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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乔有两个哥,但能让杨秀儿以这种仰慕而喜悦的语气说起的,却只有一位。木乔心里有个了底,但当真在进入主楼,见到霍梓文的时候,还是惊艳了一回。
那小子今天是着意盛装打扮,身上光那件雪白狐裘就贵重非常,更别提头上的紫金簪,腰间的碧玉玦了,也不知都是从何处骗来,衬得人如月华皎皎,又如梨花满树。端的是淡逸俊雅,令人倾倒。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顿时众位大妈大婶,小姑娘小姐们的目光都齐唰唰落在那美男子的脸上。
只是美男子身边跟着的老道太煞风景,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总是有意无意阻拦着旁人看向他家小师弟的视线。
当然,你若是慷慨解囊,现场赠送些珍珠玉石作香火钱的话,玉衡老道就会知情识趣的避让开来,让人一睹为快了。
木乔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怎么瞅怎么觉得霍梓文现在是臭着一张脸,很是不悦的样子,再瞄瞄前面靠他的俊颜大肆敛财的玉衡老道,木乔忽地恍然,不怎么纯洁的联想到某些人物关系了。
咳咳!她一不留神多看了几眼,嘴角上扬的弧度保持得稍久了些,便惹得旁边有人干咳不止。
沈亦儒很是不屑,“一个道士,有什么好看的?”
这孩子还小,审美趣味跟大人有些差别也可以理解。木乔淡笑着收回目光,“当然,你若剃光了头发扮个和尚,一定看得人更多。”
她也不知怎地,逮着机会,就总喜欢逗弄这小子两把。就好象是老猫见了小老鼠,不抓上几把心里就是痒痒的过不去。唉,真是冤孽。
沈亦儒气结,转过身去欲待不理,但恰好瞧见一行人过来,急忙出声提醒,“拜见三殿下。”
木乔一转眼,就见可不是三殿下杨烜?今日的他,穿着身大红的节日盛装,头束黄金冠,两边垂下珠酼,华贵庄严,令人不可逼视。
木乔赶紧伏身拜下,杨烜却伸手将她扶起,笑容温良,“无妨,今日与民同乐,不必过于拘礼。听说你是第一次上京城来,想是没见过这盛世灯火,且随我来,带你好生见识见识。”
木乔还未反应过来,一只纤纤素手已经被这位三殿下握在了手中。心中大骇,待要抽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杨烜的神情端庄,姿态优雅之极,半点没有登徒子的龌龊,只似再平常也不过的礼节,牵着木乔就往皇族所在的方向而去。
这……这可怎么办?木乔只觉耳根子跟火烧起来似的,连眼都羞得不敢抬起半分。
惶恐不安之时,又一只大手覆上,轻拍着她的手背,杨烜低头微笑,“没关系,只是带你去看看灯火,别紧张。”
他的声音醇厚,天生就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木乔咽了咽唾沫,心说您要肯放手,我绝对不紧张!
眼角往旁边偷瞟,却见有一角蟹壳青的袍子紧随其后,心知是沈亦儒跟了来,心中不由暗自松一口气。
万氏和索三夫人自是不敢跟来,只这小子倒是知道护着自己,走哪儿也不肯落下。只是身边追随的目光太多,不免让人头皮有些发麻。
众人都带着几分诧异的看着三殿下牵着一个杏红衣衫的小姑娘步入场中,看她身量纤细,想是年龄不足,却有何德何能,得三殿下如此青睐?
“恭喜三哥,又得佳人。”当木乔来到此处,旁边有位衣饰与杨烜同样华丽的殿下过来说话了。瞧他容貌,与杨烜只有三四分相似,却不及他英俊,但其眉宇之间潜藏的锋芒却是显而易见的。
“四弟说笑了。”杨烜只淡淡一笑,便把话题揭过。
十一殿下过来打招呼,“索家丫头,你的骑射练得怎样了?”
他才多大年纪?还管自己叫丫头!木乔感谢他的解围,老实答道,“回十一殿下,已经在学了。只是妾身笨拙,只怕要好些时才能学会。”
“那可不行!过些天春蒐(春季射猎),我可是一定要把你抓去的。你这些天加紧练习,莫到时出了丑,又来哭鼻子。”
木乔心中暗暗叫苦,身边沈亦儒上前回话,“若是十一殿下不嫌弃,可否让小的跟在鞍前马后,替表姐凑个数?”
十一殿下好奇打量,“你是何人?”
