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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不要随便弹钢琴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可怜的石原被外面的风雪冻得脸都是红彤彤的了,但他顾不得那些了,只见他一进门就对小泽和山田大喊道:



    “快看!快看!这一次的原稿!”



    “怎么啦,大呼小叫的?”小泽爬起来,咬了一口大福饼,又甜又脆的味道就从嘴巴里扩散开来。



    “你们绝对想不到这次的原稿到了什么程度!我觉得这一话,特别是这一话,能拿第一名也说不定啊!”石原兴奋地说着,脸上红红的一片也不知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冻的。



    “不会吧,你确定它能打败尾田老师的《海贼王》?”小泽从石原手中接过装原稿的牛皮袋,不敢置信地说道。虽然他知道石原是绝对不会说谎的,但他现在还是觉得这个交往甚久的老朋友是在用一种叫做夸张的修辞手法。



    但是和山田一起看完这三话原稿以后,他们又完全相信了石原的话。



    不过这份原稿交到编辑部,却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一场风暴前,总是出乎寻常的宁静。在这一话神奇的原稿带来影响之前,苏墨闲的生活还是如以往一样的平静。



    学校已经放寒假了,不过赵昭还是没有回来,听说过年也不会回来了,这是郑清宇的安排。



    即使是好友不会回来,苏墨闲也没想一直要宅在家,但联络了仅有的好友,才发现张健也不喜欢出门,而谢慧文却早以见世面为名出门旅游了。



    所以苏墨闲还是呆在了家里画漫画。



    但是上次经历的离奇还是让苏墨闲多长了一个心眼,每次绘画前,她都会把DV放在书架上设置成开启状态,看看自己会不会又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说来也奇怪,自从她放置DV开始,就再也没进入过那种状态,即使她把DV藏起来,或者设成定时拍摄模式也没有一点用处。



    即使她重新模拟了那天一样的情况,用了苹果的MP3放那首赵昭写给她的歌,也依旧没用。



    苏墨闲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还是每天都坚持用DV记录着。



    终于一周过去了,而新的JUMP也出来了。



    这一次JUMP刊登是是超眼的第六话,而苏墨闲上次交的却是第七话至第九话。



    而那篇带有魔力的原稿却是第九话。本来,这话原稿是画好了的,只是苏墨闲又有了新的灵感,便重新绘制了一次。



    新绘制的原稿和原来的故事进展完全迥异,如果说原本的那一话是顺势而为,看起来有果然如此的意味的话,那么这一话给人的感觉就是让人大跌眼镜,却合乎情理。



    在和编辑石原讨论的时候,他也大为赞赏苏墨闲的选择。实际上,新原稿在起草阶段她并没有发NAME给石原,却在那时候擅自决定弃用原本已经通过的原稿,这是不合制度的。



    好在石原并不是迂腐的人,在看过原稿后也是连连表示可用,让苏墨闲放下心来。



    这一周的调查表出来后,苏墨闲看过,是第五位,比上次的第六位升了一位。第一位依旧是《海贼王》,二位是《火影忍者》。



    成绩比起以往的没有什么突破,苏墨闲也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急于求成,继续绘制后面的原稿。



    少年JUMP的连载作品,十几话就可以出一本单行本了。苏墨闲画了一个多月,刊载的差不多有五话左右。



    加上她多画的部分,实际上存在的量是远远超过的。



    日本的漫画家,连载给的稿费因为要给助手工资和租借工作室、购买绘画材料、吃饭什么的,经常是没有赚钱,自己还要贴进去好几十万(日元)。



    所以要赚钱主要是从单行本上赚。单行本的话,一本售价几百日元,漫画家拿百分之十,也就是一本几十日元,就算乘以几十万册的销售量的话,也有几百万日元。



    普通的出版社要达到几十万册的销售量也非常轻松。红书的话,几百万册甚至上千万册都能轻松达到,而《海贼王》,更是创出过单册首印销售过亿的记录。



    基本上一个漫画家开始出单行本,就是象征着他开始赚钱了。



    苏墨闲现在在画的这一话,刚好是第十话。加上她第一话画了五十页的分量,这次的三话交完,刚好可以出一卷单行本。



    苏墨闲画完最后一个分镜格,习惯地拍了一下DV的开关,却不小心用小了力,导致DV没有真正关上。



    DV还是继续忠诚地运转的,这款出自SONY的DV耗电量极低,可以连续拍摄十二个小时,加上独特的双盘设计,使它能存储的内容也大大增加了。



    之前苏墨闲试过隐藏DV的轮廓来测试自己能不能进入那种状态,但是失败了。遮挡的书却没有移开,还是放在原位。所以苏墨闲也没有发现DV没有真正关上。



    书架的位置非常好,刚好可以拍摄到整个房间的样子,这也是苏墨闲选好的。



    苏墨闲打开了电脑,正好遇见赵昭便聊了聊。赵昭最近也是好事连连,欧洲的国际作曲家协会给她发了一个会员证书,这种荣誉可是很多职业作曲家都收不到的!



