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允许我们杀了枫红叶?”肥马问道。
就算方宇现在放过他们,可按照杀手界的规矩,他们没能完成任务,回去也必死无疑。
他们想活下来,唯一的办法、唯一的希望,就是继续刺杀枫红叶,完成自我救赎!
‘东方死神’既然这么说,那唯一可以解救邦察的方法,就是让他杀了枫红叶!
‘咔!’
方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赏了‘肥马’的脑壳一个大大的暴栗。
“蠢猪!要是我允许你们这么做,我刚才就不会阻止你们杀枫红叶!”方宇不解气,又接连在肥马的脑壳上敲了几下,疼得肥马哇哇叫,却像是受惩罚的孩子,泪汪汪的,又不敢反抗,可怜巴巴的模样。
杀手界资深的职业杀手,现在比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还可怜。
“那您的意思是……?”邦察也困惑了。
“幼稚啊幼稚!”方宇大摇其头:“你们做了这么久的职业杀手,却连‘杀手界’是个什么玩意儿都没搞明白,当真可悲可叹!”
邦察低下头,认真思考了起来——做杀手这一行好多年,他还从未认真考虑过‘杀手界’是怎样的所在!
“杀手界很神秘?很强大?很恐怖牛叉叉?”方宇道:“错了!如果你们这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其实,杀手界和娱乐圈没什么区别,外人眼中,它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群演和三流龙套、外围女眼中,上层明星高不可攀!就像你们眼中的那些杀手界传奇人物,杀手榜上排名前十的杀手一样!其实,它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么牛逼和神秘,杀手界也是由不同的圈子组成,它呈金字塔形!你们两个处在这座金字塔的中下层,抬头仰望,自然会觉得顶端高不可攀,而且隐隐绰绰,看不真切,然后便会生出敬仰膜拜之意!正如你们知道我是‘东方死神’之后的反应一样!”
“大明星当然不会和跑龙套的平起平坐,哪怕他(她)看起来很随和,但他(她)的骨子里是骄傲的,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可是,大明星和大明星之间呢?他们私下里会在彼此面前装逼吗?会摆出一张高高在上的臭脸吗?”
邦察呐呐地说道:“您的意思是……?”
“杀手也有自己的圈子,你们这些杀手界的‘龙套’,很难想象真正的杀手界到底是什么模样的!”方宇道。
邦察和肥马皆苦笑不已——他们入行多年,在杀手这个行当里,也算小有名气,如果是别的杀手同行称呼他们杀手界的‘龙套’小角色,他们肯定要与之拼命的!可现在说话的是‘东方死神’,他们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苦笑了。
“费舍、沙漠响尾、飞鹰、舞小姐……这些长期盘踞在杀手排行榜前十的家伙,在你们看来,一定是冷酷暴力、桀骜不驯、难以接近的一群变态家伙吧?嘿嘿,我会告诉你,费舍这个东欧鬼子其实最喜欢听黄段子,沙漠响尾虽是沙漠中最厉害的杀手,可他却喜欢在海边泡妞,飞鹰喜欢跳探戈,舞小姐不会跳舞,而且我还偷看过她洗澡,被她追杀了大半个地球吗?”
方宇说得兴起,等他意识到和‘舞’的糗事不能说时,话已出口。
咳咳咳……
方宇咳嗽了两声,把偷看‘舞’的糗事掩盖过去,旋即正色说道:“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们,娱乐没有圈,杀手没有界!一切,都是地位、境界的不同使然!谁在制定规则?谁能说一不二?所谓的‘杀手界’铁一般不可违背的规则,又是谁制定的?我们古代的华夏国,有句话叫罪不及士大夫,规则是让弱者遵守的,你听说过独孤求败、西门吹雪杀了人之后,朝廷的官差去缉拿的吗?”
“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方宇道:“你们知道影子吗?”
听到‘影子’二字,无论是肥马还是邦察,皆勃然变色。
——知道影子吗?
废话!
在杀手界,有谁不知道‘杀手之王’影子呢?
身为职业杀手,要是不知道‘影子’是谁,就等于喜欢篮球的不知道乔丹,喜欢拳击的不知道阿里,喜欢看网络小说的不知道中原五白是谁一样,都是会遭到同行鄙视的!
史上最神秘、最强大的杀手。
他(她)已不同的身份出现,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时而年轻漂亮、风情万种,时而英俊潇洒,迷倒万千少女,却无人知晓他(她)的真面目!
“你们想知道他(她)的真实身份吗?想知道他(她)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吗?”方宇的声音里,充满了揶揄和诱惑。
邦察和肥马大口喘气,急促吞咽着口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可是‘杀手之王’的终究秘密,身为职业杀手,有哪个不想知道?!
然而,方宇的声音又变得萧瑟冰冷,犹如西伯利亚冰原夜晚的刺骨寒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这世上连我在内只有三个……其余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有的突然暴毙,有的在家被掉落的风扇削去了脑袋,还有的喝凉水呛死了!知道这个秘密三个人,除了我以外,只有‘老头子’和‘混血’,影子默许了老头子知晓其身世,而我和混血,却成为被剿灭的对象,他(她)认为我和混血没资格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我们成了被追杀的目标!混血主动找上我,和我联手,合力对付影子!”
“混血?!杀手排行榜第二的混血?!”邦察吃惊地说道。
“白痴!老子才是第二,这个欧亚混血小杂毛,最多也是第三而已!”方宇冷哼道。
邦察忙苦笑着点头称是!
——杀手界都知道,混血和东方死神不对付,都认为自己才是杀手榜第二的存在,而对方应该排在自己身后!
无论谁是第二,总之,杀手榜第二和第三联手对付排在第一的‘杀手之王’影子,这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龙争虎斗!
邦察和肥马愣愣地看着方宇,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似在询问‘后来呢?结果呢’?
方宇不羁的脸庞,竟也显露出心有余悸之色,幽幽说道:“之后……我们两个身受重伤,像野狗一样在撒哈拉、格陵兰、亚马逊等地球上气候最恶劣的无人区躲藏,和藏南的羚羊一同入眠,只为躲藏影子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