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家中有五房妾侍,还不曾娶正妻。她们性子温顺,相处自然和睦,妒妇谁人敢娶?”木公子吐着酒气,含糊道。
“那木公子当初是如何赢得美人心?”王子懿继续问他。
“看得顺眼便带了回去,倒是不曾听谁说不愿意。难不成王爷看上了哪位美人,美人却自恃清高,瞧不上王爷?”木公子似是无意地瞥了白无瑕一眼。
王子懿苦笑了一声,默认了。
“女人虽要哄,却不可过纵。女人一旦得到,便想索要更多,王爷自不必抬高那女子,那女子或许会怕王爷不再理她,马上回头献媚。”木公子像是在给王子懿出主意,但却没安好心。
王子懿慢悠悠地说道:“她不是那样的人。若是她走了,我可承受不起。”他明明是对木公子说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白无瑕:“我要把她捧在我的手心里,不让她走。”
“哈哈哈哈,想不到王爷还是个痴情种!来,我们干了。”木公子已经醉了,手还不停地给自己倒酒。
“天邪。”铃儿清脆地唤了一声,天邪和白无瑕一愣,抬眼望过去。铃儿从后面的长桌上拿了一杯果酒,冲着天邪笑道:“听王爷说天邪忘了过去之事?我儿虽被你抱去,但也不好再追究了,还望天邪喝下这杯酒,从此不要再阻扰王爷寻找孩子。”
铃儿目光一片澄清,不像是在说谎。可是白无瑕却直觉她心里有鬼!
她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大方的女人,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去了还能原谅那个人贩子。
天邪微微垂眸,没有要动的意思。他是在
“天邪怕酒里下了毒吗?”铃儿语出惊人,转眸看向白无瑕,道:“我酒浅,才以这果酒代替。无暇妹妹,听王爷说天邪是你的义弟,天邪傻了,你可不傻,不如你替他想想,答是不答应吧?你是王爷的新宠,王爷不会舍得对你下毒的。”
她的语气不急不躁,声音清脆如黄鹂,眼睛直视着白无瑕,不闪不躲。白无瑕懵了,她这杯酒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他们姐弟俩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能不答应人家嘛?白无瑕看了看她,没说什么,直接拿起酒壶倒酒。
天邪断然夺过酒杯,一口干掉。
“哼哼,好酒量!”王子懿面带微笑,眼中却阴沉:“今日我没安排表演,不如就让我给大家表演一段舞剑吧!”
语毕,王子懿像变魔术一样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把古筝来,白无瑕揉了揉眼睛,有点不相信。真应了那句话: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
“铃儿?”王子懿睨着身边的美人,示意她抚琴。
铃儿甜甜一笑,拿过古筝,细长的手指撩起了琴弦,悠扬的音乐响彻殿堂。
王子懿腾空跃起,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剑,伴着曼妙的琴声,他的手腕转动着剑柄,剑身带着一种灵韵划破空气。渐渐的,节奏越来越快,他的剑柄也越转越快,他或刺或挥,突前突后,剑身已去,剑影尚在,身影矫捷如燕,动作如行云流水。
最后,他的衣袂在虚空中浅浅一抹,就像是要拨开绵绵的云彩。在层层叠叠的衣摆纷纷垂落后,一切事物似乎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大家看得入神,王子懿一个旋转落地,陡然踢腿飞空,身体后倾,挥着手中的长剑直刺天邪的正面。
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天邪眼眸一紧,飞快地闪过一丝凌厉。
王子懿的剑快,天邪的手却更快,眨眼功夫他便执起桌上的空酒杯,一下将刺过来的剑尖死死扣在杯中。
天邪眼中一派清明,五官纹丝不动,大有泰山压顶而不弯腰的气势。
“傻子会有如此沉着的睿智?天邪,你果然清醒了!”王子懿双目一沉,寒声道。
他那天去宫中复命时碰到了司马平,司马平告诉他,铃侧妃这两天比前段时间痴傻许多。他回王府一看,铃儿疯疯癫癫得一会儿说‘保护孩子’,一会儿说‘坏人’,一会儿抱着头到处躲。问及原因,司马平将私自带侧妃去行宫的事告诉了他。
他便想着,既然天邪能刺激铃儿,那铃儿能不能刺激到天邪呢?于是他想到了正在雪山替师父采雪莲的师妹水玲珑,便将她招来,让她假扮成铃儿的样子,试试天邪的反应。
果真,他恢复了神智!
王子懿提起内力,将剑气增强。天邪亦不弱,周身都被一股气流罩于其中,似乎就算有万剑射来,他亦可毫发无伤。
忽的一阵清脆声,王子懿手中的剑,和天邪手中的杯子全部裂开了,银剑断成了几节,酒杯也成了瓷屑。
天邪拍案而起,王子懿一把拉住白无瑕的手腕,试图将她带离天邪的身边。与此同时,天邪也出手抓住了白无瑕的另一只手。
两人紧紧地对峙着,眼中杀气逼人。白无瑕隐隐感觉到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好像涌起了无数的气流,难道他们是在比拼内力?
“天邪?”白无瑕看向天邪,神智恢复了酒量就变好了吗?他是什么时候清醒的?白无瑕不相信,即使天邪恢复了记忆,她也不相信天邪会杀了她。
天邪运起真气,用力一震,白无瑕只感觉一阵大风吹过,王子懿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自己,他迫不得已松开了手,向后连退三步。站定后,王子懿狠戾的目光射向天邪。
“好一招隔山打牛!”司马平擅医术,却对武学也很醉心。只可惜他在武学上的造诣远不及在医学上的。
“你到底是帮坏蛋还是帮我师哥?”铃儿没好气地瞪了司马平一眼,准备出手对付天邪。
司马平手臂一横拦住了她,“稍安勿躁。”
白无瑕眉头一皱,师哥?她不是铃儿?看来司马平带铃儿来过行宫的事已被王子懿知道了。那么今日的算计,司马平也是主谋之一了?
“你以为用她做人质,我就对付不了你了?”王子懿满脸栗然,对天邪沉声道。
人质?天邪睫毛轻颤,抓着白无瑕的手指微微松动了一下。
“天邪?”白无瑕轻轻低唤了一声,她知道,他不是要抓自己做人质的。他只不过是担心王子懿会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