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了,她大概也知道了他和蓝莎的事,那些本来是打算以后再告诉她的,没想到还是成了隐患。
看到她和苏弘俊站在一起的时候,他差点恼羞成怒急红了眼,他很在意她和苏弘俊的关系。
以前在他眼里,苏弘俊这个人可有可无,他视为无物,他不屑于和他争什么,也不想和他虚以委蛇。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苏弘俊,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很碍眼,他和简勤才认识多久,关系就这样好。
简勤把苏弘俊当偶像,还说过非苏弘俊不嫁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不能忍受。
爱情来得这样快,让他未曾预料。
重新见到蓝莎的时候,他就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心如止水一般,再想起和蓝莎的过去,也能平静的对待。
他想,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曾经深埋于心的那段时光,那个如江河般恣意大气的女子,都已经过去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可就这样发生了。
曾经以为会永远和蓝莎在一起,永远不会和她分开,可是最终还是分开了,大概那时候还太年轻,把事都想得太绝对了。
现在,心里的牵绊留给了另一个人。
留给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啼笑皆非的女孩,第一次错把她当成了相亲对象,只想早点打发她了事,虽然见面没说几句话,但对她的印象却很深刻:抠门又别扭。
后来听说要和她结婚是有些抗拒的,但慢慢的接触却发现这个女孩很好玩,她很矛盾,每次见了他都在心里诋毁他一番,表面上又得尊重他。
他有时在想,要是她知道了要和他结婚的消息会不会吃惊,他发现自己目光常常被她吸引,对她的兴趣也更深。
她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眼睛明净如星辰,自从她闯进他的世界,他的世界里就多了一束阳光。
蓝莎给他的感觉如浩瀚的江河,她是那样自信非凡,大气明动,而简勤却是他的暖阳,而他渴望阳光,比渴望水更甚。
正因为这样,才更怕失去。
曾经那样睿智沉着的他,现在却不知道怎么讨一个女孩欢心,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理性,为了留住她,大概会不计一切。
简勤思绪杂乱纷扰,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她冲击太大,好像积聚了小半辈子的霉运全砸到她头上了,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运气太差,不知道冲撞了那路神灵!
回了公寓,她一头扎进了卧房,捂着被子睡大觉。
每当她睡得迷迷糊糊,马上就可以睡着的时候,一个激灵又惊醒了,她睁开眼看着黑黑的卧室,只有浴室传来一点亮光和水声。
“那男人大概又犯病了。”简勤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整了,“洗了一个小时还不出来,难道想在里面呆到天明吗?”
她抱了一床被子去外面的沙发上重新铺了一个窝,去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切了一块西瓜,这才回到沙发上。
悄悄的走过去把卧房的门关了,然后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换了好几个台,最后还是换到十一台看宋怿言拍的偶像剧,这部剧她已经看过一遍了,算是宋怿言出道早期拍的电视剧,剧中他饰演一位贸易新贵,穿梭在黑白两道之间,后来与总统女儿蜜莉相识,和蜜莉有了一次传奇新鲜的黑道之旅,两人自然而然的相爱,在克服重重阻碍后,最终走到了一起。
电视里浪漫唯美的画面很多,女主角肤白如雪,有一头浓密卷曲的金发,眼睛就像能放电一样,积聚性感甜美于一身,是众多男人心中的女神,身价最高的女明星之一,罗曼。
就算和这样优秀的女明星搭戏,宋怿言也游刃有余。他在剧中大放异彩,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他的头发必涂发蜡纹丝不动,皮鞋擦得锃亮,身上没有丝毫商贾气息,反而是贵族气质浓郁。
不管是掏枪的硬挺帅气,还是为女士开车门时的绅士优雅,都完美的演绎出来,也让宋怿言这个名字,几乎一夜之间,火遍大江南北。
这是偶像剧中的经典之作,好多人都达不到这样的高度,但宋怿言却一下就达到了。
等片尾的时候,简勤一下看到了蓝莎的名字,编剧/蓝莎,她如雷重击,倒在沙发靠背上,啪的关了电视。
“原来这部剧的编剧是蓝莎姐。”
简勤上网搜了宋怿言拍的所有剧,里面无一不写着“蓝莎/编剧”,每一部剧都是蓝莎姐写的剧本,没有一个不是。
“原来宋怿言拍的所有戏的编剧都是蓝莎姐。”
这当然不是巧合,哪有这样的巧合。
也就是说宋怿言能火得这样彻底,蓝莎姐就是神一样的助攻,将最好的点子用在了他身上,给他塑造了一个个刻骨铭心的角色。
这些都是蓝莎姐和宋怿言爱情的见证吗,真的很美好,美好得让人嫉妒发狂。
简勤挺尸般躺在沙发上,她的眼睛又干又涩,胸口就像压着千斤重的大石,呼吸变得困难阻滞,心里一片潮湿冰凉。
“你爱的是蓝莎姐,和我结婚也是被家里相逼,既然这样,我也愿意陪你演这场戏,今后我不会再对你怀有绮思,你我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下去吧。”
宋怿言洗了澡出来就快十二点了,他在浴室冲了两个小时的凉水,就用这种方式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仔细想了,只要简勤还有心于他,他会竭尽全力挽回她,但如果她无心,也厌恶和他在一起,他会慢慢和家里周旋,至少还简勤自由。
卧室里没人,他知道她出去睡了,被子也被抱走了,他躺在床上,整夜无眠,他一直在想,怎么做才能给她想要的,这段感情还能不能挽回。
第二天早上,两人对视一眼。
下一秒简勤彷若无人的踏进了洗漱间,她出来的时候餐桌上有两份早餐,看来是他出去买的。
宋怿言给她拉开了餐椅,温声道:“吃点东西再走。”
简勤点头,面无表情的坐下来,喝了一点豆浆,就背着包出了门,她没有等宋怿言,她是故意不等他的,她现在不想和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