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就光挖出驴来了没有什么人”
不过,头疼归头疼,但事情还得问整理了一下情绪,将那冒着热气的滚滚驴肉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萧寒揉了揉脸,重新开口问面前的这个傻大胆。
马大胆这时还在憧憬当中,听到萧寒问起这事,赶忙抹了抹嘴角的口水道“当然有侯爷您真是神机妙算连那里面埋着人都知道”
萧寒翻了个白眼“少拍马屁那底下有多少人不是兵部的人吧”
“咳咳,俺没拍马屁,俺是真的佩服”马大胆被噎住了,刚想告诉萧寒自己对他的敬仰之情犹如黄河流水,连绵不绝却猛的看到他不耐烦的模样,只得讪讪的道“那个,埋了大概二三十人吧不是兵部的人”
“二三十个人”
听到这个数字,萧寒慢慢皱起眉头。
根据老方从饭菜的数量推断,这里应该有四十人左右,就算祛除一些饭桶,大肚汉,最少也该有三十多人,跟眼前这人说的有些对不上。
难道,是这夯货数错了
想到这,萧寒不悦的看向马大胆“到底是二十个还是三十个难道你们连这点数都算不清楚”
马大胆讪笑答道“回侯爷,数人头,俺们自然是会的不过侯爷您是没看到那家伙,一个个都被砸的跟纸片一样,铲都铲不起来更有一些人,直接都重贴在了一起
侯爷,您说这要是人跟人重在一起,也好说,但他娘的有些人偏偏跟牲口砸在了一起,血肉模糊的,那能分辨的出别说俺分不清,估计去了阎王殿,阎王爷也得寻思寻思,这七八条腿的东西到底啥玩楞”
“停别说了”
眼看这傻大胆越说越兴奋,被恶心的已经不行的萧寒赶忙叫停。
再这么说下去,他刚吃的晚饭估计就得孝敬土地爷了
“你去,让人查查这些人的底细”
“啊查这咋查那些人脑袋都没了,谁认识他们”
“蠢货没有头了,难道连衣服,鞋子都没有了这么大的一群人,还赶着车怎么到了秦岭这里,路上有没有其他行商脚夫看见出了秦岭,在哪里落得脚这些你不会查么”
瞪着面前的憨直汉子,萧寒再一次无语了。他错了他就不该跟马大胆说这些
要是换一个人,比如让任青去查,保证两天就会给他查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哦哦哦”
另一边,被萧寒痛斥一遍,傻大胆一脸的茫然,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连连点着头的就要往外跑,结果跑一半,又听到背后萧寒喊道“等等”
“嗯怎么了侯爷还有啥事”猛的停住脚步,傻大胆呆呆的回头问道。
萧寒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道“还有,出事的时候,这些人不一定都在哪里等死,肯定有逃脱的你让人查的时候,也注意点,但凡在这附近有相同装束的,可疑的,先抓起来带回来好好审审记住,这次的事情太大,对于那些人,宁抓错,不放过”
“好”傻大胆连连点头,等萧寒说完,这才转身欲走。
“再等等”
“啊”
“差点忘了,你去看看死人里面有没有一个穿文士长袍的,要是没有的话一定让所有看守秦岭的人都瞪起眼来谁能给侯爷我逮住他,侯爷我一定记谁大功一件”
“哦”
傻大胆答应下来,不过这次他却怎么也不往外走了,整个人跟个旗杆子一样,直挺挺的就站在那里。
片刻后,撑着脑袋的萧寒睁开眼。
“嗯你怎么不走”
“咳咳,我怕侯爷您再叫我”
“滚”
“好嘞”
看着傻大胆落荒而逃的模样,萧寒唇边终于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不过很快,这丝危险就再次被一片阴霾所笼罩。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萧寒也从未奢望过将火器始终抓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他也没想过,意外会来的这么快,自己只是离开了几天,这空子就被人钻了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该听别人的,按照什么狗屁规矩办事
阴冷幽暗的刑部天牢中,已经换上一身脏兮兮囚服的侯君集正依着石墙闭目发呆。
天牢与一般牢狱不同,这里深在地下,暗无天日,根本没有白天夜晚之分
不过,这也难不倒侯君集,凭借着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他很快就能依照狱卒的作息,来记录时间。
睁开眼,看看墙上清晰的三个刻痕,侯君集知道自己进来已经三天了。
在这三天时间里,没有人提审,没有人过问,就连家人,也没有一个前来探望的
他就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废人一般,呆呆的蜷缩在天牢当中,看不到任何一点出去的希望
“咔咔咔”
正发呆中,清脆的机括声突然响起,在幽暗的地牢当中显得尤为清晰。
而随着机括声响起,刚刚还死一般寂静的天牢,刹那间就变成了鬼哭狼嚎般的地狱。
“大人我冤枉啊”
“兄弟,是不是陛下让我出去了”
“陛下陛下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滚滚滚都给老子老实点,再敢叫唤,饿你们三天”
一条石头台阶上面,厚重的大铁门随着机括被缓缓打开,紧接着,一个歪带着帽子,打着哈欠的狱卒大摇大摆的从门后走了进来。
“大人我招了您告诉李渊大人,我都招了”
距离石阶最近的一个牢房当中,一位头发花白,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老人一头扑倒在木栅栏上,一边大吼,一边伸手向那狱卒抓去
“呦呵还敢抓我”眼看那干瘦如鸡爪般的手朝自己抓来,狱卒冷笑一声,从背后抽出铁尺,狠狠地一尺砸下
下一秒,就见那只枯瘦的手当即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紧接着,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就从牢房里面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