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忙,不忙”
萧寒尴尬的挠挠头,站在床榻旁边,一时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在这句话后,不管是紫衣,还是萧寒,这一刻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该怎么办要开口表白么”
偷偷看了眼面容憔悴的紫衣,萧寒一瞬间心乱如麻
他知道自己的自私与犹豫已经深深伤害了面前的人儿
但是知道归知道,当真正要将那三个字说出口,他却发现,这真的比登天还难
“罢了死就死师父说得对,咱是带把儿的不是缩头乌龟不能什么事,都让一个女子来承担”
沉默了良久,鼓起勇气的萧寒终于把心一横,咬牙迈出一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一刻,萧寒默念先贤的诗句,对着床上的紫衣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嘭”
门外有重物落地的闷响,似乎还不止一个
“怎么突然这么说”
紫衣脸色苍白,没理会外面的异响,只是有些失望的对萧寒问道。
“对不起”
萧寒同样没有在意外界的声响,而是慢慢蹲下身子,握住紫衣柔若无骨的手,喃喃道“对不起,我喜欢你从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就喜欢”
“什么你,你说什么”
这句话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紫衣当时就呆住了,一双美丽的秀目死死的看向萧寒,像是不相信刚刚这句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一般。
萧寒被紫衣紧紧盯着如果换做以前,他早就退缩了。
但是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回避,而是坦然的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说我,喜欢你我会娶你一定会”
“侯爷”
话音落下,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也没有想象中的甜蜜相拥
这一刻,一向以女强人形象示人的紫衣,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低低的喊了一声,然后两行清泪瞬间从眼睛里涌出,顺着她秀丽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流淌了下来
为了这句话,她等了多少年了
甚至于,在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等不到这句话
但是在今天,在此刻它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让她猝不及防,没有一点点的准备。
“原谅我这个胆小鬼其实从长安荷花阁内第一次见你,到后来的汉中,江南这些年,我一直都喜欢你”
萧寒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紧紧的握住紫衣的手,将自己这些年对她的感情一点一滴全部都说了出来,没有隐藏,也没有不好意思,有的只是略带甜蜜的回忆。
其实,有时候做一件事,爱一个人,最艰难的只是开头的那一个瞬间
只要鼓足勇气突破了它,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
“走吧”
屋里,萧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屋外,心满意足的华老头长出一口气,将还想听下去的小东和愣子踹走,好给自己的宝贝徒弟和紫衣多留一点私人的空间。
哎,这个傻徒弟这么久了才生了一个女娃,这样哪里能行他还等着徒孙满堂呢
萧寒要纳妾了
这个消息自从当天下午开始,就莫名在整座庄子里疯传了起来。
到了傍晚,甚至就连远在几十里外的长安城人,都隐约听说了这个消息。
程咬金,刘弘基等一干在长安的混蛋在得到风声后,立刻跨上马,就向萧寒家冲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位绝色美人,能俘获萧寒的“芳心”。
只不过,当他们冲进门,见到萧寒,再从他嘴里得知美人是紫衣后,几个人立刻一哄而散,再生不起八卦的兴趣。
没办法,太熟了
或许在他们这些人心里,紫衣早就是萧寒的人了,缺的,不过就是一个礼节过程罢了。
“萧寒,哪天办仪式兄弟们今天都在,要不今天就把事办了吧”
“就是就是这纳妾不比娶妻,不需要什么三媒六证接着今天喜庆今天就办”
客厅里,程咬金坏笑着给萧寒出主意,一旁的刘弘基也跟着连连附和。
他们原本打算在萧寒刚回来这几天,就先不打扰他,让他多与家人聚聚。
结果没想到出了这么档子事,害得他们火急火燎的都跑了过来,最后却他娘的发现是个乌龙
那现在既然来都来了,那也别回去了,直接办事算了自己好歹也能混一顿饭吃不是
“不成不成紫衣这些年跟我受苦良多,不能再委屈了她”
萧寒听了程咬金的建议,赶紧连连摇头
在他想来,虽然娶紫衣没法如薛盼那般,金山银川,十里红妆
那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小轿,往家里一抬就了事怎么也得明媒正娶,才对得起她这些年做的一切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委屈了她怎么委屈了她”
不想,程咬金在听了他的话后,立刻瞪着一双牛眼,将桌子拍的“咚咚”作响“自古以来纳妾不都是这样难不成你还想用娶妻的规矩来办”
“呃”看到可怜的黄花梨木桌子在老程的熊掌下摇摇欲坠,萧寒小心的往后挪了挪,免得一会被茶水溅到,同时咳嗽一声道“咳咳,怎么非得纳妾,就不能娶妻么咱们大唐不是有平妻么”
“平妻你没发烧吧还是在战场上打坏了脑袋”
萧寒这话出口,不光是程咬金瞪圆了眼睛,就连刘弘基也惊诧的伸手过来,在萧寒额头上来回试了好久,确定他没有发烧后才道
“萧寒,我不是说紫衣不好但是你觉得她的出身,能跟薛盼相比
让他当平妻,就算是薛盼不说什么,你大舅子薛收会怎么办他薛家累世豪门的名号又该怎么办
你这让紫衣当平妻,那压根就不是对他好,那是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