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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鱼水无间
    面对从天而降的容思岩,陈纪程早已吓得不敢出声,“容……我……”



    容思岩淡淡瞥他,微微摆手,身后便立即涌来几个人,连拉再拽的想要拖他出去。



    “不用了,”伸手拉过一旁的床单盖在身上,江一彤坐起身,“应该撑不了太长时候。”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这句话,话落,只听“砰”的一声,陈纪程身子一软,突然倒在地上。



    一行人七手八脚的拉他出去。



    刚才还热闹异常,甚至要春情荡漾的房间,转眼间,只剩下两个人。



    容思岩扯下领带,无意中看到了茶几上那份合同。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



    “江一彤,”他用力将合同丢到一边,“玩儿的很开心?”



    她并不回答,甚至收起了一贯的笑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床上是难以想象的杂乱,可以想象刚才是经历了多么剧烈的“战斗,”容思岩慢慢走过去,突然扯掉那些被子,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现在什么感觉?很有成就感?”



    “你回来……”痛到仿佛有钉子钉入到她的骨头,她甚至无法呼吸,但还是努力扯出笑容,“你回来……我就赢了。”



    “你如此大费周章,我怎么舍得不回来?”手下的力气在一分分加紧,容思岩盯着她,“故意先摆下伏笔,叩我电话引起我注意,知道我和易明晞关系好,然后才有意在毓泰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这儿存心要夺走我的案子。你步步为营,不就是想让我上钩,完全陷入你的计策?”



    “可你……明明知道……还是回来了……”



    这句话艰难的说出,犹如利剑一般,瞬间击中容思岩的软肋。是,他明知道她有意设计他,还是抛下一切赶了回来。钳制着下巴的手倏然垂落,容思岩收手,“江一彤,”他哼笑一声,仿佛不屑却又像是对自己鄙嘲,“我真是小瞧你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床单。



    刚才遇到陈纪程时还不曾这样害怕,可是这个人回来,她整个人却在发抖。



    耳边只听到他的声音乍然冷厉,可尾音轻扬,却偏带着那么一种邪气玩味,“既然你这么想玩,那和我玩一场怎样?”



    江一彤倏然抬头。



    阴影如幕布一般罩头而下,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他的身子已经俯了下来。



    像是禁锢。



    伸手,强用力的,控制住她的肩。



    那双明亮惊人的眼睛固执的盯着她,不容她丝毫回避,她甚至可以在那双眼睛里捕捉到火的痕迹,只是一瞬,仿佛便是要将她焚灭成灰。紧接着耳边“嗤”的一声,原本挂在身上的最后一些衣服彻底被解散。容思岩信手一甩,仿佛扔着垃圾,晃悠悠的飘到了窗台。



    该来的终究会来。躲避只会激起对方更加激烈的兴趣。



    江一彤暗暗攥紧拳头,用力闭上眼睛。



    她的身体干涸了太久,已经记不清荒芜了多长时间,而他动作那样剧烈,像是要将她彻底在面前撕烂一样,完全是不留余地。江一彤只觉得身体像是濒临破碎,每一块骨头都狂妄叫嚣着疼痛,只轻轻一动,骨骼便好像要发出“咯咯”破裂般的声音,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不愿意想,便将身体蜷起来,依然闭着眼睛,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身后男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却响起来,“江一彤,你怎么料定我会来?”



    她累的不想说话,可最坏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大家以后还要处合作,还不如说个清楚,“我没料定,我没那么大本事,”这样严肃的话题,她这时候居然还想笑,“就赌呗。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就赌一次,你到底还管不管这事。而且,我关机的时候,你还打了四五个电话过来。这也能证明一些事情吧?”



    她说的云淡风轻,俨然一副事后总结的态度,想起那通差些心急如焚的电话,容思岩只觉得莫名憋气,“如果我不来呢?”



