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长辈,你的身份高,这些就是你的道理”上前一步,段志玄看着李元景问道。他觉得这个理由不错,很简单,也很扯淡跟他一贯的风格竟有些向像。
“对天大地大,孝道最大你们以下犯上,这就是罪过”李元景假装没看到俩人之前的嗤笑,依旧梗着脖子说道
只是说起来有些可悲,他这个嘴上的“孝子”,已经有好几年没去深宫中看望过自己的老爹了而且不光不去看,平日里连提一下,都怕被小李子听到,记恨上更别说什么昏定晨省,嘘寒问暖。
“天大地大,孝道最大”
听到这句话,萧寒立刻总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李元景。
这个家伙竟然是个王爷还是李家的王爷这样的话,他也敢乱说怪不得以后会被卷进房遗爱谋反案,被活生生砍了脑袋
清了清嗓子,萧寒朝着一旁无人处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天地君亲师这是先圣制定的五伦天理孝亲排在倒数第二且不说最前面的天地,就算是君父也在他之前而你却说天大地大,孝道最大岂不是无法无天,无君无臣,败乱`伦理之徒”
萧寒说这些话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却听的李元景心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吓得他当即面如土色,汗似雨下
生在皇家,他就算再蠢笨,也知道先有君臣,再有父子的道理。
因为这不单是伦理纲常的排序,更是对于皇权的一种维护而且,自己的二哥得位不正,所以对这些尤为看重如果他知道自己把孝道排在第一,会不会以为自己这是在讽刺他
一想到这,李元景就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急的他连连摆手道“孤不是这个意思,孤没乱`伦”
“咳咳你乱没乱`伦我怎么知道”
萧寒在心中鄙夷了一句,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上面做文章。
和李元景一样,他对于李家内部的这些事,也是能避就避历史已经证明,这些东西,谁参和,谁倒霉还是八辈子的那种
“这么说,你也同意天地君亲师是吧”萧寒嗤笑着问。
“同意同意”李元景也顾不上啪啪啪的打脸了,一个劲的只顾着点头。
笑话,打脸虽疼但总比被二哥记恨上强,真忘了大哥,三哥是怎么死的
“好”
萧寒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又侧过身子,指着那些停泊在水面上的粮船冷冷的问道“你可知,刚刚被你撞沉的粮食可是做什么的”
“干干什么的”李元景有些心虚的问。
他在一开始,就把这支七拼八凑,什么船都有的粮队当成了商贾所有。
哪怕老裘和马老六跳到船头高呼这是军粮,他也权当是放屁
哪有军粮不经军队运输,而是由各类百姓自行运送的真欺负他这个右晓卫大将军是白痴
正因为这个原因,一开始的他才那么嚣张跋扈,要不然,但凡跟李世民挂勾的,他都恨不得躲天边上去哪敢主动往上凑
可是,现在这事情已经越牵越大,不光引来了洛阳刺史,三原县侯,就连公主也一块给拽了进来。
到了这个时候,李元景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些粮食是真有问题,所以他现在也是越来越没有底气。
“这粮食,可是陛下准备”
段志玄心直口快,见李元景问起,张口就想告诉他这是准备打突厥的粮食好吓一吓这个二百五。
幸亏萧寒见势不好,在他脚面上狠狠跺了一下,才给他把下半句话全憋了回去。
“刚刚他们对你喊这些粮食是军粮你不信是吧那我告诉你,这些粮食,还真就是军粮
而且,它们还是陛下实验南粮北调,供应军队的重要一环每一船,每一袋,都明确记录在案你刚刚无故撞沉了两船,等回长安,我一定对陛下言明。”
“我”
听到萧寒的话,李元景再次大汗,支支吾吾的半天,才终于说道“我不知道这些是军粮,而且那两船,也不是我无故撞沉的,是手下操舟不当,不小心撞上的对,一定是这样
这都是无心之失这样吧,我也不追究你们撞我船的事情,你们也别跟二哥说遇到我,行不”
憋屈的说出这句话,李元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还好好的,现在就能变成这个样子
他堂堂一个李唐的王爷,以前去哪不是作威作福,予取予夺什么时候这样低声下气过
“哼哼,小子你等着以后山高水远,我们走着瞧”李元景在心里暗暗发着狠。
他以为自己这样放低姿态,已经足够给对方面子,这事就应当揭过去了。
哪里料到,萧寒却缓缓摇头,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行”
“什么姓萧的你”
李元景闻言大怒,又要发飙,就听萧寒接着说道“此事我会去陛下面前”
萧寒口中的“陛下”二字,简直就像是附有魔力一般,只要一说出,这李元景瞬间就从怒汉变成了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咳咳有话好商量,好商量嘛二哥每天日理万机,这事真没必要让他费心你就说,咱兄弟这件事,怎么处理好吧”
李元景可怜巴巴的求饶,甚至都不惜以兄弟相称,浑然忘记他刚刚还喊过这俩人“贱民”。
萧寒见状,只感觉大为痛快“怎么处理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你行”
听着萧寒把自己的原话反送给自己,李元景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却还是咬牙切齿的点点头“赔多少,你说个数吧”
“赔多少马老六马老六你他娘滚过来”
萧寒转身朝着旁边大喝一声,早就看呆了的马老六连滚带爬的就冲了过来,一脸的谄媚都要滴出水来
好家伙,一个县候,把一个王爷呵斥的跟狗一样,普天之下,也就这位爷能做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