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愉快!嗷嗷,咋更新得越来越晚了?偶要努力存一天的稿,让亲们能够准时收看。给自己加油~)
当晚上一家人刚刚就寝,房间里摸黑进来一人把她拍醒时,木乔才知道自己白天关于那位神秘大客户的种种猜测都错了。
满意的看着她虽有些泛白,却还竭力镇定着小脸要起身向自己行礼的表情,上回参与拐卖木乔的那位年轻堂主,郑小虾的眼里多了抹欣赏之意。
他交叉环抱着双臂,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只是衣裳穿得稍微齐整了些,总算是把胳膊腿都遮全乎了,“不愧是我的弟子,多少有点胆量。怎么样,师父送你开店的这份大礼还凑合吧?”
“徒儿谢过师父,请上坐。”木乔在心里磨牙,一共不到一两银子的东西,他还好意思说是大礼?
“不坐了。”郑小虾老气横秋的伸出一根食指摆了摆,表示拒绝,“你这里讲话不方便,我说完就走。”
“徒儿听师父吩咐。”
见她如此的恭谨柔顺,郑小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抓了抓乱稻草般的粗硬头发,干咳了两声才道,“你既拜我为师,现在又开了铺子,那啥,这大年下的总得孝敬下堂口,表表心意才行。”
什么?木乔立即睁圆了双眼,“可我,徒儿这铺子才开张……”
“我也知道你才开张,卖的东西也不贵。”郑小虾开这样的口,自己都觉难为情,却不得不道,“可你看,你是我的开山大弟子,虽然是个女娃,但好歹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自己的铺子。这事儿早已传到兄弟们耳中,若不表示表示,怎么说得过去?”
木乔听明白了,合着这位师父今儿说是来给她送礼,其实是让她替他去送礼!
天下有这样好事么?当师父的啥也不干,就想来占徒弟便宜!暗捺下心头的怒火,木乔装出十分委屈,怯怯的讨价还价,“铺子虽在我名下,但却是干爹干娘在掌管,我一个小孩子又做得了什么主?”
这话倒是实情。郑小虾想想也是,不禁有些懊恼的嘀咕着,“早知道今儿就不该在店里买那些东西,不如把钱直接给你,你再买些东西回去,也就罢了。”
既然没钱,还打肿脸充什么胖子?木乔很是瞧不起这样行径。反正她不管,仗着自己年纪小,啥也不吭声,让这位师父自己想辙去!
“阿乔,你还没睡么?是和谁在说话?”蓦地,静夜里传来甘琼花的声音,她就住在隔壁,才要睡着却听着这边有动静,故此询问。
这下可把郑小虾也吓了一跳,木乔忙提高嗓门应道,“琼花姐,我方才睡不着,一人给自己讲故事呢。吵到你了吧,真不好意思,我这就睡了。”
“你要睡不着,我过来陪你说话。”
“不必了!天黑又冷,你也都进被窝了,别又出来折腾,仔细冻病了。”
“嗯,好吧,那你也早些睡,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大声叫我,我再过来。”
“好的,谢谢琼花姐。”
好歹将她糊弄了过去,郑小虾也知道的确不能久留了。压低了声音跟木乔交待,“这事你想想办法,总之过年以前,无论如何得想法备一份至少值,值五两银子的厚礼送来,千万别丢了咱们师徒俩的面子。我这儿有些钱,全给你了。”
扔下一个钱袋,郑小虾循着来时的路,依旧翻墙越窗的跑了。
他……他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木乔为之气结,可现在多说无益,就着稀薄的夜色,赶紧打开他那脏得不行的旧钱袋,一瞧之下,更加无语了。
里面只有十几文钱,连块银角子都没有,这位师父分明就是个穷鬼,这是把事情全扔给她了。
可是能怎么办?木乔闷闷的哀叹一声,重重的倒回床铺,开始动脑筋。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郑小虾乃至整个东青帮都不算是太坏的人。不过是群苦哈哈的穷光蛋,因为日子过不下去,才集合成帮会,共同谋生。
虽然偶尔也干些绑架拐卖等不法勾当,但还不至于轻易伤人性命。他们的主业是漕运,当然也会顺便夹带些私盐,但比起柳家那种大盐枭,却是小巫见大巫,连提都不能提了。
柳家以私盐发家,这些年各路生意做得是有声有色,遍地开花,但盐业这块大肥肉却是一直没有放过的。只不过以他们今时今日的财势地位,已经用不着再去提心吊胆的跑私盐,而只需垄断苏北一带的几个大盐场,把持住货源,就可以黑白通吃。
这也是上次,为什么东青帮的人误信人言,绑架了柳起轩之后,会感觉那么头痛的原因所在了。
一想起上回之事,木乔就又想起佟李氏。
这老毒妇一定料不到,自己不仅有那么好的运气从土匪窝里平安出来,甚至还加入了这个土匪团伙。现在的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土匪一个。
这件事,连展云飞都不知道。
当日,为了不损颜面的把柳起轩送回去,那个绰号金算盘,实名叫金旭倩的女人就出了个主意,让木乔出面去演那出戏,顺便也就放了他们几个孩子。
可他们也怕木乔日后反悔,回家之后就供出实话,惹来官府追究。于是就威逼利诱着要她拜郑小虾为师,加入了东青帮。
“你要是敢对外人说出实话,我们就杀光你全家,再把你卖进窑子里当姐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乔想起那些人当日的狰狞凶恶,还是颇觉心惊胆战。她不怕死,但她不能连累无辜的人。柳起轩说得对,在那种情况下,只要能保住性命,便是入了帮会,又有什么大碍?反正东青帮也不要她去冲锋陷阵,只要她能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就完了。
而且一入门就能做帮会五堂之一的黑水堂堂主的徒弟,这位份还不算很低呢!万一那个姓郑的小虾米日后混成帮主,说不定还能封她个堂主当当。
木乔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又开始头痛送礼之事。
五两银子不算多,这钱她身上就有。可她要怎么支出才能不引起人的怀疑?账是甘叔甘婶在管,一出一入他们都要查的。那几颗宝石霍老三盯得贼紧,木乔也想留着压箱底,防个万一,那她再上哪儿找钱去?要是能有多的钱,她还想正正经经去请一位大师傅,好好打些金银首饰把生意做起来。
钱钱钱!唉,要是老天能掉银子下来就好了,木乔真觉得自己从没有象现在这样爱过钱。
算了,反正离过年还有些时日,到时云飞也该回来了,说不定他身上还有余钱能解决问题。
木乔自我安慰着,阖目准备睡了。可是脑子里突然又跳出阮玉竹的话,凡事得往最坏处多想想,万一云飞那儿指望不上怎么办?
这么一想,木乔算是彻底纠结了。折腾了大半宿,才满腹愁肠的睡着了。可在梦里,她还是在不停的四处找钱。好不容易寻到一处河滩,发现遍地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正乐呵着要拣,有人把她拍醒了。
“醒醒,快起来!”霍梓文摆着个臭脸,很不高兴睨着她。木乔正在生气他把自己的钱都弄没了,却听这扰人美梦的家伙说,“你的钱来了,快去收吧。”
啥?木乔一个激灵从被窝里钻出来,直愣愣的看着他,“我的钱?”
噗哧,霍梓文看着她这傻乎乎的表情忽地笑了,一口雪白的牙齿在晨光里动人闪耀,伸手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笨蛋!”骂了这两字之后,便扬长而去。
留下木乔一肚子恼火,泄愤般用力抚过刚被他揉过的头顶,低吼,“男女授受不亲!”
(附:金旭倩,由书友coye友情出演,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