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栾就等着高太后这句话呢。
闻言一挥手,“来人,把证据给太后娘娘瞧。”
高太后半眯着眼睛。
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个盒子走进来,凤栾伸手接过来打开,里边放着枚镶宝石菱花纹金耳坠。
宝石是最金贵的缅甸玉,由缅甸王进贡的贡品。
只有两枚。
太后吩咐银作局制成了对耳坠子送到衍庆宫。
这也是凤栾敢明目张胆风指责高太后的原因。
高太后走出帷帐,才瞧见那檀木盒子里边放着的耳坠,“老七,你单凭着枚耳坠子就要陷害哀家暗害老九,简直荒唐!”
草率!
“要不然太后娘娘给臣弟解释解释这枚耳坠子是怎么落在九弟房间里的?”凤栾讽刺一笑,“总不能是太后娘娘自己个儿跑到了老九房间丢的吧?臣弟记着您前几天还带着这耳珠子呢。”
“怎么?正巧昨个儿晚上丢到了老九寝殿里?”
凤栾语气越发逼人,就连文武百官也跟着怀疑起来。
若是九王爷失踪,七王爷失去了支撑他出兵的臂膀,到时候高太后想要如何岂不是更加简单?
说来说去……
这太后娘娘的确是有暗害九王爷的嫌疑。
“你!”
高太后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的耳坠子为什么会到了凤栾手里,她分明记着让宫女放好,在自己的首饰盒子里边躺着呢。
她急的出了一身汗,若是自己洗不清这个罪名。
只怕别说日后了……
高太后回头望向小皇帝,勉强笑出来,用非常温柔的语气问道,“陛下,您如何看?”
她给小皇帝使了个眼色。
这件事情不能由着她开口。
必须让小皇帝来给自己洗脱罪名。
小皇帝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目光扫到了下边祁铮身上,想到了苏梓说的话,脆生生开口,“祁都督,你如何看?”
白痴!
高太后只能跟着小皇帝的视线过去,攥紧了拳头,心里头那个恨啊。
祁铮抬眸,俊**柔的面庞冷淡得很。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开口。
祁铮的态度基本上就决定了高太后的命运。
若是他点头,就算这是个冤案。
那也是真的!
高太后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满眼愤恨和阴冷。
又是这样!
凭什么她的命运只能由着别人来决定。
从前是,如今坐到了大汉朝最尊贵的位置,她不要再做当初那个任人鱼肉的卑贱庶女。
“……这件事,依着我来看,”祁铮唇边逸出笑意,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反而让他瞧起来更是冰冷了些,“给太后娘娘些许时间,说不定太后娘娘能洗脱自己的嫌疑找出九王爷的下落呢?”
“陛下看如何?”
“那就依着祁都督的意见来罢。”
……
【零零妖:你的计划成功了。】
它将监控中的画面在苏梓脑子里播放了一遍。
苏梓微微一笑,低声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她附到了岳听画身上,仿佛岳听画的怨恨也跟着到了她身上。
太后害了她全家,害了她清白,害得她被折磨而起,临死前怨怒滔天。
高太后既然敢如此做,想必自然是不惧怕报应的。
【零零妖:你想要如何做?】
【苏梓:这得看我们的太后娘娘准备如何应对了。】
估摸着,以高太后的阴险毒辣,指不定会把事情推到岳听画身上来。
苏梓猜得不错。
此时的衍庆宫里蔓延着冰冷寒气,全宫的宫人都吓得半死,主殿中央四个宫女满身是血横死当场,大滩大滩的血渍淌出来,而高太后就稳稳地坐在主位之上。
面无表情瞧着下头的宫人。
唯有在衍庆宫里伺候着的人才知道,外头传颂的有慈悲心肠的太后娘娘比所有人都狠毒。
那四个宫女是被活生生放血死的。
在身上开了几百道口子。
死相异常凄惨。
“都下去吧。”
高太后端起了茶碗,淡淡道,“该说的哀家都说了,若是有人再犯,就别怪哀家手下无情了。”
“……是。”
宫人们颤抖着点头,跪伏在地上后退,惨白着脸跑了。
“徽安。”
宫人一走,高太后便将徽安唤了过来,艳若桃李的面庞上闪烁着阴森冷意,“把这信递到高永手里头去,告诉他,务必把事情给本宫办好,不然的话……高家就擎等着死吧!”
“是。”
徽安接了东西,高太后又问,“岳听画那小贱人呢?”
“听说已经搬到祁都督那边伺候去了,刚搬过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小贱人亏得出身世家,还趁着哀家不注意勾搭上了祁铮,当真以为哀家治不了她?”
徽安垂首。
祁都督就是个阉人,住到一块去能怎么的?
太后娘娘的话他不能反驳。
反驳就是个死。
“趁着祁铮不注意,把岳听画叫过来,就说哀家有些体己话要跟她说。”
徽安眸光闪了闪,他在皇宫呆了不少年头,打眼就能瞧出人的性格。
这听画姑娘之前性子软和,便是太后娘娘做的再明显,那听画姑娘自个儿就能给她把谎圆了。
但从上次伤了以后,岳听画就变了个模样。
“太后娘娘,这岳听画……能乖乖跟着奴才过来么?”
高太后眼角余光扫见徽安的迟疑,冷笑一声,“怎么?不想去?”
徽安噗通一声跪下,“娘娘,奴才是担心,听画不会乖乖跟着奴才走。”
“她敢!”
高太后有自信,只要是她说的话,那贱种根本不会怀疑。
“你只管叫她过来,只需要说哀家说的就是。”
“是。”
高太后在朝上被凤栾陷害,他害得自己出了这么一个大丑,高太后怀恨在心。
既然凤栾想查,好啊。
她给机会。
一箭双雕除掉老七和岳听画,若是成功说不定还能削弱祁铮的势力。
【零零妖:宿主大人,祁铮回来了。】
【苏梓:……】
祁铮迈进苏梓房间,落在她脸上,眸色闪烁,“你倒是会选。”
选了他院子里最好的一间房。
“奴婢也是为了早日痊愈,能更快几天侍奉都督。”
祁铮似笑非笑,两手撑在她两侧,上半身慢慢往下压,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