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意好得出乎意料,赵老板又发现白无瑕竟是个腿患残疾的女子,所以特意买了两个丫鬟给她使唤。
做了一辈子工人的白氏夫妇成了‘老爷、夫人’,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应答。善文对这声‘小少爷’倒是不稀奇,以前在陆家,那些丫鬟佣人也都是这么叫他的。
至于她,是老爷、夫人的女儿,自然是应该叫小姐的,不过她已经成过婚,又不能叫夫人,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赵老板说你们也就十五来岁,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这下两个丫鬟就更为难了,叫主子‘姐姐’?
白无瑕亲切地拉着两个小丫头的手,说道:“冬梅,春桃,每个人在娘亲的心中都是宝贝,所以人和人没有高低之分,只有人品才有贵贱之别。我从没觉得自己高你们一等,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腿不能动,我的爹娘年迈,乐乐才两岁,只好请人帮忙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了。你们是凭着自己的劳动获得该得的,不要把自己当成下人,懂么?”
洗脑了好长时间,她们两个才勉强叫白无瑕一声‘姐姐’。
但是在她们心里,却对白无瑕比来的时候尊敬、喜欢了不少。
白无瑕从她们眼里看到了感激,相信她们以后会忠心地打理自家人的生活了吧!
白无瑕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打量着小腿上刚刚上上去的石膏。她不是医生,只是她的爷爷受过伤,医院给他这么弄过,她当时觉得好奇,就上网搜了一下。
不知道用在这条腿上合不合适。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做法的。本来老夫四海为家,在一个地方绝不会超过五天,如今却是好奇,这石膏到底能不能治伤残。”司马平摸了摸胡子。
赵老板曾提过,江湖上有个神医叫司马平,天下间唯独他一人敢替人开膛。白无瑕一惊,所谓的开膛不就是现代的动手术?说不准这个司马平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白无瑕赶紧让赵老板替她找到这个人。
经过了一番联系后,好不容易等司马平到了京城,白无瑕激动地说出了暗号:“天王盖地虎。”
头发半白,但样貌却显年轻的司马平愣了愣,白无瑕又唱了一句:“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哪知道司马平一脸黑线,道:“老夫只治伤痛,不治痴傻儿。”
白无瑕差点摔倒。你才是傻子呢!
既然不是同胞,白无瑕也就无心跟他多说废话了,她无所谓地卷起裤腿,问司马平还有没有救。
司马平看了看,伤口都基本愈合了,他伸出手用力试了试里面的骨头,语气平常地说道:“要想恢复正常,只能从骨头开始治疗,要不断地将新长出来的皮肉划开,而且老夫不敢保证,这骨头不会长歪了,恐怕即使你受得了这个罪,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那你看,能不能打一层石膏固定呢?”
司马平从没见过这种固定法,所以他抱着好奇的心态当即同意了白无瑕的提议。
敢情是拿她当白老鼠了?算了,他比一般大夫强多了。自从有钱后,白山请过京中无数的大夫回家来给她看腿,他们都说这腿肯定是废了。想不到还能遇上一个说不定的,白无瑕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受条件限制,上石膏很麻烦。而在这之前,光是把结痂的皮肉划开就是一件受不了的事,司马平觉得一定很痛苦,一般人忍不了。他抬头问问白无瑕可否坚持得住,白无瑕点点头,轻轻地说道:“没关系。”
“你倒是很勇敢!”司马平见她隐忍得额头都沁出了密密的汗珠,却连一声疼都没喊出来,不禁从心底里佩服。
白无瑕勾起嘴角,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我若不勇敢,谁又替我坚强?”
屋顶的横梁上微微晃了一下,因为沉浸在打石膏这件事里,白无瑕和司马平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