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文瞄了瞄白山，像做错了什么事，又低下了头。



    虽然以前的白无瑕和自己以后再无关系，但是白无瑕好奇心强，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了。于是索性豁出去了，她随便编了个谎，希望大家能把她好奇的故事告诉她。“爹，其实，你的女儿已经喝了孟婆汤，正准备投胎了，阎王爷说女儿还没来及尽孝，不能就这么走了。阎王还说，爹和娘宅心仁厚，不忍心看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特意让女儿回来，好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但因为喝了孟婆汤，很多事情都忘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



    “我女儿福大命大，上天保佑，善文常念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忘了好，忘了好啊！”何氏也恰好回来了，听到白无瑕这么说，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不行，我非得找那个害了我残废的王八蛋报仇不可！”白无瑕气得牙痒痒的。这仇，怎么能不讨回来？只要她有本事，一定会讨回来的。那个人对她手下留情，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并不代表她就要手下留情。



    她的做人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



    “女儿，你的性子怎地越变越烈了？我早就劝过你，大户人家斗争多，你没有后台，迟早会吃亏的。如今受了这等惩罚，怎么还不收收心？还想着去报仇？”白山是老实人，虽然女儿吃了亏，但这也是她自找的，就当是买个教训，不要再惹那些人了，他们惹不起呀！



    白无瑕不想他们担心，所以假装顺从道：“女儿一时疼痛，说错了。女儿是想说，知道那人是谁，以后见面防着点。不要重生了一次，却再走原来的老路。”



    白山一听，觉得有点道理。他也害怕女儿万一还像以前那样爱上大少爷。想了想，他小心地问道：“你真的忘了？那你还记得善文的亲爹是谁吗？虽然我们不嫌弃善文，可善文也想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呀！免得老被别人骂野孩子。”



    怪不得善文刚才说那句话，原来善文不是陆家的，那……白无瑕隐隐猜出了一些。但事情不全，她让她爹赶紧告诉她事情的原委。



    “你一定要向爹保证，绝不记仇，更不要再走以前的老路。我们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要再去自找麻烦了。”



    “我保证。”白无瑕敷衍着应了一声，在她没有本事报仇之前，这个保证还有效。



    白氏夫妇三十多岁才有了这个女儿，白无瑕五官很一般，但肌肤却细滑柔嫩，没有一处斑点瑕疵，她出生那时又白雪皑皑，整个世界都很干净。所以白山给她取名‘无暇’，小名‘小雪儿’。在这个年代，白氏夫妇算是老来得子，自然是非常疼爱白无瑕的，所以即使白无瑕生在贫苦人家，却是很少受苦。



    三年前，白山给陆家雕刻门窗上的花纹，他女儿给他送饭时和陆家的当家人陆长清偶遇，女儿见到他第一眼，便深深地爱上了，想尽办法要嫁给陆长清。



    陆长清看着白家三代为陆家做工，白无瑕又确实人如其名，于是便给了她一个小妾的名分。



    可是她不懂事，又有些娇惯，刚进门没两个月，就得罪了府里的大夫人，陆长清二话没说将白无瑕禁锢在了一个小院子里。没多久，她生下了善文。



    因为这个时代崇尚文采，尤其是身为商人的陆长清，擅长做生意，却一直很喜欢舞文弄墨，于是白无瑕给儿子取名善文，还想办法找人教他诗词歌赋。



    陆长清估计看上的也就是白无瑕的皮囊，在后来发现白无瑕出身草莽，没有半点知识文化，所以就厌倦了。



    好在善文天资聪颖，一岁就会说话会走路，到了两岁就会背很多诗句，甚是讨陆长清的欢心，所以勉强保住了白无瑕在陆家的位置。不过，却在这时，有人站出来说善文不是陆长清的亲生子，白无瑕居然没有否认。



    一纸休书是必然的，但她给陆长清戴了绿帽子，给陆家丢脸，所以免不了要挨一顿教训。陆长清不想过问，全部都交给了大夫人处理。



    大夫人淡淡地说道：“我们陆家在玉国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宫里有宴也要邀请我们陆家呢！废了她一条腿，算是对白家格外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