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我弟弟人模狗样起来其实也挺唬人的。”在下面贵宾席坐着的穆仙仙看着跟在沈顾然身边的穆平笑着跟身边的颜阙说道。
“恩,颜冬也差不多。”颜阙心满意足的抱着自己家老婆,恩,他把人追回来的第二天就直接拐带回去领证了,婚礼可以慢慢准备,名分先定了再说。
“好,让我们欢迎新娘登场!”沈顾然站定之后,主持人就宣布让新娘登场了。
大门后面,夜筱筱被夜谦牵着,头纱下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管前几天的她有多不安,但是今天她都不能表现出来,今天是他跟她的婚礼,她希望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筱筱,后悔吗?”夜谦问
“当然不会。”夜筱筱坚定而笃定。
“走吧,今日之后,你便嫁为人妻了,以后切莫再任性,也不要太过欺负顾然,当然了,要是顾然欺负你的话,爸爸也不会放过他的。”夜谦笑着拍拍女儿的手,当年夜筱筱生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子能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娶走,可是到了最后竟然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小子把他最喜欢的女儿给娶走了。
“恩。”夜筱筱点点头,眼眶湿润了,她的记忆力,父亲总是那般的决绝,他从未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今日父亲说出这番话来,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别哭,今日是筱筱的婚礼,该笑才是。”夜谦心疼的看着女儿说道,如今女儿要嫁给徒弟了,而他却不能跟女儿说出徒弟要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他不敢想象女儿的表情,他的女儿哪怕是掉一滴眼泪他都心疼的要命。
大门被推开,二十多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夜谦带着女儿一步步的走向徒弟,沈顾然站在牧师身边,看着师傅带着自己的妻子一步步的走向他,让他恍惚响起第一次去夜家的时候,师傅也是这么带着夜筱筱走向他,也就是那天他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声音,也就是那天开始他开始有了牵绊,也有了一切的动力。
“顾然,今天之后,我的女儿便是你的妻,无论未来境遇如何,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离开她,不要让她伤心。”夜谦把夜筱筱的手放在了沈顾然的手里,沈顾然清晰的感觉到了夜谦的颤抖,师傅一向手稳今日却让他感觉到了颤抖,不知道是太过激动还是因为别的,沈顾然低头看着三个人的手,却发现不是夜谦的手抖,而是他自己的手在抖。
婚礼很快就举行完了,天色渐渐的在热闹的喧嚣声里面暗了下来,今天在场的人有意无意的都没有让沈顾然喝酒,大家似乎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筱筱,该睡了。”沈顾然带着微微的醉意回到了新房,夜筱筱此时已经洗过澡,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窝在沙发里等着沈顾然回来。
“都说了要吹干头发。”沈顾然拿来吹风机小心的替她吹干头发。
“沈顾然,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夜筱筱今天过来的时候闲着无聊想在沈顾然的书架上找本书看的时候发现了诊断书,她看得懂这个,看得懂的。
“睡觉吧,今天你也累了。”沈顾然抽走了她手里紧紧的握着的诊断书,他把浑身颤抖的夜筱筱抱回床上,小心的安抚着,直到她开始慢慢的靠近他,一个劲儿的哭。
“沈顾然,你会好吗?”夜筱筱闷在沈顾然的怀里哭。
“明天就手术了,会好的。”沈顾然跟夜筱筱相拥着度过了洞房花烛夜。
次日,夜筱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走出屋子却发现沈秋跟沈夏都安静的站在门口,昨日里喜庆的屋子变得的沉默,所有人都不敢去看她,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还沉浸在昨天的新婚中。
“说吧。”夜筱筱默默的靠在了门边,看向了沈夏。
“少夫人,少爷他的手术失败了。”沈夏低着头不敢去看夜筱筱。
“失败了?那他呢?”夜筱筱深吸一口气说道。
“少夫人,少爷留下的命令,已经火化了,灵堂就在楼下,您要去看看吗?”沈夏问道。
“带路。”夜筱筱跌跌撞撞的出门,沈秋想要去扶她,却被夜筱筱推开,众人看着昨天刚刚新婚的少夫人跌跌撞撞的奔向灵堂,楼下的灵堂里,夜家的人都在,夜谦,顾欣欣,夜潇辰,每一个人都在,没有人说话,众人就那么看着那个总是活泼灵动的夜筱筱跌跌撞撞的奔向灵堂,没有一滴眼泪,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她那双总是灿若星辰的眼里,似乎是没有了魂魄一般的空荡荡的让人心疼。
“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是不是早都知道?”夜筱筱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哥哥还有其他人。
“筱筱。”寒小允走上前。
“不用扶我,我可以的,我自己可以的,我不需要依赖任何人,我不用,不用!”夜筱筱像是突然失去了糖果孩子,慌张,暴躁,绝望。
“少夫人。”沈夏跟沈秋急匆匆的赶来。
“沈夏,把骨灰海葬,既然他死都不肯让我见他最后一面,那我也再也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了!”夜筱筱发了疯似得摘下昨天才刚刚戴上的戒指,扔进了火盆,但是下一秒却又疯了一般的扑向火盆,夜潇辰手疾眼快的踢翻了火盆灭了火,夜筱筱也顾不得脏,扑过去拿起来那枚戒指,对着它痴痴的笑着,周围的每个人都看的心碎不已,新婚第二天老公就死了,换谁谁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啊?
“少夫人,少爷临走前把他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移给了您,哪怕是为了小少爷跟沈家您也一定要撑下去啊!”沈夏扶起夜筱筱,今天早晨,他们怕夜筱筱知道的太早伤心,就让医生来跟夜筱筱服用过安眠药,而医生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夜筱筱已经怀孕。
“孩子?他都不要我了,我为什么要这个孩子!”夜筱筱尖叫着冲那边的遗像叫喊,然后颓废的坐在地上,温柔的看着照片上的人,从始至终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