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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撞破
    因为醉酒而体温略高的小手在触到微凉的身体时是极其舒服的,木乔毫不掩饰的轻呼了一声,而后贪婪的将一双手都从他的领口里放了进去。



    自上而下的摸索,在男人年轻平滑的肌肤的游动。甚至,不顾危险的挑逗起男人胸前的小小红豆。



    “好小。”她有些嫌弃的嘟囔着,却还要恶劣的揪上两把,才肯罢手。



    可再待探索下去,却发现手下的那具身体明显不对劲了。男人死死的抠着床单,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鼻尖有一颗汗珠慢慢凝结成团,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生病了么?”木乔诧异的抬起头来问,无辜的表情却让人恨不得一口就吞吃下腹。



    一时间,情势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木乔不明白,为什么梦里的美男不肯再给她调戏了,反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反剪着她的双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呼呼喘着粗气,如拉破的风箱,吵得好难听。



    木乔突然失了兴致,“既然这么小气,那就算啦,走开,我要睡觉了。”她不耐烦的想把霍梓文推开,却听见身上的男人连牙关都在咬得格格作响了。



    霍梓文几乎是用掉了全部的自制力,这才强行命令自己从床上一跃而起,要逃离这个软玉温乡。



    但木乔惊觉他的离开,却本能的伸手去抓,“你要上哪儿去?”一抓不着,她竟是光着脚跟着跳下床来,抓着他的腰带不肯撒手,眼中满是不悦的控诉之意,“谁让你走的,我不许你走!”



    霍梓文已经将窗子推开大半,准备跳出去了,他的定力所剩无几,哪里还经得起她的拉扯?当下大急,“你快放手,放手!”



    木乔高高撅起小嘴,琉璃眼里的水光又开始迅速凝聚,“他也要走,你也要走,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都不肯要我!”



    霍梓文见状,强自按捺下去的情欲又熊熊升起。木乔见他神色动摇,立即如柔软的藤蔓般缠了上去,可怜兮兮的说,“别走,别再把我一人丢下。”



    霍梓文闭上了眼,可木乔的气息仍旧侵袭着他的心灵,他强令自己离开,但双腿却象是生了根般无法挪动。



    木乔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别走嘛,别走!”



    霍梓文忍无可忍,回手抱着她,隐忍已久的炽热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在木乔的发梢眉间,顺着娇嫩的面颊一路往下,直到噙住她那两片樱红的唇,深深的,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一吻,似是要把心中积攒的所有热情全数用尽,又似是一个天长地久的誓言,缠绵悱恻得如同江南烟雨,铺天盖地得要让人刻进骨子里。



    木乔的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软,直至霍梓文无法忍耐的抱起她往床铺而去时,却惊讶的发现——



    她!她这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如同大夏天被一盆冰水兜头泼下,原本炽热如火的情欲瞬间扑灭。按上木乔的脉博,探明无事,霍梓文这才准备离开。



    只是想想到底有些心有不甘,转头拉开她的衣领,在她如玉的颈间吮出一个胭脂红痕这才悻悻作罢,跳窗而去。



    却在离开的瞬间,瞥见那假山后头有一抹湖蓝底子盘金彩绣的裙角闪过。霍梓文略一沉吟,并未过去撞破,而是假装并未留神到,大踏步的离开。



    桑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过是寻霍梓文未果后,想到木乔这儿来碰碰运气,找个同盟,却不料却见到这样的场面!



    从霍梓文和木乔在窗外拥吻,直到霍梓文将她送进来又出来。她都一直定定的站在这里看着,连眼都不曾眨过一下。



    所以她完全可以肯定,他们二人是有私情的!



    可是,他们不是兄妹么?但很快,这样的理由就由桑柔自己给否决了。两人又不是至亲兄妹,便是真有了私情又如何?



    可他们两个,怎么能有私情呢?桑柔想不通。就算她从前再不拿木乔当回事,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样的一个干妹妹不仅可以得到姨父姨母的宠爱,她甚至可以做霍梓文的妻子,自己的情敌。



    桑柔的一颗心快妒忌得发狂了!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恪守礼教的做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子,而他们俩就能公然放肆的在家中行苟且之事?



    怪不得霍梓文始终对她不冷不热,怪不得木乔那丫头与自己面和心不和,原来这当中竟是有这么个缘故!



    但是且慢,如果说霍梓文只是表面冰冷,但实质上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热血青年,那木乔能够做到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能做到?



