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似乎一如往常,还是那般太平繁荣,但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因为茶馆酒楼谈论的总和当朝丞相被请进宫里至今没有回相府的八卦。
平静当中好似伴随着深沉的波涛汹涌。
楚依然悄然回京,谁也没有通知单,相府不知道,贾单也不知道。
派了墨色回相府探查了一番相府的境况,得到的消息除了楚一恒消失,似乎一切都还在正常范围内。
然而,楚依然心里却知道现在的正常只是暂时的,一旦楚仁杰被真正的扣上罪名,相府里所有的好日子也就走到了尽头。
趁着夜色,楚依然在半言老人和墨色的陪同下来到了千岁府。
为表诚意,他们没有翻墙而入,而是经过通传走了正门。
以为司南褚听到她的名字不会轻易的见她,或许还会暗中向宫中传消息,告诉北陌思南她回京了。
然而门房通传以后,很快就出来将她们三个带进了千岁府。
楚依然在心中设想了很多面对司南褚的情景,也想好了该如何表明自己来此的目的和态度。
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当中有可能还有第三者存在的状况。
虽然惊讶,毕竟出乎意料,但楚依然表面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慌乱,始终维持着她平日里的清冷和淡定。
首先向上座的九千岁司南褚恭敬的行了一礼,“楚依然拜见九千岁,千岁安康福寿。”
司南褚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顺带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一老一少,心中已经又琢磨。
之前已经有乞丐婆子的出现,现在司南褚对楚依然身边的人是一点都不敢小看,或者说他一点都不敢小看了自己徒弟的手腕。
明明赤凤羽交到了他的手上,以为只要不将其交到李晏的子女手上,暗卫队几乎就等于报废了。
可不曾想除了暗卫队,楚依然身边居然还有一些他无法掌控的人,进出皇宫犹如无人之境,几次三番的夜闯他千岁府,将他这府上的侍卫耍得团团转,为的就是想从他这里偷得赤羽令。
“你不是和宁王离开京城了吗?”司南褚的语气很冷,但语速却不急不缓,“既然离开了又何必再回来,对谁都不好。”
楚依然不太在意司南褚的立场,所以对于他说出这番话也没有多大感想,只是默默地微笑着,不急不缓的回道:“只要对我爹好就行,其他人我顾不过来。”
正一手拿着茶碗,一手持盖拨弄着碗中茶叶的司南褚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皮抬起,目光如一道利刃直射楚依然,“小小年纪竟如此阴毒,还真是楚仁杰教出来的好女儿!”
这一次楚依然没有回话,只是从容的笑着,身子站得笔直,目光淡然却有些失礼的直直的看向司南褚,丝毫不避让对方犀利恐怖的眼神。
“相府女儿都是这般骄傲、胆识过人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刚好是在场的第三者。
楚依然自然的转头看向对方,有点眼熟,严肃、死板、冷峻!
气质太过特别,也太过突出,倒是不用楚依然过多的去回忆,直接就想起了这该是楚依屏的那个相亲对象,平乐侯府的二公子——庄策。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在这里?
平日里可没有听说平乐侯府和千岁府有什么交往过甚的传言,更没有听说侯府二公子和九千岁司南褚又有什么特别关系。
“你们两个人倒是赶巧了,你不会不认识他吧?”司南褚看着楚依然,带着一点冷笑说着。
“有过一面之缘,但谈不上认识。”楚依然坦然的回答着,只是心里稍微有点疑惑司南褚为何要将她和庄策牵扯在意起说。
“相府女儿没一个说得上惊才艳绝,可却个个深藏不露,厉害呢!”司南褚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讽刺,目光从楚依然的身上直接移到了庄策身上,有些咄咄逼人。
楚依然听不太懂司南褚话中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九千岁这话是何意?”
司南褚看都不看楚依然,就像没有听到她问的话一般,只是盯着庄策淡淡的问道:“你今日来我这千岁府,你父亲知道吗?”
庄策有些迟疑,但面上的冷傲丝毫不减,比之楚依然的冷淡从容,他面对司南褚就更多了几分强硬在里边,“父亲知道了会理解我的。”
司南褚像听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蓦然冷笑一声,然后语气生硬的道:“什么时候平乐侯变得如此善良荒唐了?”
“荒唐的是另有其人,千岁何必自欺欺人?”庄策对司南褚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会不知道,还是说你想要借这个机会赌一把,就只是为了平乐侯这个爵位?”
庄策没有再回话,但神情始终冷傲,让人看不出其他细微的情绪变化。
楚依然站在一旁认真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虽然这简短的几句话听不出什么具体内容,但却让她明白一件事,眼前这个平乐侯府二公子似乎野心不小,而且似乎他的立场和九千岁司南褚是对立的,甚至是和平乐侯府是对立的。
“还有你,为什么就不懂见好就收?好好抓住宁王不是很好吗?”司南褚再次将目光落在楚依然的身上,那话说得楚依然很不知好歹一般。
“九千岁说话总是两套标准,而且有颠倒是非黑白的嫌疑。”
说话的不是楚依然,而是跟在楚依然身后的半言老人,只见他笑脸盈盈的站出来,没有丝毫对司南褚尊敬的样子。
“要说最不懂见好就收的怕也是另有其人,而且这当中还包括了千岁您……”
司南褚双目微眯,神情陡然阴沉,脸上已然因为对方的话染上了怒意,只是站在楚依然身边,还感与他如此说话的人,他不得不多番考虑对方的身份,所以当下也并没有立即发作,只是语气却不是很好,“标准?谁有权谁就是标准,标准也只是用来衡量相对权弱的人。”
“看来九千岁是不想与我心平气和的谈的。”
“你来的时候就该想到。”
“说到底您是娘亲的师傅,是我天真了,以为您总会念及师徒之情。”
“人走茶凉,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眼下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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