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此时要是能听到年轻人的心里话,估计八成会笑的满地打跌
就你造反还造小李子的反难道真不知道这世上,谁才是造反的祖宗
莫说你现在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算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在面对小李子时,不也全都是仰天长叹既生李何生我
可惜,此时,南德府门前的萧寒听不到年轻人的心声。
而巷子里的年轻人同样意识不到长安金殿上坐的那位,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存在
这个时候的他,只能蓦然睁大眼睛,满脸震惊的看着前面的一老一少,在微弱的灯笼光芒下,相互指着鼻子开始大骂不止
广州这两天很热闹,特别的热闹
相比于昨日传的沸沸扬扬的交府家的二公子被抓事件,今天一大早,一个比之前还劲爆的消息就再一次席卷了全城
“喂,听说了么昨夜那个侯爷抓了交府二公子后,又嫌不过瘾,去找南德府的陈家家主去了”
“切这谁不知道我邻居家的二婶家子的侄子就住在那附近我可是一早就听他说了,昨夜那个长安来的侯爷可是直接去踹了南府大门把陈家的人从里面踹了出来”
“啊就这么直接踹门那陈家能愿意么”
“陈家愿意个屁别说陈家了,就算有人踹你家门,问你也你也不能愿意不是这不后来陈家的人气不过,出来跟他理论,结果那长安来的侯爷更厉害,跟陈家家主足足对骂了足足半个时辰”
“嘶这长安来的人,就是生猛连缺德府的人也敢惹”
“哼哼,这有啥据说到最后,那人仗着年轻力壮,愣是把陈家家主骂的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死过去”
“啊那缺德府的人怎么样死没死”
“废话,当然没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又不是没听过”
只一大早,类似这样的对话就充斥在广州城的各个大街小巷,被无数城中百姓所津津乐道。
如果说,昨天那长安来的侯爷让人抓了高府的管事,交府的二公子,还会让广州人生出几分自家人被欺负的兔死狐悲之感。
那昨夜对上有着缺德府之称的南府陈家,那就只有喜闻乐见一词可以形容了
由此,也足以看出南德府在广州人心里,是有多么的不得人心。也不知道,被气去半条命的陈家家主如果知道连自己人都盼着他倒霉,会不会把剩下的半条命也一起气掉。
熙熙攘攘的一早晨过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提的建议,接下来,无数好奇的百姓就抄着手,自发围在县衙门口,等着看下一个倒霉的大家族是哪一个。
甚至,有些精明的赌场都在现场,为之开出了盘口,赌萧寒下一个招惹的对象该是谁。
只是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上午
等到日上中天,沉寂许久的县衙大门。终于被打了开来
不过,令无数百姓没有想到的却是这次出来的,不再是穿着破旧捕快服的衙役而是一队身着陈旧铠甲的战卒
在这支队伍的最前头,依旧是光着脑袋的刘弘基
只是与昨天的吊儿郎当相比,今天的他收起来那些玩世不恭沉稳的步伐,肃穆的神色,配上那一身布满刀砍斧凿痕迹的战甲,竟让那些无数围观百姓如同触电般,纷纷低下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刘弘基,只是从衙门走出的第一个。
紧跟着,任青,愣子等人也从门内踏出,与刘弘基一样,他们也是身着铠甲在这一刻,那从战场上洗练出的杀气似乎都化为实质,笼罩在他们的周围,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作为焦点的萧寒,自然是最后一个走出的。
而且与其他人不同,他没有穿着铠甲,而是穿上了正式朝服。
从二品的紫袍,配上白玉腰带,錦步云靴,黄金头冠,一套行装,将之映衬的如同星宿下凡般,贵不可言
“这就是,三原县候”
良久,等萧寒一行人已经离开衙门,街头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对身边人说道。
“大概,应该是吧”身边那人也是满脸的惊疑,他怎么也没法将刚刚看到的那人,与传闻中,与陈家家主对骂半个晚上的那人重合在一起。
“对了他这次去哪里了。”
“好像,是去城里的市舶司了”
“嗯是去市舶司了哎刚刚赌场开的盘子,里面没有市舶司吧这样是不是不能作数”
“是不能做数绝对不能做数咱得把钱退回来”
“狗屁愿赌服输他没去你们压中的那几家,自然就是你们输了这次赌场通杀一个子不退“
衙门口,望着萧寒等人已经走远的身影,洪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算是把这座大佛给安稳的送走了
有谁知道,在萧寒借住的这两天,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面对着一个动动嘴,就可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上官,洪胖子这两天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睡得就是怕一个不好,直接把这辈子睡过去
幸好,现在他人走了,甚至让自己提心吊胆的命运,也被确定了
在这一刻,洪胖子只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几乎有一种就要生出翅膀,乘风而去看的错觉。
“嘭”
不过,还不等洪胖子飞上天空,一块横地里飞过来的石头,就将他生生从梦境拽回到现实。
“他娘的,给钱”
“他姥姥的不给”
“他太姥姥的,不给钱就抢”
“他祖宗的抢也不给”
“既然这样,兄弟们上手,抢谁抢的就是谁的,手快有,手慢无”
“啊你敢,不”
低下脑袋,看着台阶下混打成一片的百姓与赌坊人员,洪胖子一瞬间气的眼珠子里都快有火花迸发出来了
“来人,来人将闹事之人给老爷我通通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