    “那我就认命,和陈纪程把这个生意给做了,虽然与你相比差劲了点,但想起我的目标,这也算是个不坏的开头。”她的声音悠悠的,可语气却泛着坚定,“没有容嘉的介入,只要有钱有人,我照样能进入娱乐圈,照样能完成我想要完成的工作。”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轻笑,“被谁睡不是睡啊。”



    “话说的这样硬,”容思岩动了动身子,仿佛是笑了一下,“可你,还是在等我来。”



    “是啊,”江一彤也笑,她转过身,偏头看着他的眼睛,“就算是舍得我,但是你舍得眼下这局势,时机吗?”



    “我爸之前曾经告诉过我,人啊,一般喜欢用狗来彰显自己的爱心博大。可实际呢,又总是对狗最不公平,形容待遇不好叫‘猪狗不如’,形容一个人势利眼叫‘狗腿子’,还有什么更过分的,‘狗眼看人低’,虽然表面把狗形容的这样咬牙切齿,但是实际上,大家和狗都是一样的。看到骨头就想要,即使这件东西不属于自己。”



    “你把我比作狗?”



    “一个完整的鸡蛋,因为没有蔓延出味道来,大家并不会多贪恋,可是如果这鸡蛋破了个缝,那就会有大批大批的人争相垂涎,而我呢,就是这鸡蛋的那条缝,以前我也信你的能力,以你的水平,容嘉自会无忧。但是现在我这个缝完全就是个捷径。以与我的合作,你可以在陈纪程的电影上得到事倍功半的效果;与我合作之后,你还可以更大程度的牵制海安,毕竟于容嘉而言,海安是你的第一大强敌对手,”她笑了笑,“这样的条件,除非你是傻子,才会不动心。”



    “所以,千万别真的以为你是博爱,当韩竟第一次带着我求你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有了心思了,”她沉沉叹气,“容思岩,你千万不要否认。”



    这次是他真正的笑起来,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胸间因笑才发出的震颤,“这你也知道?”



    “我不是傻子。”



    “如果你要是仅凭这点,以为自己聪明无敌那也大错特错了,”笑容敛起,容思岩鼻子一哼,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自以为是。”



    “既然放不下,这样又拖着不帮我,你不觉得很矫情?”



    “为什么说的这样义正词严?”他拉了拉在她身下垫着的被子,语气不屑,“就凭这一夜?就凭那点所谓的牵制?”



    江一彤抿了抿唇,突然揪起衣服,“海安不行!”



    “别说海安不在你手里,就算是海安在,很多事怕也由不得你,”他的目光突然那样冷,“不过江一彤,以身体换来女企业家的位置,让我和容嘉打破头,你这主意打的还真是不错,简直快要一本万利了。”



    “别的都行,但海安是我爸爸的东西,我拼了命也得守住。”



    “那你当初找我的时候,只为了让我做你的背景为你撑腰卖力?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你想的太简单了,”容思岩哼笑,“商人都是见利忘义的东西,我要是真想要,你以为就你的那点底线,真的能阻得住?”



    身后的人突然静了下去。



    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有几只蛐蛐在聒噪作响,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彻底静谧了下去。这几天神经紧张,再加上刚才那样累,江一彤眼皮沉重,只想睡过去。



    耳边突然有声音传来,“江一彤。“



    她身子一凛,虽然乏的不行,但还是强迫自己凝起注意力。刚要回头,肩头突然有些温热,“成交,”他的大手包裹起她羸弱的肩头,“睡吧,我答应你。”



    这短暂的六个字犹如催眠,她居然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大概是太困了吧,以至于有些错觉——



    禽兽不如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容思岩,这一刻对她,居然是有些无奈与温柔的。



    第二天醒来,江一彤第一个想法就是,昨晚临睡前果真自己是太困了,以至于困的失去了清醒,失去了最事物最基本的分辨力。



    有些事情确实是错觉。



    那个看起来有些温柔的冰块男丝毫未变,仍然还是那座喘口气都能倍使人感到压力的强大冰山。



    但是男女之间总是很玄妙,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感觉俩人关系的界定不一样了。



    以往她求他帮助更像是单方面的脑热,他虽然答应,但向来是若即若离,没个明确态度。这次好了,他睡了她,仿佛最合理不过的物物交换,她便有了某种最“可笑”的资本。



    以至于第二天起床,江一彤都有些看起来相当莫名其妙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