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知从哪找来的剧务还是非常能干的，即使是林欣雪提了这么多要求，拍摄的工作还是一点也没耽误。



    钢琴的戏不能拍，就先拍后面的戏。由于F4也没有拍戏的经验，这些戏进行得也不是很顺利，NG了好几回才通过。



    不过比起林欣雪来，各位“贵公子”的态度就要好得多了，不仅十分听导演的话，而且一没有自己的戏就认认真真地背台词。



    中午时分，林欣雪一边吸允着助手帮她准备好的果汁，一边看着众人拍戏。现在拍的是一场晚上的戏。虽然外面就是正午的阳光，可室内却依然把窗帘拉得紧紧的而且开得灯火通明。



    “CUT！”



    周泰和一拍喇叭，眉头上却没有结戏的喜悦。这是轮船上除了钢琴以外最后一场戏了，再在这上面待下去，那纯属是钱多了烧着玩。



    “好了好了，大家开饭吧。”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员工终于开饭了。



    虽然乘坐的是异常豪华的巨型轮船，可大家吃的却是异常寒酸的五块钱盒饭。不过没有人抱怨，反而因为长时间的拍戏活动而吃得异常香甜。



    只是周泰和因为心情不好，面前的饭盒却是一口都没动。剧务何等的眼尖，看周导演脸色不好，连忙问道：“周导，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让随行医生过来看看？”



    “小林，我没事，不用担心。”周导揉了揉额头，一副状况不佳的样子。接着他又顺口问道：“对了，郑大师来了吗？不是说好中午的，怎么还没来？”



    “确实是约的中午，不过是两点。还有一刻才两点呢，要不我打电话去催催？”



    “去吧。”周导挥了挥手，林剧务就立马打电话去了。



    一会后，林剧务又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郑大师到了！”



    周导正在饭盒里扒饭呢，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饭还含在嘴里，听林剧务这么一说，连忙吐出来就起身去迎接，算是应了一个古老的典故：周公吐脯。



    周公，不，周泰和导演慌慌张张跟着林剧务来到船头，却发现音效组的几个年轻人还有几位群众演员全集中在了这里。



    “郑清宇老师，能跟我签个名吗？”



    “郑老师，我超级喜欢你的那首变调曲，弹得太好听了！”



    周泰和看这些剧组里的年轻人涨红着脸围在郑清宇身边，也不由地愣了愣。平常剧组也不是没有大牌明星来过，可这些家伙的反应也没有现在这么大。



    “放开我师父！”



    突然，一声清脆的萝莉音非常突兀地响了起来。原来是刚才的推挤中，一个兴奋过头的女工作人员不小心扯住了郑清宇，一直躲在郑清宇身后的赵昭便跳了出来，准备拯救世界的和平和师父的贞操。



    师母临走前的嘱咐还在她耳边回荡呢。要是让那些狂蜂浪蝶吃了师父的豆腐，那么贞操尽失的师父以后就没脸见人，要投河自尽啦！



    第一个出声的居然是那名女工作人员，只见用她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对郑清宇道：“郑大师，你有女儿啦？”



    郑清宇满头黑线，他结婚才几年，哪来的这么大的女儿啊。



    为了避免众人误会，郑清宇把赵昭拉到身边介绍道：“这是赵昭，我徒弟。”



    赵昭也眨了眨眼睛，学着郑清宇刚才的动作说道：“这是郑清宇，我师父。”



    一下子众人都乐了。周泰和也找到了机会挤了进来，、。他微笑地伸出手合郑清宇握了握，用他那台北腔的普通话道：“您好您好，我是这部戏的导演周泰和，欢迎郑清宇大师来我剧组帮忙啊！”



    “哪里哪里。我们马上就开始吗？要接受指导的演员是哪一位。如果没有基础的话，要连贯地弹会献给爱丽丝起码要一个月。”郑清宇不习惯寒暄，立马就切入了正题。



    要说一个略有点名气的人为了表现自己的不同，总不会一开始就跟陌生人说这么多话。而郑清宇不同，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一般都是有话直说的。



    “这么久！来来，郑大师，我们里面谈。”周泰和也是被郑清宇说的时间吓到了，连忙邀请他到导演住的内间谈话。



    果盘和茶很快就送了上来，两人对面地坐着，房间是豪华客轮的顶级客房，只比林欣雪的档次差一点而已，很是宽敞，即使两个人都在里面也没有丝毫的拥挤感。



    “如果是只需要在银幕上播一段，大约一分钟的镜头，应该不需要练习那么久吧？”周泰和试探着问，虽然明白郑清宇这种大师不会做那种先吓人再要挟加码的事情，但他还是有点担心。



    “这样的话就要看实际情况了。一分钟的内容的话需要的一个乐章不到，三天就够了。还要缩短恐怕不太现实，毕竟《献给爱丽丝》的难度摆在那里，一个一点基础也没有的人学一个架势也要一段的时间。”