    只要和霍梓文有了肌肤之亲,再加上木乔此事的把柄,还怕他不就范么?



    桑柔冷笑着,志得意满的去筹谋了。



    木乔呼呼一觉直睡到掌灯时分才醒过来,待彻底清醒之后,隐约想起醉中之事,有些记不太清楚了,不免心中惴惴,自己没做什么错事吧?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岂止是错,简直是大错特错了。所有的人都带着些奇异的眼光看着她,似是想笑,又拼命忍着。可这样的憋笑,却更加让木乔觉得难堪。



    悄悄先向身边的丫头打听,她们自是轻描淡写的道,“不过说了几句胡话而已,也没怎么样。”



    若是没怎么样,你们干嘛这样一副脸都快抽筋的表情?



    木乔决定去找甘婶,她心直口快,应该会说实话。却未料甘婶没见着,先见着甘泰了,见她过来就笑呵呵的道,“阿乔,头还疼不?要不要你嫂子给你熬点什么好吃的?”



    算了吧,初见刚刚诊出有孕了,木乔怎么好意思麻烦她?再说,甘泰哥哥是个老实人,定是问不出来所以然的,她还得去寻甘婶。



    可甘婶没寻到,阮玉竹先打发人把她叫去了,和蔼的摸摸她头,“傻丫头,无论家里将来多几口人,我和你干爹始终都会记得你是咱们唯一的女儿的。”



    她本是好意相劝,但木乔听着这话心里越发没底了。最后决定去找沈亦儒,下定决心要问出真话来。



    可等她见沈亦儒惟妙惟肖的演绎完了白日里的那一段,木乔羞红着脸,只恨不得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太太太丢人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没事儿!”沈亦儒很有大人模样的安慰她,“姐你这还算好的,我还见过一喝醉了发酒疯就胡乱唱歌跳舞脱衣服的,那才叫好笑呢,你这根本不算什么了。”



    是啊,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自然无所谓。木乔恨得直咬牙,往弟弟身上拳打脚踢的出气,“你个二百五,看我不对劲,怎么不快些把我拦住?”



    沈亦儒一肚子委屈,“那也要拦得住呀,当时谁知道你要干什么?要不是霍三哥赶紧打发人把你送走,那还不知要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全是他惹出来的事,怎么好象还是他有多大功劳一般?木乔恨得牙痒痒,“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跟那种人好上了?还叫得这么亲热!”



    男人的情谊就是这么古怪,有时明明互相看不顺眼,可是打一架,或是痛痛快快喝一顿酒,就能缓和很多。



    沈亦儒老实交待,“下午三哥到我这儿来了一趟,说你和他……”



    木乔骇了一大跳,“他说什么了?”



    沈亦儒有些奇怪,“他没说什么呀,就说上回跟你去骑马,捉弄了你一下,惹得你生气了。不过三哥说,此事全是他的错,他已经想通了要给你赔罪了。还说过两日要带我们上街去玩,费用他全包了。嘿嘿,姐,那咱们又省下一笔了!”



    这小子,眼皮子恁浅,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木乔暗自磨牙,扭头要回房去寻思复仇大计。



    可是沈亦儒眼尖,瞧见她衣领底下的那一点红痕了。不禁奇怪的问,“这么大冷的天,难道还有蚊虫?姐姐回去让丫头们晒晒被子,再抹些药吧。”



    木乔莫名其妙的对着镜子一照,顿时整个人都窘掉了,脸上烧得滚烫滚烫,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飞也似跑了回去。



    静下心来想一想,模糊印象好象是梦到霍老三了,然后怎样……她又记不得了!木乔把脸埋进被子里,捶床砸被,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才会去跟人拼酒的啊!



    正月初二的夜里,因为生产有功,接了父母弟妹来城阳王府团圆一日的佟家大少奶奶王氏,静悄悄的去了。遗下一个呱呱待哺的男婴,总算是给佟正义留了个后。



    因在新年,据说佟府请了“高人”指点,说八字相克,不宜大操大办,只在家中停灵一日,便将王氏的棺椁移到城中一座僻静的尼姑庵里。就请那里的几位师太超度七七四十九日,再发丧便是。



    而当夜那放置棺椁的灵堂里突然出现了奇异的动静,几个师太皆是女流之辈,除了不住的念佛,根本不敢过去瞧看。只隐约见得几个黑影晃动,不过很快又消失了踪影。



    (今晚还有一更,勤劳的桂子啊,虐霍三了哟~嘿嘿,有些痛是说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