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衣橱间忐忑的等了十分钟左右,电话又响了。
她立即接起电话:“怿言,是你到了吗?”
电话里传来宋怿言的声音,很柔和的说:“嗯,我到了。”
简勤立即收起电话,小步跑去外面给宋怿言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的人,她提起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
她一边给他把外套挂回去,一边问道:“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怿言把事情慢慢给简勤说:“宋芊如磕破了头,我和妈妈送她去医院了。”他顿了一下,坐在床边埋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声音听起来怪低的,“我把顾彻打了。”
“你把总统打了?你怎么学着打架了,有没有受伤?”
简勤听着震惊了,他这么规矩一个人学人家打架,还把总统给打了。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责怪他,而是担心他受伤:“你傻啊,和他打什么,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拿鸡蛋去碰石头吗?”
简勤为他担惊受怕,拉扯着他的衣服看,左右看他有没有受伤。
宋怿言脸微微发红,她是真的为他担心才会说他,他何其有幸,有个一心为他着想的妻子,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她是个温暖的人,是他的阳光。
他越发觉得愧疚,动手之前也没想过她会不会生气。
他低着头,在简勤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是我把他打了,我没有事。”
“你还有理了。”听他这意思,打人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一样。
简勤没奈何的叹了口气,又语重心长的告诫他,“这次就算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是以后你不要随便动手,你打不过人家怎么办!”
宋怿言很虚心的认错:“老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随便和别人动手。”
简勤情绪慢慢平和下来,她在想,宋怿言不是一个轻易就动手的人,一定是顾彻做了什么激怒了他,他才会打顾彻。
简勤诶了一声:“你说芊如姐磕破头了,伤得严重吗?”
“医生说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怕留下后遗症。”宋怿言拉着简勤,心情有点沉重,“而且,她怀孕了。”
芊如姐怀孕了不是好事吗,怿言怎么看起来不高兴,简勤苦想了一阵,不确定的问他:“是不是顾彻害芊如姐受伤的?他难道对芊如姐动手了?”
看宋怿言紧绷的神色,简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顾彻竟然是这种人,打女人,还算得上一个男的吗,简直是该打!
“总统宫我们恐怕呆不下去了,怿言,我怕顾彻会打击报复你,他的权势太大,如果他暗地里给你拿乔,你会吃亏的。”
简勤不由担心起宋怿言的未来,顾彻是总统,怿言想要从政必需要经顾彻同意,如果他能一直留在娱乐圈还好,不用被顾彻压制,但是他哪一天想进政坛了,就会变得困难重重。
“老婆,你别担心,你不想在总统宫住着,我们就回我们的公寓,一切都交给我,你安安心心的养好身体就可以。”
虽然他这样说了,但简勤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第二天,顾彻果真处处给他们难堪。
以前出门,有总统宫的车辆接送,今天宋怿言出门,不仅没人送他去剧组,他就一直步行到了总统宫外面,要出去的时候还被拦在大门处搜身检查了半天。
这种有意的为难做得太明显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
他本来想忍忍就过了,可是他们拖了他快半个小时还不放他走。
这下,他真被那些人触怒了,转身就往回走。
他去詹夫人那里接了简勤,准备两人搬回公寓,不住在总统宫了。
詹夫人极力的挽留他们,还允诺出面和顾彻谈一谈,但是宋怿言还是坚持想搬回公寓。
“小言,你再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小简怀孕了,住在这边大家都能照顾她,总比你住在外面强,以后你们就搬到我这边来住,不管你们想住多久,我都一个态度,会把你和小简当孩子一样爱护。”
简勤知道怿言和她一样,不想在这边受拘束,自从他们搬进总统宫,就没有过一天很舒心的日子。
总统宫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平静,这边波涛暗涌,鱼龙混杂,不知道有多少安插的眼线,基本上说句话都要斟酌半天,不知道暗处就藏着什么听墙角的人。
而且宋天博可以自由进出总统宫,他们住在这里,和住在外面,区别并没有太大。
“詹夫人,以后我们会常常来总统宫看您,如果您有时间,就去我们那边做客吧,我和怿言欢迎您随时光临。”
简勤和詹夫人拥抱了一下,很感动的说:“詹夫人,我和怿言都好喜欢你,你一定要来我们家做客。”
她在詹夫人身上收获了一份最真挚的夸奖和鼓励,看到詹夫人后,她才知道一个女人的美可以跨越年龄的界限,这样的美不在乎外表,而是一种内在的积淀。
简勤依依不舍的给詹夫人告别,捂着脸,眼角一片湿润,分别总是让人不舍的。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让詹夫人去公寓做客,而詹夫人也欣然答应了她,这才把离别的氛围冲散了些。
离开詹夫人那里后,宋怿言给秦宁打电话说他们要搬回公寓,他没有说什么原因。
他原以为要花点时间才能让妈妈同意,却没想到她什么都没问就说好。
那边都挂了电话,宋怿言还把手机拿着半天没放下,等简勤叫他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妈妈答应了?”
“恩。”宋怿言迟疑了半天,依然有点不可思议,他问简勤:“你有没有觉得妈妈比以前好说话?”
“有吗?”简勤把空箱子打开,把衣服折叠好往里面放,听到宋怿言这么问她,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不解,“妈妈一直很好说话啊,我求她帮我她每次都帮。”
宋怿言干笑了一声,这一定是他听过最匪夷所思的话,简勤竟然说妈妈好说话,这让他情何以堪。
简勤还在他伤口上撒盐,滔滔不绝的说道:“你不知道上次在医院,我很大声的斥责妈妈,她一点都没生气,还反过来安慰我别哭了。”
“老婆,你说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像出现了幻听,这完全不符合情理,他只见过妈妈骂别人,却完全没听说过谁敢在她面前说一句不是,如果有人这样做了,她一定会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
他好庆幸简勤没有被骂,同时又无比惊异简勤没有被骂。
“我说你不喜欢进娱乐圈,她偏要你进娱乐圈;你不想结婚,她偏要逼你结婚;我说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为什么不给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