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宁襄深知她现在修为太低,舒天禄一个指头碾死她,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在这么一位化神期大能面前说话,自然要小心翼翼,恭敬有加,不能随便造次的,更何况他还胁持了重琉璃。
不管对方到底有什么阴谋,先试探一番再说。
洪宁襄拱手拜道:“舒前辈,小女子正是重琉璃的娘亲。自从琉璃失踪后,小女子心急如焚,得知他的下落,立刻赶了过来。小女子不知前辈为何抓走他,只求前辈看在小女子辛苦养大他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舒天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道:“养大他?你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天生是魔,你修的是道,你居然胆敢违背正道,养着他?我以为我修炼魔功,已经很大胆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胆大。不过,很可惜,他既然落到了我的手里,我怎么可能轻易把他还给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柳青冥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色,“舒岛主身为正道大能修士,不为修界造福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澄明结境这么干净的地方,改造成了修炼魔功的洞府。这般行径若是修界联盟知道了,哪怕倾尽所有修士之力,也会将你诛杀!奉劝前辈还是尽早回头,莫要自取灭亡。”
舒天禄目光落到柳青冥的身上,笑得邪气而讽刺,“刚刚我那徒弟甘宏,是不是被你吞灭的?那是什么魔功,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我在考虑,等会用搜神术,学习一下呢。小子,看看你自己,一副正道弟子自居的嘴脸,不也一样为了变强,自甘堕入魔道?阴险虚伪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子?!”
话落。他一手一个,抓起两人肩膀,飞上了高空。
洪宁襄还没看清舒天禄的动作,已经从云端飞入了一个结界。这结界里魔气冲天,也看不到外面那种灵气沸腾的景象。
从外面看九个净明灵气池还是完好无损,并无异常,但过了这层结界,哪里还有九个池子。全部都被填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金瓦碧墙的宫殿。
宫殿高大巍峨,四面临水,看上去就是一座豪华洞府。
距离宫殿百丈远处,只剩了一座净明灵气池,但这个池子也没有保留原样,而是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熔池。
滚烫的熔浆翻滚着,上方十八根寒骨长铜链拴着焚月剑,在熊熊烈焰的煅烧下。剑体外表不断有液体熔化,一滴滴滚落进下方的熔池里。
熔池中央有一个漆黑的匣子,那些液体便汇入匣子中,滚落成一枚细小的珠子,不断地凝聚成形。
焚月剑是古剑,什么样的火能将其炼化?
凭舒天禄的地位和修为,要弄到那种威力强大的火焰,应该不难。
看到这一幕,洪宁襄终于明白舒天禄要干什么了,他竟然要把焚月剑和重琉璃一起炼化为珠子。来吸收练功!
“襄儿!”柳青冥生怕洪宁襄冲了过去,传音提醒道,“襄儿冷静!现在你我联手也不是舒天禄的对手。如今我们两个没有别的法子,只有等会先假意服从舒天禄的意思。看看他抓我们来干什么,再作打算。”
洪宁襄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无声地点了点头。
舒天禄先是用一套锁仙阵把柳青冥关了进去,在这个过程中,柳青冥假意反抗了几下,但最后仍是屈服了。他一直朝洪宁襄频频使眼色,让她莫要急躁。
洪宁襄心知舒天禄把她和柳青冥分开,必定另有图谋,眼下只能随机应变。
果然,舒天禄在锁住柳青冥之后,就抓着洪宁襄的肩膀,走到了那火热的熔池边。
“你一定很想知道里面那两个小东西,现在是什么状况吧?”舒天禄在洪宁襄耳边冷笑,“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和他们说说话。”
他抬手施了个法诀,把焚月剑四周的禁制撕开了一条口子。
洪宁襄神识一下子就探入了焚月剑体内。
四个月不见,重琉璃又长胖了一圈,修为明显增进了不少。周围的气罩好像随时都会破开一样,他小小的身子,顶着个圆圆的大脑袋,双手使劲地挥舞着,兴奋地喊道:“娘亲,娘亲!”
洪宁襄差点落泪:“琉璃!你怎么样?我来晚了,如果早一点赶过来,你们不至于吃这么多苦。”
重琉璃哇地哭出来,满腹委屈倾泻而出:“娘亲,我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再也不会管我了!”
当初,是九爷把他和焚月剑关进了南垣秘境的石林阵,他才会落到今天这般境地,他简直恨死了九爷!为什么要把他和娘亲分开?害得他都不能见到娘亲!后来他试着和小月月联手,冲出石林阵,没想到却被舒天禄劫走,带到了这个鬼地方,竟然要把他和小月月炼成什么魔珠,还说要吸收他的力量,修炼魔功。他想着娘亲才和小石头在一起没多久,肯定想和小石头多相处一阵子,所以他并不怨怪娘亲,但是那个臭九爷就不一样了,以后他再也不理那个大坏蛋了。
洪宁襄心酸地道:“傻瓜,我怎会不要你?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大,可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你。琉璃,你乖乖呆着,等会娘亲一定救你出来!”知道现在不宜说太多,她只是冲着他眨了眨眼。
重琉璃明白她的意思,点头道:“嗯嗯!我听娘亲的!”看到娘亲的这一刻,他一颗心总算踏实了!只要娘亲需要他,他一定会按她的要求去做!
洪宁襄问道:“小月呢?”神识往旁边扫了一下,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小月月为了保住剑体不被炼化,一直释放剑气抵挡,但她受不住那上古天火的热力,已经昏过去了。她受了重伤,暂时不能凝形了。”重琉璃焦急地说,“所以娘亲要快一点把我们救出去!我不想小月月死!”
洪宁襄还想再回一句,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舒天禄已经重新封上了禁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