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眠进屋后,皇甫夜还是觉得不放心,跟着进屋,看到苏小眠挺尸般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小眠,你就不能躺好吗?”
回应他的是沉如深海的呼吸。
皇甫夜察觉到不对,他走到床边,弯腰摸了摸苏小眠的额头,如同火焰在手,烫的令人惊心。
“苏小眠,苏小眠!”
“不,不要……不去,我不能去……”
“真是烧糊涂了,满口胡话,苏小眠,醒醒!”皇甫夜拍了拍烧迷糊的苏小眠——
“……”从苏小眠的喉咙里冲出几个含义不明的词语,皇甫夜尽量靠近,屏住呼吸,最后终于听清,苏小眠在喊:“妈妈……”
拖着苏小眠的手顿时僵住,他微微叹息,继而松手并走向客厅。
四处翻找,果然在客厅的橱柜里找到了退烧药和电子体温计,回屋给苏小眠量了体温,是高烧,又倒来温水,坐在床头,把苏小眠扶起并枕着在自己怀里,给苏小眠喂了两颗褪烧药……
“少爷!少爷!”
不晓得做了什么梦,居然惊惶叫出声,高抬起的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皇甫夜只得抓住她在空中胡乱飞舞的手。
如何褪烧?
皇甫夜在电脑上键入这四个字,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得在网上查,网上说:“不管是低热或者高热,都可选用热水擦浴,热水最好在四十度以上,即为手测为微烫。程度要擦到皮肤微见红,待皮肤之下的毛细血管张开、血流增加就可散热。”
皇甫夜立刻来到厨房,在壶里灌上水。
莱奥看到他再厨房里忙碌,走过来好奇地问:“你是饿了吗?”
“苏小眠那小子正发着烧呢。”
“啊,我来看炉子。退烧药吃了吗?”
“已吃过第一遍了。”皇甫夜看了一下手表,“应该吃第二遍了。”
苏小眠依然糊涂着,任凭皇甫夜如何推搡都毫无回应。
这时候莱奥端了一脸盆的热水和毛巾进来,指挥着皇甫夜给皇甫夜给苏小眠降温,自己则又出去弄别的。
“你这没用的家伙,就因为你病倒,所以还要我亲自来伺候你,我们两个谁到底谁是老板啊。”
皇甫夜一边抱怨着,一边解开苏小眠衬衣的扣子。
一颗、两颗……
他正准备将毛巾往她胸上敷的时候,指尖碰到一方柔软。
他终于发现了异常……
那**花边是——女孩子才会穿的胸衣——
皇甫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小子有异装癖吗?
紧接着,皇甫夜终于明白自己碰到的是什么,他整个人从苏小眠的床上弹起来。
脸像着了火一样。
如同炽热的夏天,心潮澎湃出最汹涌的节奏,天地之间,光阴如流水无限,呼吸静伏与脉搏之下,之前的那些疑问,如同幽幽潜伏在海水里的暗影,在真相这轮明月的辉映下,散在风中……
他目光警惕,瞪视着躺在床上的苏小眠,视她如怪物。
夕光迅速钝化,消失,灰白的暗影里,那个身影柔弱得令人感到危险……
——苏小眠这小子,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小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了……夜少,你给小眠做了冷敷了没?”莱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推门入内,看到混沌呆滞的皇甫夜,叹息,“哎,看来没有,我糊涂了,怎么能让少爷伺候人呢,还是我来吧。”
莱奥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
皇甫夜迅速抓住了莱奥的手:“不用了,不用了,她已经褪烧了……”
“褪烧?”莱奥拿着体温计测了一下,“没有啊……”
皇甫夜抓住莱奥的手:“行了,我来!”
“哦,好吧。夜少,你脸怎么这么红,不会你也是生病了吧,你们两个一起病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