    还有就是那个对和弦和钢琴一窍不通的林欣雪,总是找借口想找她。赵昭分析,林欣雪应该不是想找她,而是看上了她的师父郑清宇。郑清宇不仅是国际知名钢琴家,长得也很清隽。即使是结婚后,演出回来也常吸引到一群狂蜂浪蝶。



    其实赵昭也是误会了,林欣雪哪里是看上了郑清宇,她只是想离赵昭近一些。虽然那天赵昭说了很多不屑《老鼠爱大米》的话,但对她林欣雪应该是没有太大恶意的。因为如果有的话,赵昭就不会到《流星花园》剧组来确认她的身份了。



    而赵昭那天对她的要求的从善如流,也让林欣雪认为赵昭其实很好欺骗。其实她最近也不好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未来的映像也越来越模糊,加上可以抄的东西都抄了个遍,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够利用的了。



    现在看来,赵昭对流行音乐的记忆力不错(记得《老鼠爱大米》的原曲),又对抄袭没有多大兴趣(唱片里的歌都是非抄袭的),对她没有威胁。



    只要她表现得友善一点,就能从赵昭嘴里套出未来流行音乐的调子也说不定。她有太多歌只记得一部分了!



    苏墨闲由于没有亲临现场,自然也不会知道林欣雪居然对赵昭存了这样的舞会。她虽然智商高了一点,但也不是福尔摩斯,可以从那么多小细节里面推断出真相。



    相反,苏墨闲却觉得赵昭的推断很有道理。她也看过郑清宇的摸样,那位大叔对于大叔控来说确实是一个媲美中子弹的危险品,如果林欣雪真是重生的,那说不好对其心生好感。



    不过好草都有人采了,这位美大叔的背后也有一个成功的母老虎,林欣雪要遭殃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苏墨闲知道林欣雪要遭殃后心情却是非常畅快。这种感觉,就像知道郭抄抄被法庭判决抄袭,V熊精分作假被爆一样让人爽快不已。



    爽快之余,苏墨闲也决定做点什么事情来宣泄一下。画画就不用了,刚才才画了四个小时的原稿,她现在还不想碰笔。



    钢琴倒是不错,自从赵昭走后,她离开了电子琴教室。除了教导张健的时候就没怎么碰过琴。而张健最近也是状态越来越佳,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的了。



    算起来,除了上次赵昭给她写曲子那次她弹了一下钢琴以外,她有四个月没碰钢琴了。



    弹什么呢。苏墨闲坐在钢琴前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双手轻松地搭在了键盘上,就如羽毛一般轻柔。



    琴键按下,响起的音调自然是苏墨闲弹得最熟的,也是一向以来的成名曲——李斯特的《鬼火》。



    轻柔诡秘的旋律,就像一抹轻柔的幽蓝火焰在夜晚无人的旷野上点燃,然后又迅速地弥漫成一条火炼,一片火海。



    幽蓝的火海里,有一人,一钢琴,人的手不停地在琴键上滑翔,却又飘忽不定。她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钢琴,实际上却不知穿过钢琴看到了什么地方。



    那只瞳孔的颜色,是黑的。



    实际上苏墨闲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也是惊悚莫名。



    刚按下琴键,她就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而是自动地在弹奏着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鬼火》。而这首鬼火,完全没有因为她四个月都没练习钢琴而生疏,反而比去年她拿下钢琴比赛冠军的时候还要熟练一些。



    不过这首曲子,却毫无人类的情感,要说听起来像什么,就只能说是像魔鬼在午夜哼奏的乐章。



    冰冷,诡秘,充满魔力,诱人堕落。



    弹奏这样的曲子,对于苏墨闲的消耗也是巨大。她的手指其实因疏于练习而并不灵活,而不知为什么即使是这样的手指弹奏出来的曲子也没有一点生疏和断节的地方,而是颗粒感清晰无比。



    她刚弹奏没多久,头上就不停地掉落冷汗,不是她不想终止,只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就好像穿上红舞鞋的舞者一样,不停地跳着舞。



    好不容易一曲毕,苏墨闲扑通一下,就随着椅子一起跌落在地板上。她的心跳猛如擂鼓,手指也酸痛不已。



    这时书架那里发出滴的一响,却是DV机刚好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