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必须告诉我这件事。要不然顾思爵再出现，我可——”



    马力停了一下，看着老爸的脸色。顾思爵是顾以辰另一个人格的名字。



    也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每当他出现的时候，周围总是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如果说幼年时顾以辰这个主人格还是主体，破坏王顾思爵只是一个影子一样的存在，偶尔出现罢了。每次出现时间最长只有几个小时。



    但五年前发病时，顾以辰竟然整整消失了三个月。



    三个月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等到马力和保镖找到顾思爵的时候，他已经成了美国最大黑帮的核心成员，成了一个在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也就在这时，国际严打，黑帮老大被杀，成员溃散，顾思爵也身受重伤。



    事情变严重了，顾明达和顾老太都赶到了美国。把重伤的顾思爵送到医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虽然经过治疗，顾以辰这个主人格又重新夺回了这个身体的主导，但顾思爵这个家伙却总是时常出现，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顾思爵重振黑帮，成了新任老大。



    这些可怕的过往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就在顾思爵疯狂侵蚀顾以辰主体意识时，顾以辰的主治医生汉默找到了一个绝好的契机，顾思爵就消失了。醒来的顾以辰虽然没有顾思爵的记忆，但马力发现顾以辰比以前更加冷漠，顾以辰彻底封锁了自己，关闭了心门。也许他想封掉的是顾思爵，却连自己也封掉了。



    算算时间，四年多了，顾思爵再也没有出现过。



    顾以辰这病算是彻底治好了吗？



    面对顾老太他们的询问，汉默医生点头，又摇头，“如果没有诱因出现，应该是好了。”



    而四年多前那个契机与女人有关，顾以辰因为这个病，一向不与人亲近，更不近女色。马力从没有给顾以辰找过女人，这个女人一定有老爸有关。



    “真有这么一个女人是不是？”



    马力看着老爸的脸色，再一次确认了真的有这么一个他不知道的女人存在。



    顾明达看着儿子的脸，想着刚才顾老太所说的话。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也老了，以后只有你跟在总裁身边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真有一个女人？老爸你为什么要给总裁找女人？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多迷团，弄得马力头都大了。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只知道五年前总裁的病重了，你却不知道其实总裁的病在他18岁那年就相当严重了。那一年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成年的顾思爵。那样冷血残忍的一个大男孩……”



    顾明达的脸暗下来，幼年的顾思爵虽然破坏欲很强，先是破坏物品，烧仓库，炸厨房。然后就升级到虐杀动物，最后竟然是残忍地伤害自己。顾明达永远忘不了18岁的顾思爵伤痕累累，满身是血冲着他展开恶魔般的笑的样子。



    “尤其是在2月14日之夜……”



    随着顾明达的讲述，一个可怕而悲伤的故事慢慢展开。



    “怪不得每年的那一天无论总裁在哪里，你们都会让我带他回到这里。不管怎么说，你怎么能够用一个女人？”



    马力忍不住后退一步，太可怕了。他一向仁慈的老爸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为了保护自虐的顾以辰，所以就要扔一个女人让那个冷血的顾思爵去伤害吗？



    “不是一个，是三个。”



    “三个？那么也就是说……”



    马力呆了，一直到五年前顾以辰完全发病。三年里每到那一天，父亲都给顾以辰找一个女人。



    “那些女人，她们——”



    马力不敢想下去。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顾思爵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那些女人，她们还活着吗？



    “不是你想得那样。”顾明达知道儿子想差了，他和顾老太再怎么想保护顾以辰，也不会拿别人的命开玩笑。



    “这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虽然顾思爵冷血残忍，但他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却是特殊的。”



    “也就是说你本意是找个女人让顾思爵发泄，结果却发现顾思爵爱上了你找来的那个女人？”



    马力恍然大悟，怪不得汉默医生说那是个绝好的契机。



    血腥残忍的顾爵爱上了一个女人，暴虐之气一定会减，这样顾以辰才有机会重新回来。



    “那个陪了顾思爵三年的女人是谁？”



    马力更关心地是这个问题。



    “不是三年，是三个。”



    “你一年给他找一个女人？也就是说顾思爵爱上的是你给他找来的第三个女人？”马力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就是五年前那个女人。



    顾明达点头。



    “那是第三个女人，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总裁不让我找了。”



    总裁？



    “你是说顾以辰不让你找了？”



    看着老爸点头，马力惊呆。双重人格分裂症，两个人格是彼此独立的没有交集的。也就是说顾以辰醒过来，他仅知道自己又犯病了。却不会拥有顾思爵那段时间的记忆。



    可是，顾以辰竟然让老爸别给他找女人了。



    顾以辰怎么会有顾思爵的记忆？



    两个人格的记忆在一个点上竟然神奇地重合了。



    “难道这就是汉默医生所说的转机？汉默医生就是用这个转机治好了顾以辰的病？”



    马力太过吃惊，已经不叫总裁，直呼顾以辰的名字了。



    “但他只记得这句话，并不记得那些事。当然也不会记得那个女人，如果说有记忆，也只是存在记忆深处，他不会轻易找到的。”



    老爸的话让马力太过震惊，顾思爵竟爱那个女人如此，他竟做到通过顾以辰的口传达了那句话。马力不敢相信地摇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汉默医生说这是世界医学史上的奇迹。”



    顾明达不知该说什么好，自那以后，他再没给顾以辰找过女人，顾以辰竟然再没犯过病。难道这是顾思爵与顾以辰两个灵魂之间交战多年，最后的秘密交换。谁也不知道其中原因，顾以辰本人更不会知道。



    “不管怎么说，只要那个恶魔消失了就好。”



    顾明达不想提那个名字。



    顾思爵真得消失了吗？马力苦笑，四年多了，顾以辰的确再没犯过病。可是只有他知道。在顾思爵消失的这四年，顾以辰总是被一个噩梦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