    周泰和想了想预算，狠了狠心再问：“有些地方我可以插入面部特写镜头和旁人的镜头带过，手指的特写只需要十五六秒而已，这样需要多久？”



    郑清宇叹了口气：“这要看训练者本人，不过普通人的话，再笨有四五个小时也足够了。”



    周泰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觉得还可以接受，便点了点头：“那就辛苦郑大师了。”



    大人在里面谈妥了条件的时候，赵昭也在外面靠一张可爱的脸大吃四方。



    虽然都是萝莉，但林欣雪的大小姐脾气和投资人的身份让大家都厌恶和畏惧不已。



    蹭了一口茄子，又蹭了一口豆角。赵昭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皮。她来这里之前已经吃过饭了，所以现在也吃不了多少。



    那位被赵昭叫放开我师父的女工作人员却是亲切地拿着餐巾纸给赵昭擦了擦嘴，还问她：“吃饱了？”



    赵昭点点头，心里还想苏墨闲教的这几招真有用，随便试试就有免费的东西吃了。



    “小妹妹，你是郑大师的徒弟对不对，那钢琴一定弹得很好吧？那边就有一台钢琴，你给我们弹个曲子听听好不好？”



    赵昭眨眨眼睛，觉得吃人嘴短，拒绝好像不太好，便艰难地点了点头道：“好吧。”



    钢琴离得并不远，毕竟拍戏的地方就在舞会大厅里，也就四五步路的距离。因为是豪华客轮，这船上的钢琴档次也不低，虽然不是斯坦福之类的超级名琴，但却远远超出YAMAHA、KAWAYI之流了。



    “弹个小星星吧！”赵昭坐在钢琴边的时候，女工作人员这么说。



    对于现在的赵昭来说，小星星只能说太简单了。既然人家要求了，赵昭也不好换，于是在琴键上弹了起来。



    “DO、DO、SO、SO、RA、RA、SO……”一个一个音符缓慢地而单调地蹦了出来。但是第二个小节，左手便突然加了进来，右手也改了原曲的单音，而是迅速地出了几个连续的音阶：“FASORAFA、MIFASOMI、REFAMIRE、DO”



    这，居然是一首赵昭即兴演奏的小星星变奏曲。



    “SOSOSOSO、FAFAFAFA、MIFASOMIRE。”快速地，急促地，就好像是星星也开起了宴会，或者是烟花溅落的光点一样，急促而绚烂。



    曲调越发欢快了起来，就像人越来越多的游行乐队，加上左手贴合旋律的和弦，整个曲调也悦耳非常。



    在郑老师家学习的时候，郑老师也选择性地让她看了不少关于作曲的乐理书，赋格和和弦什么的。所以现在她对旋律和和弦的搭配有了一定的理解。



    不过虽然是变奏曲，还是由单音变成多音居多，连按的音则比较少，那是因为赵昭还没安全掌握各种音组合的声音的缘故。不够仅是这些临场发挥也足够了，一曲毕，提议的女工作人员抢先拍起了手，她的眼睛亮闪闪的：“真棒，弹得太好了！”



    赵昭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一旁围过来的工作人员却也鼓起掌来。



    赵昭接着又弹了一些最近在练习的曲目，都是一些九级十级的曲目，其实她自从跟郑老师学琴后就进步飞快，估计《鬼火》《钟》什么的超技曲目再用一段时间也能弹奏了。



    当然这些技巧惊人的曲子获得了更多的掌声。这时候只是在一旁看的林欣雪坐不住了，她也来到钢琴边，而那些工作人员，看到林欣雪过来自然是避得远远的，林欣雪自认为是尊敬，而实际上却是林欣雪已经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了。



    林欣雪用上自己最和善的表情和声音对赵昭说道：“你会不会弹《老鼠爱大米》啊？”



    赵昭先是愣了一下，再又仔细想了想，便在键盘上弹了六个音：“MIREDO，MIREDO。”并问：“这个吗？”



    林欣雪也是一愣，其实321这个音正是老鼠爱大米旋律中“我爱你”的音阶，不过林欣雪不识谱也不知调，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是这个。”



    “这样啊，有些难……”赵昭苦着脸，慢慢地说。



    “哦，难吗？”林欣雪一喜，毕竟这是自己“写”的，能难住一个连十级曲目都能轻松弹出的人，还挺有成就感的。



    但赵昭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林欣雪一头栽倒：“这首歌和弦编得太怪了，我记不住。”



    “哪里怪啦！”林欣雪一时没忍住，要知道虽然她只记得歌的主旋律了，可和弦也是正经找了专业音乐人做的。



    赵昭皱着眉头，这个大姐姐提出的任务真的把她难倒了：“和旋从感觉和乐理都不应该这么编。大姐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和弦我照我自己的弹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