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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16 战后
    “就放跑几个”

    仡濮对萧寒这套轻飘飘的说辞感到无比愤怒,他觉得自己要是萧寒的话,绝对会在外海再布置几道追兵,截住他们的后路,将这些海盗一网打尽

    再不济他也会趁着刚刚码头大乱的时候,命令弓箭手齐发火箭,将那退走的几艘船也给一并烧了

    总之,仗打到这种地步,绝对没有穷寇莫追一说唯有不死不休才是正理

    “我要是你”

    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萧寒,想到这里的仡濮刚要说“此事换做自己该如何处理”

    却冷不丁突然头脑一凉,随即整个人如坠冰窖

    是啊,如果自己是萧寒,估计此时还傻呵呵在城里睡大觉,连海盗攻进城里都不会知道

    更别提什么修建高墙,埋伏人手,乃至准备骑兵

    能在很久之前就想到这些东西,并一步一步引导使其发生,到最后坐收渔利的一个人,会想不到他都能想的那点东西这怎么看,都不可能

    “萧寒”

    脖子有些僵直仡濮机械般的一点一点转过头,盯着身边那个正呵斥兵卒的年轻身影,仿佛生平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喂喂喂,跟他们说说打一顿泄泄火就好千万别打残了还要留着他们修码头呢要不然,你们大冷天的跳水里给修”

    严厉喝止了一个红着眼,正对着投降海盗拳打脚踢的苗人弓手,萧寒听到声音回过头,正巧对上仡濮那无比古怪且炙热的眼神,一瞬间,只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你你这什么眼神你要作甚我不好男风我有老婆”猛的倒退一步,萧寒双手抱胸,仿佛被逼到墙角的可怜少女,惊恐的看着仡濮。

    “我我呸”

    而另一边,仡濮看到萧寒那惊恐万状的面孔,当即只感觉胸口一阵阵发闷,像是有口老血堵在那里,想吐,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隐藏在无数黑幕后,默默掌控全局的恐怖身影

    “我问你,刚刚你磨磨蹭蹭的不肯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有,我在路上听到的惊雷声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强行把胸口的憋闷压下,仡濮再次盯着萧寒的眼睛问道。

    “瞒着你”萧寒瞪着一双无辜且疑惑的大眼“什么事瞒着你我那是不认识路,所以走错了至于惊雷声有么不是惨叫声太大,你听错了”

    “你不认识路”仡濮听到萧寒的解释,胸口又是一痛,咬牙切齿的怒道“不认识路,方向总该认识吧就算方向不认识,那么大个太阳挂在那里,这也能走错”

    “咳咳好吧,刚刚是我怕他们打不过海盗,万一被他们冲进城里,可就不好了我的命这么金贵,尘埃落定前,怎么能深涉险境”

    “我噗”

    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听女儿的话,距离这种卑鄙小人远一点,最好一点瓜葛都没有免的年纪轻轻,就被他生生气死。

    初升的太阳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金色的光芒穿越雾气,照在刚刚被战火洗礼过的码头上,将那满目的疮痍照的越发清晰

    林进是东城的一个普通百姓,他的家,就坐落在码头附近,所以,当海盗们疯狂涌去码头时,他就已经从梦中惊醒。

    当时,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急吼吼的携家人仓皇出逃

    却不料刚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就被巡街的衙役发觉,怒喝着将其赶了回去,并勒令城中宵禁,敢上私自街者,杀

    看着杀气腾腾的衙役,林进毫不怀疑他说的这句话的正确性,因为眼尖的他看到在衙役的那柄钢刀上,隐隐还有血珠滑落。

    经过这一段时间,被洪胖子败坏的县衙威信终于再次建立了起来,再也不是那个狗路过,都敢撒泡尿的破落县衙。

    如今,在那位老而弥坚的县令带领下,广州城县衙已经彻底在百姓心中扎下了根让城中所有百姓都明白了两件事他就是这一城的父母官而县衙,是朝廷建立在这里,说一不二的存在

    所以,此时此景,那些衙役才能震慑的住城中百姓,让其乖乖躲在家中,不至于发生外面没乱,里面先乱起来的恶心事。

    没胆子去试试衙役的钢刀快不快,林进在咽了一口吐沫后,果断关紧了房门,与一家人抱头瑟缩在一起,默默祈祷上苍的保佑,保佑他们一家人安全无恙。

    或许,是林进平日里见到乞丐,都会给两个铜板的善举感动了上苍,上苍还是保佑了他。

    当太阳升起,喧闹纷杂一夜的码头那边,终于再次归于平静。

    躲在门板后面倾听半天,终于确定没有事情的林进小心的走出家门,看看左右同样是惶惶不安的邻居,最后把眼神钉在了街上那几个神情疲惫的衙役身上。

    “敢问几位大哥,昨夜城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听着有厮杀声,还有雷霆声”

    鼓起勇气,林进小心的上前拱手向那几个衙役问道。

    “呵呵,没事就是昨夜一群海盗竟然敢来攻城结果被侯爷带人在码头那里拦了下来,两方大战了一场罢了。”一个眼睛里都是血丝的衙役听到声音,咧着嘴,转头对林进嘿嘿一笑说道。

    “海盗多少海盗”

    林进咽了一口吐沫,他没去问战果如何,因为自己和邻居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那股不长眼的海盗,敢来广州城了

    以前他总听码头上的人说外面海盗猖獗,甚至经常上岸杀人但他在广州住了这么久了,委实是没见到有海盗敢跑到广州城撒野的

    “说不准,是哪股一二百人的海盗穷疯了”林进如是想到。

    “多少”

    另一边,被问到的衙役皱着眉头,砸吧砸吧嘴,最后才不确定的说道“大概,也就一两万人吧主要是死的太多了,没法数。”