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驴上磨屎尿多”
回过头,朝着车厢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车夫最终还是无法忍受有人在自己的车上随意拉屎,哪怕这人在他心中,早已经是将死之人
无奈的将马车靠着路边停下,车还没停稳,那帮主已经提着裤子,兔子一般窜了出去,看的车夫愤恨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快点”
“知道了,催天催地,还有催人拉屎放屁的”
不快的嘟囔了一句,老虎盟的帮主大人还是找了一个风水宝地蹲了下去,嗯,舒坦就是这草有点扎屁股,不过不打紧,毕竟咱本来就不是来拉屎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车夫不知道这位帮主大人到底憋了多久,反正,等这懒货满脸春风的提着裤子回来时,他的脸色已经黑的没法子再看了。
“走”
实在是懒得跟这货再多废话,车夫一指车厢,便再次扬起鞭子。
而那汉子虽然对车夫的态度很不满,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再次爬进了车厢里面。
马车,再一次跑了起来。
而且与相对平整的城内道路相比,城外大路此刻更是异常颠簸那车夫估计还在生刚刚的闷气,也不减速,手中的鞭子在空中一通乱挥,催的马儿没命的往前狂奔。
或许是过了一盏茶,又或许是过了一个时辰,就在马车都吱呀呀乱响,让人怀疑它会不会在下一秒散架之时,车子终于在马夫一声悠长的“吁”声当中,缓缓停了下来。
“到了”
伴随着马车停下,汉子哆嗦着嘴唇,强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感觉从车厢里爬了出来。
而在他身后,那几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此时也是面色苍白,头发散乱。
有两个更是下了马车后,立刻就捂着嘴冲到一边,片刻后,从那黑暗处就传来了剧烈的呕吐声。
“到了”
车夫之前因为坐在车辕之上,颠簸的要比车厢里轻上很多,所以一张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时只是跳下车,抱着胳膊冲着汉子连连冷笑。
“这里是哪里钱呢”汉子双手拄着膝盖,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抬头向四周看去。
刚才,他因为是从车厢后面爬出来的缘故,前面有车厢挡着,所以根本没有发现那几个站在路前头,手持利刃的黑衣人。
“钱”
见到这个时候,汉子依旧不忘钱的事,马夫立刻笑的更加灿烂了,伸手指了指他的脚底“在那呢”
“在哪我怎么看不到,难不成在地下”汉子闻言,越发奇怪,也顾不上难受了,低头这就要打量地面。
可随着他这一低头,冷不丁头顶一阵疾风袭来,寒冷刺骨的杀意刺的汉子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好”
到底也是堂堂一帮之主,汉子在瞬息之间,就知道事情要糟而且多年打烂账的经验让他很明白,这时候如果再敢抬头去看,八成就看到自己身首分离的场景所以他当机立断,一个矮身,就地使了一个驴打滚,这才堪堪躲过这要命的一刀。
“锵”
重重的一刀砍空,长刀直接擦着汉子的头发剁到了地上刹那间,泥土纷飞,一缕头发也随之飘飞了出去。
那滚到一边的汉子仓皇抬头,一边摸着自己少了一簇头发的脑袋,一边向刚刚站立的位置看去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身边,竟然已经多了六七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个个都对着他横眉怒视
“你们要干什么”
惊恐的看着这几个黑衣人,汉子终究还是问出了这句蠢话哪怕他心里,已经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与目的
“啊啊啊”
黑衣人没有回答汉子的话,尖叫声却在附近猛然响起,原来,这是汉子的妻妾在见到这一幕后,被吓得当场惊声尖叫
“呱躁”
眼看魔音贯耳,就连竹林里的鸟儿都被惊飞不少,一个黑衣人眉头紧皱,提刀就要上去劈砍,不想,他刚刚一动,就被赶车的马夫赶紧拦了下来。
“先解决那人,她们几个可以留一留”马夫凑到黑衣人面前,挤眉弄眼的低声说道。
“留一留”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却像是想通什么一般,眼角露出一抹淫邪的光芒。
“哈哈哈,还是你想的周到来人,把这家伙给我砍了喂狗”
“等等”
眼看周围几人提着刀就要再次上前,被围住的汉子终于急了,慌忙站起身来,鼓足气力,向着那些人大吼一声“好汉饶命”
呃,求饶能求的这么理直气壮的,普天之下,估计也唯此一人也。
“还愣着干嘛砍死他”
不过,汉子的大吼也不是全然没有效果,起码那几个黑衣人都迟疑了一下,只等到马夫恨铁不成钢的也叫了一声,才再次举刀冲上前去。
“嗡”
就在那几个黑衣人举刀欲砍之际,那怂包一样的汉子脸上却突然显现出一丝决绝,只见他双手一扬,伴随着两道清脆的机栝声,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突然身形一顿,下一秒,两个人就同时抱着脖子,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起来。
因为此时已经是深夜,竹林中光线更是昏暗,其他几人根本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直到鲜血不可抑制的从两人指头缝中喷出,其他人这才知道这两人一定是中了袖箭之类的暗器
“快,快杀了他袖箭只能发射一次”靠在车厢旁边的马夫跳着脚大吼,那些黑衣人闻言犹豫一下,但还是抓着刀冲了上来
“谁说袖箭就能发射一次的”汉子看着冲上来的几人,再次冷笑一声,然后又一扬手。
很好,这次还活着的几人明显有了记性,第一时间就抱头蹲了下来,就连马车旁边的马夫,也识相的赶忙转到了车厢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也遭了池鱼之灾。
“啪啪啪”
接连的乱响传来,在黑暗中格外清楚,有几个黑衣人只觉得身上一震,还以为中了暗器,差点没当场躺在泥泞的林中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