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不要杀他。”乐乐也不清楚状况,就横起小胳膊挡在玉若珩面前,护着天邪。
天邪微微弯曲着身体,紧抓着乐乐的衣服,眼神防备而害怕地盯着玉若珩。
才说了几句话,天邪已经俨然将乐乐当成了守护神。白无瑕无语,天邪天邪,还真是天真无邪!乐乐的三两句话就让他相信了这个人。白无瑕笑了笑,柔声解释道:“乐乐,天邪叔叔受伤了,沈叔叔是大夫,要为他疗伤,不是要杀他。你到妈咪这来,别碍事。”
乐乐相信妈咪说的话,乖乖地让开了。
“伸手。”
玉若珩声调不大,语气却很坚定。他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定定地看着天邪,静静地等待着。天邪承受不住那股强大的气势,迟疑了片刻,便伸出了手臂。
除了脉象,玉若珩还查看了他的伤口,最后气定神闲地掏出一方巾帕,擦了擦手,下了定论:“身体有十四正经,皆过脑内。他的内伤很重,多数经脉养血受阻,需要调养数月方可复原。要等那时,才可知他神志能否变清。一万人之中,才会发生这一列。”
“也就是说,他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王子懿急忙开口问道。
玉若珩微微颔首。
王子懿和凌风的脸上顿时覆上一层失落。凌风忿然咒道:“白费了我们三年的人力,我倒宁愿他直接死了算了。”
乐乐一脸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他和天邪好像很投缘,估计他也觉得天邪的语气和思维与自己的差不多,只是个子高一点而已。所以他直呼天邪的名字,也不喊‘叔叔’了,还亲昵地拉着人家去玩他的玩具。“天邪,我爷爷给我做了好多玩具呢!我带你去玩,不理他们。”
白山与何氏对视了一眼,满头雾水。
“雪儿,这……?”何氏既觉得天邪傻乎乎的,又害怕他真的出手伤人,害了乐乐,一时六神无主,不知该不该阻止他们两个亲近。
“伯母放心,有我们在,他不敢乱来。他口中还有我们想知道的讯息,我们暂时也不会杀他。”王子懿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何氏,微微躬身,道:“这些日子,恐怕又要住在府上,叨扰伯父、伯母了。”
白山推开王子懿拿着钱的手,和蔼地笑道:“虽然婚姻大事由我们父母做主,但若雪儿不同意,我们也是无法的。不过,我这老头子可把你当熟人了,白家里随便你住。钱不钱的,就不必了,太见外了。”
语毕,还对王子懿挤眉弄眼,暗示他抓紧机会。
白山与何氏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喜上眉梢。还以为女儿一个弃妇带着个孩子,再难嫁出去。没想到居然有两个风度不俗的公子互相争抢,他们终于可以放心了。
王子懿勾起嘴角爽朗一笑,也不再推脱,顺手收回银票,道:“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公子放心,我定会寸步不离的暗中观察他。一旦发现他转好,必会追问他小公子的下落。”凌风对王子懿附耳低声说完,便闪身出去了。
春桃和冬梅说要去做饭,也跟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白无瑕、王子懿和玉若珩三个人,气氛有点不对头。
只有玉若珩一个人,眼波里丝毫不遮掩他对白无瑕的温柔,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无暇,渴么?还是想躺下休息?”
“我想……”白无瑕瞄了瞄神情复杂的王子懿,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为了嫁给父亲,不惜未婚先孕,直到生下了弟弟,她才如愿以偿。他们的婚姻也许是幸福的,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也许很开心。但是,他们伤害了父亲的原配,伤害了人家一家子人的心。他们违背了道德,违背了所有人,那样的幸福,就是真爱吗?
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她只知道,爱情会让人丧失理智,甚至超出道德的底线。而她,不想为任何人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