木乔帮他帮了个介绍,“这是我家亲戚,平凉城沈氏的沈亦儒,现在国子监念书。”
三殿下微微颔首,“也是名门子弟,到时就随你表姐一并来吧。”
“多谢二位殿下。”沈亦儒当即拜谢,冲木乔微一斜眼,瞧见没?关键时候还得用上我了吧?
木乔以眼神示意,你最棒了。心中却在担忧,这小子看起来也没几两肉的模样,到底行不行的?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沈亦儒白她一眼,连马都骑不稳,还打什么猎?
二人正在眉来眼去得不亦乐乎之际,忽闻一个清冷的声音加入进来,“妹妹,你也来了。”
霍梓文上前,先给几位殿下见礼,然后很是亲切的看着木乔,“今儿送你的灯和风筝都收到了么?”
“收到了。多谢三哥费心,妹妹很喜欢。”木乔给他的眼神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忙要抽手出来给他见礼。
这是兄妹,杨烜再如何也不好再牵着她不放了,只得撒了手。木乔顿时如脱缰的小鸡似的,扑腾到霍梓文跟前,垂首低眉,先卖好乖。
杨烜眼中掠过一抹玩味,就见沈亦儒依旧跟在木乔身后,如影随形,半步不离。
可偏偏霍梓文似是打定了主意要斩断那团黑影,“妹妹跟我过来,去拜见道长,旁人就不必跟着了吧。”
说着,冷淡清华的玉璇道长做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他一手拿着拂尘,另一手伸出,握住了木乔的手,还是刚刚被杨烜牵过的那一只,大步流星带她往一旁而去。
木乔心中错愕,不知自己这只手究竟是何德何能,今日居然得如此福气,被人青睐。可是大哥,您能把步子放得慢些么?
显然霍梓文没有听到木乔的心声,但沈亦儒听到了。他猛地出手,抓住木乔空闲着的左手,往后一使劲,顿时拖延住了霍梓文前进的步伐。
“霍大哥,您别光顾着我表姐,好歹也带我去见见真人,沾点福气嘛。”
木乔囧囧回头,这小子又开始装傻充愣了。
霍梓文清冷的目光再一次冷冷扫过,如两道寒星,看得沈亦儒打了个冷战,但抓住木乔的手坚决不肯放开,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暗中较着劲。
木乔左右都挣脱不得,心中大窘,这俩小子,怎么跟小孩子似的斗起气来?这城楼上还这么多人呢,让人家瞧着似什么话?
人家瞧得都挺欢乐,没人上前干涉。
平心而论,果哪天在某个适合的时候,木乔不介意给几位美男分别牵着小手漫步一二,但绝不是象今日这般,拉拉扯扯,丢尽颜面。
好容易来到玉衡道长面前,这老道不说劝和,反而看乐子,“大过节的,无须多礼,你们兄妹姐弟好生乐一乐吧。”
木乔顿时恶向胆边生,劫了这老道的财去!
似是老天终于听到木乔的心声,救星出现了。忽闻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皆敛声伏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右手同时松开,又同时抓着木乔往地上扯,似是怕她反应不过来,在御前失了仪态。木乔趴在地下,左右埋怨,这俩小子使的劲儿太大,害她跪得重了,膝盖生疼。
一番免礼平身的虚套排场之后,今日的重头戏终于开始了。
花灯焰火,如玉树琼花,将这一方夜空装点得如仙境一般。
坐在高楼上的皇上,离木乔这些人还是有不短的距离。楼前垂着珠帘,瞧见里面明晃晃的一片,珠光宝气,富丽堂皇。说心里话,木乔觉得从自己这里过去行刺,还是有不小的难度,不过皇上的命忒值钱了些,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皇子们全都进去了,外面的看客们也赏了几案,可以跪坐下来,有茶水点心供奉。
玉衡道长甚有面子,可以登堂入室,但霍梓文却不愿入内,只留在外面,将木乔拖在身边,随他一起观灯。
一张几案只有两个位,沈亦儒好容易抢了个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却也隔了些距离,只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霍梓文才不管他,故意当面抓起木乔的手,压低了声音,骂个不休,“傻瓜,你怎么跑这个是非之地来了?”
“是母亲……”木乔刚张口解释,霍梓文就把她堵了回去,“装病你不会么?”
这……木乔缺乏斗争经验,还当真没想起来了,呐呐的答,“下回我就知道了。”
“还有下回?恐怕这回的关就不是这么好过的!”
似是为了证明霍梓文所言不虚一般,时候不长,有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寻人,“请问哪位是索光弼索大人家的夫人?皇后娘娘宣您和索小姐过去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