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中高等数理研究社的成员都是天才的话,那能让这群高智商的怪物心服口服的社长钱东西聪明到什么程度就让人难以想象了。
这种人,一般是可以随意决定上不上课的,所以苏墨闲也未有幸见过一面。
而听张健的口气,似乎他和钱东西认识,还不是一般关系的样子。
钱东西这人,虽然名字很俗,但家里却是正正经经的文学大家。而取这个名字听说是钱东西小的时候体质比较弱,家里怕不好生养,故意找的算命先生取了一个俗名,日后是要改的。
要说这从血管里都流着墨汁的家庭为什么会生出一个数理化天才,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基因突变吧。
钱东西长得并不显眼,放进人群里谁也认不出来,属于那种长得比较没特色的人。这也难怪刚才谁也不知道他来了,而且就在附近。
其实刚才张健说的“东西”,并不是贬义。这个词只有和数理社亲近的人才知道。这还是因为社长叫钱东西的缘故,所以这帮自认为和凡人不同的天才就自称为“东西”。而木子清不知道,就摆了一个大乌龙。
“你张健来得,我来不得?”钱东西僵硬地笑了笑,好像他并不习惯露出这种表情似的。
苏墨闲听出来钱东西这句话是鲁迅《阿Q正传》里某句话变过来的,不过原话是阿Q和小尼姑的台词。虽然她不是腐女,也不由自主觉得这两人中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JQ气息。
“原来是钱社长,久仰久仰!”莫知雪迅速反应了过来,面上堆着亲切不似作伪的笑容,身体却是不着痕迹地把说错话的木子清挡到了身后。
木子清本来反射性地想辩解几句,但看到莫知雪的动作后,便低下头往后退了几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不知雪’社长啊。这美丽的雪夜,不知雪岂不是太不懂风情?”
这句话暗示莫知雪在这里太碍事,潜台词就是赶人的意思。
莫知雪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心里却已经骂开了。虽然她是文学社这个大社的社长,但说实话这次和钱东西还是第一次见面,实在是他的面子太大了,就算是清华北大的校长都不一定能让他乐意从特别宿舍里出来。
所以刚才他也没留意到钱东西就在旁边,她死也不会去找漫画社的麻烦啊。要知道张健和钱东西是什么关系,老一点的学生都知道发生在他们俩中间的故事。
那还要从张健一年级的时候说起了,那时候张健什么都不是,成绩也不是特别好,在同学的眼里跟路人乙差不多。
当时正好国际上举行一个奥数比赛,当时每班有两个名额,在数理社也要派人去的情况下,给其余的人锻炼的用意居多,也就是凑数。
按理说这种奥数比赛虽然说是说6至12岁的儿童都能参加,但主要还是在四年级到五年级的学生里面进行竞争。因为他们已经接受过了一系列的奥数训练,而且也不像六年级要为升初中做准备。
但当时的校长不知发什么疯,居然让低年级的学生也参加了,这让班主任苦恼不已。
这个年级的学生,数学学的都是一加一等于几,小考没拿满分都不好意思见人,谁能看出哪个比较有数学天赋的。
于是只好瞎选了,反正这种事情也是锻炼的用意居多,学校本来就没把夺冠的希望寄托于这些人身上。
当时钱东西虽然只有二年级,但已经是数理社的社长了。他本人对这种比赛是不屑一顾的,按他的说法就是他去了那第一名就毫无悬念了。他找了数理社一个新入社的二年级社员,调教了三天,说绝对能让这小子拿到第一名,拿不到他就绕着操场跑五十圈。
当时谁也不信,认为就算钱东西怎么天才,那新人怎么聪明,也不可能三天就能抵过别人几年的努力。
结果这小子确实没能夺冠,只得了第二名。第一名就是因为同学吃坏肚子,而顶了人家名额的张健。
也是有了这个功绩,张健才能在不通世故的情况下得到大队长的职务。
其实钱东西说的话也不算大话,如果没有张健的话,他调教的小子确实能拿冠军。
但是意外发生了,钱东西只好履行诺言。听说他原本计划是一天跑一圈,结果到现在好像还没还完债。
钱东西也曾邀请过张健进他们社团,但当时张健只有一年级,还不能参加社团,就缓了缓。
而后来,张健却是不想出风头了,便拒绝了钱东西的邀请。但是俩人却还是非常要好。
原本莫知雪只是想过来看看木子清口中的那个社长,顺便给漫画社添点堵。但没想到却遇上这档子事。
文学社虽然好像和数理社并称为两大社团,可莫知雪知道,要说综合实力还有学校的重视程度,文学社都和全由精英组成的数理社没法比。
虽然文学社也不至于怕了他们,但谁知道惹怒了那帮人会发生什么事?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被钱东西暗讽一番,莫知雪也没有发作。只是笑着说道:“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不能陪大家看晚会了。抱歉抱歉!”
大晚上能有什么事,知道的两人都不接话。莫知雪只好领着她带过来的众人,像只过街老鼠一样灰溜溜地走了。
谢慧文眨了眨老大的眼睛。她刚才是一点也没听懂那些话的意思。看莫知雪走了,她也看了看四周,对苏墨闲说:“我们去不去领礼物啊,现在已经没多少人排队了。”
可不是,刚才跟莫知雪磨了一下时间以后,原本领礼物的长龙也没有多少了。苏墨闲点点头,又转头看向钱东西,略有些迟疑地道:“钱社长也一起吗?”
钱东西摸了摸后脑勺,道:“好啊。不过别叫我社长,叫我东西就行了。”
苏墨闲和张健并排走在前面,而谢慧文背着吉他走不快,就和钱东西就走在后面。不知为什么,钱东西和谢慧文很聊得来,一路上就没停过话茬。
相比起来苏墨闲和张健却是安静多了,两人不知为什么都没说话。
张老师扮演的圣诞老人就如童话书中一般穿着红白相间的服装,脸上贴着白色的假胡子,每当他说圣诞快乐时,胡子就被轻轻地吹起。
张老师笑呵呵地收过他们的便签条,将对应的礼物从圣诞树山取下来递给他们。出乎意料的,四人的礼物都不是那种纪念式的圣诞老人。
张健的是一个憨态可掬的棕色泰迪熊,大小两个手掌正好可以捧住。谢慧文的是一个镀银的音符型胸针,但她把玩来把玩去就是没有戴上的打算。钱东西的是一个才字的钥匙圈,而苏墨闲的是一个吊坠,坠饰是一个玻璃海豚,里面流着不知名的蓝色液体,透过灯光看倒是非常漂亮。
谢慧文却是说:“这个吊坠寓意很吉祥!”
问她为什么,她却是说有句老话叫鱼跃龙门什么的,让苏墨闲苦笑不得。
鱼跃龙门是指的鲤鱼,而海豚根本连鱼都不是,更何况西方的节日哪里来的什么寓意的讲究啊。
不过几人都懒得纠正她了,让谢慧文自己瞎乐了好久。
晚会的时候,背着吉他的谢慧文第一个上台弹奏了一曲蓝色多瑙河。轻柔舒缓的音乐静静地趟过,就像一支夜色下的河流。
回去的时候,张健趁着夜色偷偷将那只泰迪塞到了苏墨闲手里:“圣诞快乐。”
因为天黑,看不清张健现在是以往的面无表情还是脸红了。苏墨闲出乎意料地感觉很开心:“圣诞快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