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滴一周开始鸟,打滚求推荐,求收藏!\^o^/)
“喝茶。”佟李氏端起一只颇为昂贵的青花五彩瓷盏,忐忑的偷瞟着阮玉竹,以及她身后的木乔。
茶是今年春上的雨前龙井,原本应该汤色杏绿,鲜爽甘醇,只可惜泡的人不得法,只是一壶开水冲下了事,生生的糟蹋了好东西。但阮玉竹还是客气的赞了句,“好茶,好器具。”
佟李氏当即得意的炫耀,“这都是柳家大爷送的,只可惜我儿子不在家,我一个妇人家也不太方便招呼。倒是柳家大爷随和,在我家坐了好些时,还请我得空时去逛逛。霍夫人,要不咱们一起去?”
“以后再说吧,这年下事情也多,各家都是忙的。”阮玉竹放下茶杯,微笑着道出来意,“我们母子今日过来,一是专程来向您道谢,那天要不是您仗义相助,只怕我这两个孩子还不知沦落到什么境地。之前他俩都病着,家里成天请大夫熬药,总也没空过来。现在孩子好了,无论如何可得来跟您道个谢。阿四,阿乔,还不给佟夫人行个礼,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霍梓斐和木乔应了,很有礼貌的上前给佟李氏行了个大礼。
佟李氏虚笑着,让两个孩子起来,“霍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好谢的?”
心下却在暗喜,看来木乔是真的全然忘记自己了。这丫头原本是岑家那贱人在上京途中偶然搭救的孤女,那一晚本不欲害她性命,谁曾想她自己不开窍,硬要跟岑家人一起往河里跳,那她们还客气什么?只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命大,那样都没死成。
只是自己也委实太过冲动了,那日见了她之后,生怕她说出些什么害了一家子性命,急急找了两个闲汉,让他们把这丫头绑来弄死。却不想连带的还多拿了一个霍梓斐,这就把事情给闹大了。
为了怕那俩闲汉走漏风声,佟李氏只得出了双倍钱财让他们消灾。可谁曾想,那两个杀千刀的无赖得了她的钱,居然又把这俩孩子给转卖了。
那日佟李氏见势头不对,便想干脆上京得了。可没想到居然就是这么巧,到了平江县城时,又撞上了这俩孩子,还把她当作好人,平白送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不说,还搭上了柳家。真真是意外之喜!
“话可不能这么说,救命之恩,岂可不报?”阮玉竹待一双儿女行完了礼退了回来,才拉起家常,“听说佟夫人想把家里的铺子田产都顶出去,找好买家了么?”
佟李氏心中一动,“霍夫人您也有意思?”
阮玉竹坦然笑道,“我们家哪有这个闲钱?不过这回柳家客气,送了阿乔一百两银子,我想着孩子还小,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她添置些东西,日后出阁时添妆,也多些体面。”
哦,佟李氏应了一声,对这点钱有些看不上眼,但放过了又觉得可惜,想想才道,“实不相瞒,我们家的田地那些已经脱尽了,现在唯有这一处店铺和胡同里的一处老宅要卖。那边老宅作价,至少要一百八十两,若是夫人想买,就算您一百六十两吧。”
木乔心中冷笑,虽是自家的祖宅,旧情难舍,但他们那胡同前几年才卖过一户新房,也不过一百五十两,佟李氏把好家具什么的都捣腾尽了,还敢这样诳人,真是想钱想疯了。
阮玉竹摇头微笑,“女孩儿出阁,自有夫家准备住处,弄个宅子似乎不大合适。对了,你家这铺子怎么卖?”
听她不愿意买那老宅,佟李氏便有些意兴阑珊,故意报了个高价,“这铺子要顶的话,至少得要五百两银子。”
阮玉竹却似很有兴趣,“那是连铺子里的东西一起转么?”
见她如此,佟李氏反倒有些后悔了,“其实这铺子我也不是太想转,毕竟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上回柳家大爷来还说,若是我想做下去,他可以介绍些门路来的。”
“这可千万使不得!”阮玉竹正色提醒,“佟夫人,难道您不知道,朝廷有明文律法规定,在职官员不得从商么?我家老爷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我才敢出来打听。否则,那可是重罪。令郎不是新科榜眼么?定是要授官职的。对了,他授了哪里的官职?”
佟李氏给她的话弄得一惊一乍,“还……还有这规矩?我家孩儿,还没……我还不知道呢,离京城也这么久了,好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听她言词含糊,木乔心中疑窦顿生。那佟正恩不是口口声声傍上了贵人才灭她满门的么?怎么竟还没捞到一官半职?
