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
听到这个名字,柴绍的表情明显不屑起来“就他哼哼,不是我看不起他,就算给他个吕不韦,他也做不了秦王”
“哦听你的意思,这人不怎么样”萧寒见柴绍这幅不屑的模样,立刻就来了兴致,枕着手臂兴冲冲的问道“不会吧,他好歹也是岭南的无冕之王我可听说了,那岭南,不比中原小”
“岭南很大哼哼”
萧寒不想柴绍在听到自己的话后,脸上的不屑之情竟是就更加明显了。
只见他撇了撇嘴,一脸轻蔑的说道“原来去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到了哪里才知道,那里基本就是一群蛮荒之地山大,水多,树茂密,但是 这人么啧啧。
这么跟你说吧,在那里,几个山头才有一个村寨,而这一个村寨里,能有个百来号人就算大寨子了并且这些人,都是由各自的土司统领,冯盈也不过是通过这些土司来发布命令,那一次土司不听他的,他也没招”
说到这,柴绍突然停下舔了舔嘴唇,然后神秘兮兮的低声对萧寒道“对了,你知道前两年,冯盎为什么不进京让陛下白白担心好几年”
萧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这事情我怎么能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他那时候,是忙着去找各个土司开会耽误了吧”
柴绍闻言哈哈大笑,声音也跟着重新豪放起来“开什么会他要想开会,等信使一一把所有土司找齐,估计黄花菜都凉三次了
啧啧告诉你吧,他那个时候,正忙着跟僚民打仗一仗竟然打了足足好几年”
“打仗有什么好笑的至于你都合不拢嘴了”萧寒皱着眉头瞪了柴绍一眼,有些理解不了他为何这么高兴,难道这厮是在幸灾乐祸
不过,他不这样问还好,一问,柴绍顿时笑的更厉害了,眼泪都呛了出来“打仗打仗不好笑,但是但是你听说打了三年仗,才死了几百个人的事这难道还不好笑我知道我在冯盎那里听说,他手下有些人,拿着武器装备往林子里一钻,然后然后就他娘的没有然后了
这些人竟然能把自己给弄丢了等最后别人家都打完了,他们才饿的皮包骨头的从林子里钻出来,这也叫打仗我看捉迷藏还差不多”
柴绍笑的身子在椅子上直往下滑,浑然没有发现萧寒的脸色,越发的古怪起来。
“哎,可怜的娃,被人家耍了,还在自以为聪明,我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怜悯的看了柴绍一眼,这个念头在萧寒心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冯盎终其一生,对大唐都算是忠心耿耿所以自己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再多生什么事端,万一再跟那只亚马逊的扑棱蛾子一样,乱扑棱一顿,改变了历史进程,那罪过可就大了
不过,虽然脑海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萧寒心里,却感觉对这个岭南王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作为传奇人物冼夫人的亲孙子
这“孙子”一步一步,在岭南将自己的权利和声望推到了极致
萧寒还记得他最鼎盛时期,下辖超过二十州土地,统治少数民族地区广达二千里七箭就能平定一场反叛后来更是被小李子亲封为越国公,这也间接承认了冯盎在岭南的统治地位。
就这样一个身份地位都接近顶峰的人,竟然有心思戏耍钦差玩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想到冯盎一边糊弄柴绍,一边骂钦差是傻子的情景,萧寒就忍不住想笑
只不过这个微笑,相对于都快笑抽抽的柴绍,就显得太过于含蓄了。
好在,柴绍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等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容,这才继续说道“好好了不说他了,那个冯盎跟个乡下老汉一样,端地没甚意思还是说说你吧,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搞成这幅样子”
萧寒闻言,却只是郁闷的一摆手“哎,别说了还能怎么样阴沟里翻船了呗这次一时马虎,结果差点就把小命也搭上”
“啊这么凶险”柴绍被萧寒说的皱起眉头,神情颇有些惊诧。
说起来,他对萧寒此次的经过,真的还不甚明了。
当初,他跟李靖从广州府出来后,就已经分做两行。
李靖带着冯盎的长子冯戴智走汉中,穿秦岭入长安。
而他,则是想多在外面转一转,所以就沿着福州,泉州一路向北,沿途也好看看各地风景。
就这样,直到他过了长江,这才听说扬州被围的消息,等吓了一跳的他急急忙忙的赶来时,扬州却已经解困了。
顺着人流进城,那些关于萧寒的小道消息,柴绍他自然也是听到了。
不过作为萧寒的老熟人,柴绍自然不可能相信“萧寒是猴变得”这么无稽的话。
用他的话说要是谁说萧寒精明的跟猴一样,粘上毛,就是猴,那绝对没问题甚至他还能在一旁抚掌大笑。
可你要是说他就是猴,这事情就扯淡了。
“俺们一起相处那么久,抵足而眠的机会又不止一次,岂能不知道他还有根尾巴”
没理会街头巷尾那些风言风语,风尘仆仆的柴绍直奔萧府而来。
结果,等他进到府内,接连问了几个人,却都只说萧寒没有事。
至于此次受伤的经过,全部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搞得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真正经过。
萧寒知道为什么没人跟柴绍讲详细的过程,无非就是自己杀那老头的事,他们不想在自己没有授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外传到不相干的人耳朵里。
不过,柴绍,他不能算外人
于是,萧寒就一五一十的将这次发生的事,全部都给柴绍说了一遍,听的他一愣一愣的,胡子都快被他无意识的全给拔光了
“就这样,接下来你也看到了,我弄成了这幅模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