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齐了
懵懂中接受了无数祝福,然后萧寒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小艾,紫衣她们推出了屋子。
不晓得屋里几个眼泪婆娑的女人聚在一起会说什么,萧寒看看背后紧闭的大门挠挠头,转过头,突然又看见吕管家从最后面挤了过来。
好嘛,刚刚还寻思少一个,现在齐活了,自己当初起家的班底,这下子全来了
“你们是坐船来的”惊讶的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萧寒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开口问道。
吕管家这时正好挤到萧寒面前,泛着红光的脸上笑容盛开“哈哈,侯爷高见我们这次直接从长安坐船,日夜不停一路南下,所以来的快了些。”
说完这话,吕管家还有些得意。
毕竟南船北马,在关中这块地方,能想出,并且敢于坐船赶路的可不多这次要不是他们心急,也不会直接坐船过来啧啧,还别说,这坐船确实是
快,除了偶尔有些头晕,比坐车真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吕管家还在沾沾自喜,根本没发现萧寒在听说他们都是坐船来的后,一张脸“刷”的就变成了铁青色
“胡闹你们怎么,怎么就敢坐船往这赶,还日夜不停”
猛的怒吼一声,萧寒手指哆嗦着指着众人,他刚刚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扔到了一湾冰水里一样,无数的白毛汗从背上沁出
要知道,大唐可不比后世
且不说造船业的天差地别,就连船只航道,那也是完全不同
他之前,之所以要费力的从长安走陆路到洛阳,再从洛阳坐船南下。
不为别的,为的就是避开长安至洛阳的那一块黄河水域
黄河五险滩,三峡绝地,中流砥柱
这些地方,哪一个没吞噬过千万条人命
萧寒甚至都不敢想象,如果载着面前这些人的船倾覆在黄河里,他会怎么样会不会也变成一只精卫鸟,把黄河给填了
“到底是谁开的船谁是船老大站出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甲一说,是不是你出的主意仗着自己会游泳,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在洗澡盆里扑腾几下,就以为自己是浪里白条了我呸”
“师傅还有你你说你一把年纪了,他们不懂,你怎么也糊涂了还日夜不停知不知道哪怕在这运河里,晚上我都不敢让杨开略行舟,在黄河里,你们就敢日夜不停”
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胸膛更是一下一下起伏不定萧寒伸出的手指,就如同一柄宝剑一样,所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峙
一圈呵斥下来,包括华老头之内,所有人都收起的笑容,直愣愣的看着大发脾气的萧寒。
“咳咳没那么夸张吧,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讪讪的一笑,看出萧寒是动了真怒的华老头试图站出来打个圆场。
“没那么夸张”萧寒怒目圆睁,嘴里却是不依不饶,甚至因为太过愤怒,都有些不大利索“知不知道行船不规范,亲人两行泪水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喝酒不开船,开船不喝”
好吧,被气糊涂了连后世的交通警句都说了出来
就在萧寒咽了一口唾沫,再次指着华老头打算重申一遍安全问题时,华老头却抢先爆发了。
一巴掌拍掉萧寒的手指,华老头怒气冲冲的骂到“小兔崽子今天指我几次了前两次不跟你一般见识,现在还敢指看我不掰断你的狗爪”
萧寒一愣,还不等去摸摸火辣辣的手指,就见前面华老头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唔师傅我不敢了,饶命啊”
“呸老子今天非好好收拾收拾你这个欺师
灭祖,大逆不道的劣徒”
“疼”
吕管家等人呆呆的看着被追打的抱头鼠窜的萧寒,脑袋上齐齐的升上一堆黑线。
对嘛,这才是他们熟悉的侯爷,刚刚那个,一定是幻觉,是他们赶路太累了的缘故。
闹了半个下午,天,渐渐黑了,月亮,也慢慢爬了上来。
身上带着几个大脚印子的萧寒郁闷的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堆篝火,周围,则是吕管家他们。
看着一切,恍然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他刚得爵位,身上一穷二白的时间。
“侯爷,听说皇上给您的任务是筹钱”捡起一根树枝扔进火里,吕管家挪到萧寒身边问道。
“对”萧寒咧咧嘴,不知是哭还是笑。
吕管家皱了皱眉“那为什么要去江南筹”
“那里钱多”萧寒的回答言简意赅。
“钱多那咱们到底要筹多少钱”
“不多,不多五十万贯罢了”
最见不得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五十万贯么至于这么抽冷气
看看侯爷我,不就在这好好的坐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废话如果抽气就能抽来五十万贯钱,你丫早化身抽空机了。这可是五十万贯,比例换算后,相当于后世的一百亿这些钱别说挣了,就算是数,也得数个年半载的。”
“侯爷,你打算怎么弄”好不容易从五十万的惊天数字中跳出来,吕管家苦着脸,一副死了老娘的模样问道
他本以为这次筹个万贯就差不多到头了,现在可好,一下子加了个零,五十万贯,怎么不直接去派人抢
“哎,怎么弄,走一步,看一步呗。”萧寒烦恼的抓了抓头发答道。
他倒不担心完不成任务会怎样,了不起被小李子笑话一顿算完。
但是,就如今的大唐而言,它是真的需要这笔钱,萧寒也真的很想替小李子凑齐这笔钱
或许是知道问萧寒也是白问,吕管家垂头丧气了一阵,又突然抬头看向紫衣“紫衣,你做生意时间长,有什么看法”
紫衣的脸色有些难看,摇摇头“如果是几万贯,还有方法,五十万这个只能如侯爷说的,走一步,看一步哦对了,侯爷,这有时间限制么”
萧寒咧咧嘴,伸出一只受伤的指头“一年”
“嘶这时间太紧了些华神医,依您看,少夫人什么时候可以继续赶路”
紫衣这些年,到底还是锻炼出来了,在初期的惊愕过后,立刻抛去了那些无用的感慨,转而问最实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