孟涛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让他没想到的是,孟涛这一敬酒,可算是拉开了其他中高层们敬酒的序幕,接下来自陈竟以下,再到各部门经理副经理,几乎所有公司的中高层都过来敬了一圈儿酒,弄得他不喝都不行,以致还没到晚会结束时,他已醉了七八分。
招手叫了苏北过来,小声吩咐完他:“我先回去了,你留下来照应着,等到散场之后再走。”之后,高宣趔趄着便要往外走。
苏北忙一把拉住,担心的说道:“老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要不先去找个房间休息一会儿,等散场之后我们一块儿走?”
高宣甩了甩头,摆手道:“我没事的,至多找个代驾,你不用担心,照顾好这里就是。”说着继续往外走。
苏北又撵上去拉他,依然被他给甩开了,急得不得了,偏又不能丢下眼下这摊事儿,左看右看,忽然看见秦子瑜并没有下去舞场跳舞,而是正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角落发怔。
眼前一亮的同时,苏北已光速般冲到了秦子瑜面前,“秦秘书,高总喝多了,刚才出去了,说是要回家,但是他喝了酒根本不能开车,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送他回去一下?对了,你会开车吗?”
秦子瑜当然注意到高宣虚浮着脚步出去了,很想跟上去的,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没想到机会忽然就送上门来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应了:“我会开车,我马上就去。”提着裙摆便撵出了会场去。
许是因为喝多了酒走不快的缘故,秦子瑜很快就追上了高宣。她见他脸色还算正常,神智也还算清明,暗自松了一口气,上前笑道:“高总,苏特助让我送您回家。”
高宣是醉了,但还没醉到人事不省,更没醉到忘记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的地步,闻言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两个人一起乘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高宣将车钥匙扔给秦子瑜,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后,便坐到后座,闭目养起神来。
秦子瑜看他这么信任自己,吞了吞口水,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有些紧张的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高宣都没有说话,他不说话,秦子瑜当然也不会说话,于是两个人就在沉默中到达了高宣家的楼下。
“高总,到了。”秦子瑜等了片刻,却见高宣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反应,以为他是不知道已经到了,只得小声提醒他道。
没想到他依然没有反应,她不得不又叫了几声,发现他依然紧闭着双眼,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难道他睡着了?
带着几分莫可名状的心情,秦子瑜打开后座的门,吃力的将高宣扶了出来。在等电梯的空隙,她才又想到,她根本不知道高宣家具体是几栋几单元,而要指望他现在醒来告诉她貌似也不大现实,只得拨通了苏北的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电梯正好来了,秦子瑜于是扶着高宣进了电梯。万幸跟车钥匙挂在一起的房门钥匙还在她手上,她得以顺利的打开了高宣的家门。
这是秦子瑜第一次来高宣家,但她却没来由的觉得很是亲切,就好像她之前已经来过很多次一样,黑白简约式的欧式家具,一尘不染的实木地板,半面墙大小的鱼缸……一切都跟她想象中的相差不离。
将高宣放到客厅当中的沙发上后,秦子瑜一边喘气,一边四下里走动,找起厨房在哪里来。
厨房跟其他地方一样,也是一尘不染,只是却一眼就能看出,主人并不常在家里做饭,因而显得有些冷清。
冰箱也是一样空,除了几罐啤酒以外,堪称一无所有,秦子瑜费了好半天时间,才找到一罐蜂蜜,幸好还在保质期,于是冲了蜂蜜水端出去。
却见高宣还没醒,秦子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叫醒了他:“高总,我冲了蜂蜜水,您喝了再睡?”
被忽然叫醒,高宣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茫然,但仍听话的接过她递上的蜂蜜水,慢慢的喝完后,又躺回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秦子瑜看在眼里,松了一口气,将杯子拿回厨房洗好擦干净后,才又回到客厅里,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然后拿了包包打算离开。
没想到身后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被高宣圈在怀里了。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别走……”
秦子瑜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叫她……‘别走’,是什么意思?
怔忡间,他灼热的鼻息已喷薄在了她耳边,“别走,小舟,我好想你,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一边说,一边将细细密密的吻沿着她的耳垂,一路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