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唐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萧寒笑着大步过来,绕过矮墙,宛如多年的好友一般,重重的抱了唐俭一下,抱的唐俭龇牙咧嘴,一旁的侍卫盯着俩人,惊讶的眼珠子里全是一种莫名的神色!
“多日未见,萧侯还是如此热情……”
唐俭还是不习惯萧寒这样热情的见面方式,刚一接触,就赶紧触电般的分开。
站定,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寒,却发现萧寒这幅打扮,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萧侯多日未见,怎么今天这样狼狈?”
“狼狈?”萧寒笑呵呵的听唐俭说完,纳闷了一下,赶紧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弄了一身的泥土,肩膀上还插着几根黄草,不时的扎一下脖子,脚上新穿的一双鹿皮靴子此刻也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哦,……你看看,我这都忘了!”萧寒一拍脑门,赶紧跟唐俭解释:“您不知道,刚刚吶,就在这后面竟然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猪,肥肥壮壮,我这和家将们刚刚把它抓到,这不就听到您老哥来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就跑出来了!走走走,快跟我去看看野猪,听家将说,还是怀了崽的野猪,我这打算养起来,让它生小野猪,以后想吃个野猪肉不就方便了?!”
唐俭一肚子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就被萧寒拽着往前走,搞得唐俭甚是无奈。
不知道萧寒为啥这样兴奋,再说,野猪而已,山里头多的是,在秋收的时候经常能见到,跑到麦地里,一大片地一晚上就被这畜生糟蹋干净了,实在是农家的祸害,你竟然想养它?
被萧寒拽着往前走了几步,唐俭赶紧挣开萧寒的手,苦着脸道:“萧侯,你慢点,我这刚从三原县城过来,看到你这……”
“刚来?一路辛苦了吧!看完野猪,就跟我吃饭去,我可记得你爱喝上一口,正好,我这里可有你最爱的好酒!只是这次不能再抱着柱子不松手了昂,哈哈哈……”
唐俭转动心思,刚想把话题引到水泥上,就被萧寒大笑着岔开了他的话,顺道还揭了一下他老底。
偷偷看了一眼身旁三位随从惊愕的样子,唐俭一张老脸这就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笑了两声,把萧寒往旁边一拉,低声道:“萧侯你这可不是君子所谓,怎么能当面揭人短……”
再说,那第一次喝这酒,谁能想到那酒这么烈!后劲还大!几碗下去,他就醉的不省人事,至于做了啥,第二天头疼欲裂的唐俭完全不知道,只是听说他抱着一根柱子打死都不松手,几个宾客都没拉动……
“哦?嘿嘿,失误,失误……”
萧寒被唐俭埋怨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在这说话自由惯了,那里会想到,要给唐俭在手下人面前留点脸……
“失误?唐大哥别上他当,他就是故意的!这小子还记着你上次套他话的仇!”
唐俭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唐俭抬眼一看,却是张强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他们前面。
不过听着这话里的意思虽然向着自己,但你张那么大嘴巴干嘛?不怕笑的牙掉下来?
萧寒可不管张强笑还是不笑的,一听这货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自家媳妇做个钗子也要拿自己的,关键时刻胳膊肘还要往外拐,这就大大的不乐意了,翻着白眼把张强踹一边去:“去去去,你看你,纵欲过甚的样子,也不怕死在温柔乡里!”
“嘿嘿,我乐意,你管得着你!”
看着张强一脸得意的样子,萧寒差点就要在他的熊猫眼上再补上一拳,千算万算,总没算到古人对房_事如此开放,圣人都曾说过,食色性也,在这个没有迪厅,没有KTV的时代,让人关上灯就睡觉确实有些扯淡,再说天底下都在鼓励生育,在这种从上而下的风气中,张强这样的反而是中产唐人的代表了。
互相揭了一圈的老底,却发现三个人都不是啥好鸟,相视哈哈一笑,到最后还是拧不过萧寒,被他拉着去看野猪去了,至于唐俭念念不忘的水泥,反正就放在那里,了不起再套一次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看这小子越来越油滑了,估计希望不大……
往北边走了一段路,远远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萧寒这就朝那里大喊:“愣子,愣子!”
