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楼下左等右等都不见两人出现的莱奥，终于耐不住开始在屋内寻人，在发现苏小眠屋内空无一人后，他恐有意外匆匆上楼找夜少报告，踏出楼梯就看到，夜少房门洞开着，且出乎寻常的安静，莱奥疾走两步，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散落的扑克牌……



    视线抬高，床上躺着的两人酣睡正当。



    皇甫夜依旧穿着他日常的衬衣，脸上贴着条条白纸，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他的旁边，同样是贴着条条白纸的苏小眠，手中握着双陆棋，往皇甫夜怀里钻了钻……



    两人昨夜混战到凌晨，最后累得托着头擦着泪勉强继续，最后，一方喊停要说要暂且休息，歪头倒下后再也没有起来。



    现在，是悄悄退出去，还是把两人扯开？



    莱奥目光游移，强做镇定。



    或许——



    “不想手机报废的话，你最好做你脑袋里想的那件事情……”皇甫夜率先醒来，直视拿着手机的莱奥。



    突然被极富威胁性的目光逼视，莱奥心一惊手一松，手机在莱奥手上跳了两下，幸好稳稳接住避免了它在地上摔碎的厄运。



    “不过，我还是拍到了！”莱奥摇了摇手中的手机。



    皇甫夜坐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边的苏小眠，有些懊恼地托着脑袋。



    ——他输了……



    整个晚上，他无法聚敛心神。无需转换个性，不必化妆变身，她嘟着嘴皱着眉认真算牌，那傻乎乎的样子，对他而言就是最直接的毒药。她在旁，他心神不宁；她不在，又出奇想念。想赶她走又舍不得。来回摇摆备受煎熬。从双陆开始到诈金花、斗地主、德州扑克……整个晚上，他都在告诫自己必须注意力集中，直到精疲力竭彻底隔绝意识。



    可恶的是，那个傻乎乎的她，对此毫无知觉……



    室内动静令苏小眠从睡梦中苏醒。



    她揉揉眼，顶着乱发坐直，还没全清醒，就抓着桌上的签名筹码，念念有词，然后，一脸惊喜难当、难以置信地重复：“我赢了，我赢了……少爷，我赢了！”



    皇甫夜扫了那些筹码一眼，点头：“知道了。”



    皇甫夜应答着下床走向浴室，一边走一边解衬衣的扣子，苏小眠毫无眼色踮着脚尖跟在后面进到浴室里去。



    见苏小眠没有要退出的打算，皇甫夜皱起眉：“我要洗澡了，你要旁观吗？”



    没有停下的手指已经移向第四颗纽扣。苏小眠用双手捂住眼睛，却又从指缝中泄出目光。



    “不是，昨天、昨天少爷答应给赢家的彩头，还算不算？”



    皇甫夜走过来，将苏小眠转了个儿，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整个搬出浴室。“欸欸……”脚尖刚落地苏小眠就急急转身，一脸期待地看着皇甫夜。



    “算。”



    “赚到了！”终于得到确定答案的苏小眠欢呼着飞射出去。



    莱奥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小眠发完一系列的“疯”，悄悄地挪步过来，非常同情地看了皇甫夜一眼，然后帮他关上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