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懿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碰了碰白无瑕的脚，小声提醒道：“你要自言自语就声音小点，大家都在看你。”



    嗯？白无瑕扭头看了看，身旁一片人都带着怨气瞪着她呢！一定是她算着算着，忍不住像在自己家里那样自言自语地将话说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假笑地道了两声歉，白无瑕将头埋了下去，尽量落在不起眼的角度上。



    “若珩，回来也不去探望太母，嫌弃我这个老人家了？”一个和蔼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到了许多人的耳朵里。



    若珩？白无瑕抬头看过去，只见沈若白应声回答了太皇后。



    他的真名真的叫玉若珩。太母就是太皇后？这个地方和中国古代还是有点差别的，皇祖母叫太母，皇太后叫太皇后。



    拗口！幸好她没有穿在皇宫里。



    沈若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动身体走向了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太监端来一个托盘跟在他身后。



    到了皇帝面前，太监赶紧将托盘递到王爷伸手够得着的地方。



    沈若白不紧不慢地用修长的手指拾起皇帝桌子上的酒杯，优雅地为他倒了一杯酒，然后递到他面前，语气平常地说道：“先敬父皇一杯。”



    白无瑕注意到皇后的眼角微微向后提了一下，而皇上则是高昂着下巴，视线在酒杯上停了片刻，才接过酒杯。



    因为是背对着沈若白，所以白无瑕并没有看到沈若白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皇帝喝完酒，沈若白便机械般地移身来到太皇后面前，按照刚才的动作又重新做了一遍。



    这个老人家怎么和电视里的皇太后不太一样？她除了打扮得华贵一点，面容和眼神都很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家，半点看不出身居**高位的那种老谋深算。



    白无瑕摸了摸太阳穴，实在想不透这一家子人。



    和皇帝的反应不同，太皇后浑浊的眼球里流露出一丝沧桑和爱怜，接过酒杯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八皇弟抢在了兄长前头，可叫我们几个为难了。”太子延突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道：“今日节目丰富，我们也不浪费那时间了，来，各位兄弟姐妹，随在你们皇兄身后，一起敬父皇和太母一杯。”



    一堆皇子和公主立刻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朗声祝贺皇帝和太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皇族以外的人齐声鼓起了掌，歌舞奏乐再次沸腾起来，气氛又顶了上去。



    看看这一大堆龙子龙女们，光是看看就知道他们非等闲之辈，这一大家子可都是阴谋家呀！白无瑕真想看看他们掐起来是个什么样的场面，一定比这些歌舞精彩。



    曼妙的舞女们跳完一曲，舞龙节目上台，最后收场时，两只龙嘴里吐出的贺寿对联更是令满堂喝彩。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么新奇的创意。



    只有王子懿和白无瑕两个人，恹恹地看了几眼，并没有多大兴趣。



    白无瑕不想侮辱古代人的智慧，毕竟那些带有特技的武侠大片、科幻大片，什么精彩的节目，也都是从这一步逐渐走过来的。



    可是，要她一个看惯了电脑特技的现代人看这些，真的是无半点精彩可言。



    瞄了瞄周围看得津津有味的人们，白无瑕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这就叫格格不入。她终于体会到了朱自清那句话的意境：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也没有。



    憋屈了一阵子，白无瑕想出去透透气，吼两声。“我想上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