“哎,来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壮硕少年应了一声,回头一看是萧寒,赶紧站起来大步的跑了过来。
“野猪呢,快牵过来看看,这辈子第一次抓到野猪,真刺激!!!”萧寒兴奋的鼻头都有些发红,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他连个野兔都没见过,这下亲手抓了一只野猪,多过瘾啊!虽然有家将们帮忙,但自己也是拽住了它的耳朵的,是吧~
不料,萧寒吩咐完,面前的愣子竟然真的愣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野猪,牵过来看看?”
艰难的低头看了看手上还在滴血的牛耳尖刀,愣子突然陷入了沉思,哦,原来侯爷不是要吃猪肉啊,话说,这下要被踹多少下……
午餐吃的很随意,萧寒和唐俭几人就在小木屋里用的餐,银库早已经修建好,现在所有的钱财全都转到了银库里,水泥抹的银库结实的一塌糊涂,除了从入口处进,贼偷想要挖进去那是妄想!就算给他个锄头,告诉他在哪里刨,估计他刨一年也刨不进去。
用罢午餐,唐俭乐呵呵的把小李子送给萧寒的铜钱交给他,钱不多,都是新铸造的,做工很差,一看就是生手干的,一问唐俭,这才知道,原来这是皇帝赏给李世民铸钱炉的第一批产品。
估计小李子在军中就听到萧寒的窘迫,这才打发唐俭顺道送点财物给萧寒,免的把他饿死。
从随铜钱而来的书信里也可以看出,李世民差点被他自己雪中送炭的义举感动的掉眼泪,想来身在远方的小李子,一定在流着口水想象萧寒抱着铜钱痛哭流涕的模样吧……
可惜,萧寒可能让他们失望了,看了一眼铜钱,他就喊来管家,让他负责清点一下钱财,自己连再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家里的吕管家现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区区几百贯铜钱根本就看不上眼,随意的扫了两眼,这就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银库,吩咐家将们把钱运进去。
银库大门洞开,唐俭好奇的往里面瞄了一眼,差点被里面如山一般的铜钱晃瞎眼睛,这厮从哪里弄的这么多钱?抢的?
一肚子疑问,又不好直接去问,唐俭总不可能拉着萧寒问问你家的钱是怎么来的吧,俩人又没有熟络到那种程度,唐俭只得强迫自己把刚刚看到的一幕忘掉。
看别人搬钱也没有意思,来来去去一堆金属而已,只看了一小会,萧寒就领着唐俭去领地里参观,几个随从现在也不用看着马车了,索性也在俩人后面跟着,只是越走越被四周的景象所惑,以至于越走越慢。
快到建房子的地方时,见其他人都已经甩在身后,唐俭这才下定决心,紧走几步,在萧寒身后开口问道:
“萧侯,我在来时,看到一个老者在砌墙,观他用的材料却是一种叫做水泥的东西,据说是萧侯发明的,不知这水泥是怎么做的?不过萧侯大可放心,我不是来索取秘方,我只是想知道,这东西,容易制作么?花费几何?”
萧寒正在前面看瓦匠给新上梁的屋子铺木头,闻言停下脚步,准备等唐俭赶上来再回答,唐俭这话说的严肃,这就不是俩人互相开个玩笑的话,而是非常正式的问询,不可马虎。
“唐大哥多心了,水泥只是我侥幸发明的,哪有什么秘方不秘方的,不过唐大哥问起它的作用,我也跟你交个底:那东西不贵,做起来也不麻烦,算起来,要比那用糯米汁浇灌的三合土便宜多了。”
“那用之巩固城池,可否?”唐俭不想知道这东西究竟是谁最先发明的,他只想知道这东西是否便宜,是否能大规模作用。
唐俭这一问,让萧寒思考良久,这才谨慎的回答道:“应该可行,但是水泥是一种新事物,我和家里人实验过多次,这才得到现在的这种实物,虽然结实,但是与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一些差距,现在的这些水泥,用来修筑些民居还可以,如果城墙要用,没有实验,我也没办法确定……”
唐俭点头,对萧寒谨慎的态度表示肯定,不过他已经亲眼见过水泥的坚固,而且看起来操作要比普通修缮城墙的方法简单的多,那里会轻易放过这么好的东西,毕竟在现在冷兵器的时代,拥有一个坚不可摧的城墙,是所有城主梦寐以求的事情!
“萧侯所言极是,如今秦王在陇右,很多城池都已经破损,突厥贼人视城池与无物,劫掠钱财,掳走百姓,而当地多草原而少坚石,城墙修缮极为困难,唐俭在此想向萧侯求得一些水泥,望萧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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