阮玉竹没追问下去,只道,“我记得还有条规矩,说官员从商也有个变通法子,是可以在其他商铺里参些股,但不能做东家。要不,您再打听打听吧。”
把这个话题留给佟李氏慢慢消化,她借口说想看看首饰,下楼了。
因为东家要转让,银楼伙计们干活都有些无精打采。拿出来的款式全是旧的,每一款木乔都无比熟悉。
“你有想买的么?”看她痴痴看着这些金银之物,阮玉竹温和的问。
木乔摇了摇头,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这些东西全都融掉,再也不要看到。
佟李氏在上头发了一时的呆,咚咚咚的追了下来。看着她们还没走,很是欣喜,把阮玉竹单独又请到里间,“霍夫人,您真的对我这铺子有兴趣?”
阮玉竹淡淡一笑,知道她已经上钩了,“是有些兴趣,佟夫人肯割爱么?”
佟李氏白胖的脸上笑得跟个蒸熟的包子似的,满是热情的褶子,“既是霍夫人想要,那我们什么都好商量。您既是钱不多,不如就拿那一百两银子来入股,咱们一起再把这买卖做下去。霍夫人您可别小瞧我这银楼,可是这镇上的头一份,谁家婚嫁不来置办几样东西?每年的出息可厉害着呢!上回柳家大爷还说,若是我还想干下去,可以介绍些财路。怎样,要不咱们一起去找他谈谈?”
阮玉竹佯装不解,“那怎么行?你这店值五百两,我才出一百两,咱们怎么到官府备案?”
“这有什么呀?”佟李氏笑着拿手绢掸了她一下,“在官府那儿备案的时候,就算你的,但咱们私下里,什么都好商量。”
“那可不行。”阮玉竹当即拒绝了,“这种事要是查出来,我家老爷可不会放过我。这样吧,佟夫人,您把这个店估低些,我们按您四我六来占份子。但我也不能让您白吃这个亏,到分成时,伙计们的工钱,日常杂费那些全算我的,您只管把您的那一份领走,行不?”
佟李氏听得心动了,她心里清楚,一家银楼想要做得好,最要紧的除了手艺,就是款式了。
岑记银楼从前手艺最好的便是岑家那死鬼老头,第二就是岑老头的关门小徒弟,而设计款式的却是那个贱人。现在这三人全都不在人世了,岑记银楼想要支撑下去,其实是非常艰难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个店总也转不出去的原因。打首饰的匠人虽多,但有本事开得起店面的,却当真是要点真本事的。
自己将来肯定是要跟着儿子到京城里去享福,这个店就全是霍家人在看着。若是一点心都不用操,纯拿四成的利走,说实话,这样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转念一想,霍家虽不是官,但毕竟有那个身份在,各种赋税还是可以减免的。他们想弄这个店,自然也是有利可图,自己可不能白让他们占这个便宜!
“既然霍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还你的价,那不如就这样吧,你占五五,我占四五。这个店就按五百两沽价,如何?”
真是贪心!阮玉竹实在有些受不了她这副嘴脸了,“这个沽价日后是要到官府备案的,咱们沽得太高太低都不象样,不如请个中人来,到时你再适当少点,就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了。咱们两家既都沾上了官身,凡事还是谨慎些好。”
这下佟李氏无话可说了。
事情谈妥,阮玉竹带着一双儿女回家,轻抚着木乔的头顶,“阿乔,这个店干娘是帮你拿下来了,接下来,你真的有办法做好它?”
木乔点头,极是自信。
霍梓斐却鼓着个脸嘟囔,“我不喜欢那位佟家婶子,咱们干嘛非要跟她做生意?她那面相,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
阮玉竹不禁莞尔,“傻孩子,这世上哪里人人都能如你的心意?总要学会跟这些人打交道的。这点,阿乔可比你懂事多了。”
霍梓斐冲木乔扮了个鬼脸,伸手摸摸她额上粉红色的疤,“还痛么?”
木乔摇了摇头,阮玉竹却更觉心疼,拨弄着她稀疏的刘海,努力罩着那处,“往后要多吃些芝麻核桃,等长大些,头发密了,这里就看不见了。”
霍梓斐眼中的自责之意更浓,小声跟她保证,“你以后再也不要冲到我面前了,我会保护你的。真的,我会学好本事,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感受着额上残留的隐隐钝痛,木乔知道,她这个伤没有白挨。甚至她有些庆幸,这个伤疤露了些许在额头上,往后只要看着它,霍家人就会觉得亏欠了她的。
这条疤,会成为她在霍家立足的根本。
[bookid=2015193,bookname=《家有鲜妻》][bookid=1698933,bookname=《冲囍》][bookid=1426044,bookname=《奈何春风不回头》][bookid=1566909,bookname=《逼草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