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秦宁是向着她的,她做了一件让人非常感动的事。
简勤看到秦宁发来的视频,把她伤心得稀里哗啦,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秦宁的做法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一个婆婆,她帮着自己的儿媳来教训自己儿子,这样的婆婆她从没见过。
“别哭了,这都是他活该,当初做错了事,现在就自己受着。”林果别开了头,不愿意看视频里放的。
视频中,是秦宁请人拍的一个片段,拍摄角度不好,人物也不清晰,但是那个人的话却让人无端心碎。
他说:“妈妈,你让我进去吧,我求求你了。”
苏合把他关在门外,声音急烈:“你还来做什么?”
“我来接简勤回去,她说回简家了,我来接她。”
他站在简家门口,不断哀求苏合,声音嘶哑得像破损了一样,即便说话这么困难了,他还在祈求苏合。
“我女儿不想见你,你走吧!”
“不可以。妈妈,让我见见她,我要见她一面。我要和她说话,我很想她,我想看见她和孩子都好,不管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见她一面。”
宋怿言双手伏在门上,用最让人心碎的声音恳求到。
苏合把门打开,冷冷的看着他:“当初你丢下她的时候,你想过她吗?她现在走了,离家出走了,很多天没有音讯,你现在来找她没用了,没用了……要是她出了事,我们永远不会原谅你!”
苏合一句一句的质问他,把他逼问得哑口无言。
“你还记得你追简勤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你还记得婚礼上发过什么誓吗?”
“你都还记得吗?”
宋怿言眼里布满血丝,哽咽得不像一个男人,他说:“我记得。”
苏合强硬道:“你不记得,你辜负了她,你为了别的女人伤害她,你把她气得离家出走。你现在回来有什么用,嗯,我问你还有什么用,我的简勤已经找不到了。”
苏合也濒临崩溃,她软倒在地上,痛苦不止,她的女儿找不到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宋怿言从苏合身边经过,脚步踉跄的往楼上爬去,他嘴里还喊着:“简勤,简勤。”
视频播放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屏幕漆黑一片,简勤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哭,抑制不住的哭。
林果把电脑关了,拍着简勤的背,轻声的安慰道:“你伤心什么呢,他不受点惩罚,下次还记不住,以后他要还敢丢下你去找别的女人,你就永远不要理他了。”
“果儿,我没事,我就是有点伤心。”她把眼眶哭得红红的,鼻涕也一大把,弄得自己很狼狈,“那里面真的是他吗,他不是该和蓝莎姐在一起?他为什么还要去找我,果儿,你说,是我误会他了吗?”
“你没有误会他,这种男人就是欠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反正我觉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林果摸了摸下巴,重新纠正道:“宋怿言稍微好一点,其他男的真不是东西。”
隔了几秒,林果又改口道:“宋怿言好像对你挺好的,要是他不去找蓝莎,这种男人才是靠不住,但是他去找蓝莎,又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简勤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他去找蓝莎姐没错,但是他不该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忽然就被抛下。”
“他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是可有可无的,随时可以被丢弃。那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当他放开我的手,跟着蓝先生走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灰暗了,我看不到自己身处什么地方,被伤得遍体鳞少,连呼吸也是痛的。”
简勤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沉痛的看着远方,她苦笑了一下:“没事,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为了任何人都可以把我抛下。”
林果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还要考虑和他和好吗?”
“顺其自然。”看他的表现吧,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不知道要不要原谅他。
“好吧,那你就等他找到你再说。”
也不知道刚刚看视频哭得稀里哗啦的是谁。
林果相信,只要宋怿言给简勤认个错,用个苦肉计,再撒个娇什么的,简勤还不屁颠屁颠的滚回到宋怿言怀抱了。
真要刁难宋怿言,还得她们这些人来,就像宋夫人,想出这一个绝招,把自己儿子搞得要死不活的,完全是铁面无私。
宋怿言在简家找不到简勤,他不相信,简勤给他留的纸条还在,说她回简家了,简勤从来不会骗他,他不相信她不在简家,他的简勤不会骗他的。
她舍不得骗他。
直到苏合把简勤留的字条给宋怿言看,他才完全死心了。
他刚走出简家大门,就喷了一大口血出来,他眼前一黑,直直的栽倒在了马路上。
秦宁派的跟着他拍摄的人,看到宋怿言倒下去了,赶紧把宋怿言送去医院急救。
他在病床上昏睡了一夜,嘴里不断喊着简勤,就算昏迷了,还是惦记着他的妻子。
有人给秦宁说:“总经理,您还是把真相告诉小宋先生吧,他现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秦宁在窗外站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心肠说:“做错了事就自己承担,他有本事就把简勤找回来,没本事就接受现实。”
江齐云心道,你都把简勤藏好了,说这种话,不是专门坑小言吗。孩子都吐血了,再折腾下去那就是要他的命了。
不过谁也改变不了秦宁的想法,他心里那样想但是也不能给秦宁说。
他摇摇头,跟着秦宁离开了医院。
宋怿言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头痛欲裂,眼角有一抹湿意。
在他意识恢复之前,他痛声叫了一声:“简勤。”
等他恢复神志,他才记起来简勤不在,痛意从心口往身体各处蔓延,就像疯长的野草,紧紧缠绕他,将他困在其中,不可挣扎。
“简勤,为什么要离开我。”
宋怿言撑着床沿坐起来,他把手上的针管拔了,脱下病服,换上平时穿的西装,戴上墨镜后往病房外走。
他此刻唯一想做的,唯一还能支撑他斗志的,就是去找简勤。
他打江羽的电话,打不通。
他只能打车去找贺廷南,他不相信找不到简勤,只要他用心去找,不管找多久,多少年,他都要把她找回来。
“简勤,你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